不断装深情后,死对头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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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身份?

左右复又高高举起,狠狠砸下。

只是这一下被人持剑拦下了。

“放肆!”

紧接着略显病态却仍旧威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一位穿着宫装的妇人在婢女的搀扶下进入祠堂,步伐有些焦急。

苍宇拦下木杖后,将行刑的人一脚踹翻在地。

随后恭敬喊道:“安平长公主殿下銮驾至此——”

适才苏瑾给他传信说祠堂里发生的事,让他赶紧去将长公主请来。

也不知道公子怎么想的,要是再晚来一会,后果……

谢翰见长公主竟然亲自来了,谦卑地拉着陈氏对着长公主行礼。

“岳母。”

“长公主万安。”众人纷纷叩首。

自从衡阳死后,长公主未曾踏足过他这国公府。

一方面是因为怕睹物思人,另一方面——

她从不看好这门婚事。

长公主没叫他起身,目光心疼的落在谢烬舟身上。

谢烬舟欲行礼,被她制止了。

赶紧使人拿了披风将谢烬舟扶住。

来的路上,她已经将事情知道了个大概。

谢烬舟抗拒赐婚圣旨,还早就和其他女子私定了终生。

现在这孩子与那女子的风流韵事外边都已经传开了。

她不得不管!

烬舟的贴身侍卫求到公主府的时候,她还不信。

觉得谢翰不至于会因为一点小事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此毒手。

可是现在看到谢烬舟鲜血淋漓的后背,由不得她不信。

“谢翰,虎毒尚且不食子,衡阳早逝,你就这么对待她唯一的血脉?”

谢翰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语。

“当初要不是衡阳的父亲处处替你举荐,你哪来的今日?如今斯人已去,你就这么急着卸磨杀驴?我今日若是不来,你是打算要他的命吗?”

长公主愤慨,当初衡阳刚生下谢烬舟不久,就传出了谢翰与人苟且的事,然儿性子烈,自是不愿意与旁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也不愿意受人诟病,于是求到她那里,将此事压下。

后来,衡阳没多久就去了。丧期刚过,谢翰就急着将陈氏娶进门。

进门怀胎,世家大族最是不耻。

本想着等过些时日,就将衡阳的孩子接到自己身边养着,以免在国公府受气。

只是那时候然儿刚走,后又传回了夫君在峡谷关遇袭一事,她气不过就病倒了。

等到再醒来,听到的就是谢烬舟弑母杀弟,谢翰要清理门户,最后被随游到此的云空大师带到空桑山一事。

空桑山上苦寒,他一待就是十五年。现在好不容易归家,谢翰不想着怎么补偿他,竟还这般动手。

长公主闭了闭眼,仰头长叹口气。

弑母杀弟?还不满两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目光落到一旁的陈氏身上:“陈书宜,右都御使就是这么管教女儿的?”

陈氏不明白为何长公主突然要点她。

却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是我没有拦住主君,烬舟年纪轻,难免有荒唐的时候,是我管教不当,请长公主恕罪。”

“管教?你还没有资格!烬舟再怎么不是,也轮不到一个外室指手画脚。”

长公主是先皇最小的妹妹,现在的皇帝都要尊称一声姑母。

即使她的语气让陈氏恨得咬牙切齿,外室这两个字眼落在她耳里更是无比刺耳,但却不敢回嘴。

悄悄往谢翰的方向看去,后者只是一味地低头不语。

“宁国公,衡阳是你的发妻,本宫今日把话撂这,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本宫不介意踏平你这宁国公府。”

——

祠堂口的动静陆陆续续穿过树枝,直达江晚棠眼底。

如果没没听错的话,长公主说要将谢烬舟接到公主府居住。

但是谢烬舟拒绝了。

还说,要和陛下陈情退了婚事,成全他和一个女子……

前堂的一席对话,打乱了江晚棠的思绪。

退婚,私定终身的女子?

江晚棠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跳跃,思绪再次检索起来。

朱雀街上,那个白衣谋士到底是谁的人?他说什么和相国之女议亲。

相国之女?东离就只有一个宰相,说的莫不是崔茹清?

众多信息在江晚棠脑子里交织成一个网络。

上一世,确实听说过崔茹清和谢烬舟有过一段往事。

她深深记得,靖王倒台之后,她怀着期冀去找魏逸尘,想和他好好庆祝一番。

得来的却是梁国公府满门被灭,他要废正妃,娶崔茹清的消息。

江晚棠胸口恨意翻涌,手指不禁攥紧,指甲陷入掌心。

若是不让魏逸尘万劫不复,怎么对得起惨死的自己和那些死去的冤魂?

重来一世便能安然无恙,心安理得的踩着别人的血肉,那前世的重重罪孽又有谁人来赎?

待祠堂周围的动静渐渐隐没之后,江晚棠才从暗影中摸了出来。

看着远去的背影,她眼中潜藏着一份暗涌,稍纵即逝。

——

焕志堂内,谢烬舟脱下中衣,结实挺拔的身上是琳琅满目的伤口。

苏瑾看着满身的血痕目瞪口呆,小心翼翼地为谢烬舟清理着伤口。

“要不是提前服了我的气血丸,你现在怕是已经昏迷不醒了。”

苏瑾气不过,替谢烬舟打抱不平:“哪有亲生父亲这样对待自己的骨肉的!”

“要真是亲生的,被自己的父亲残害至此,该有多伤心……”

“不必说了!”

谢烬舟脸色有些不大好,苏瑾忽而想起了什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将药粉均匀的撒在伤口上,饶是再能忍的谢烬舟也不禁皱起眉头,倒吸一口凉气。

“这会知道疼了?我说你这人怎么就不听劝呢?要知道,他谢翰与你并无关系,你也不欠他什么。要不是我今日让苍宇去找了长公主,你还能撑多久?还是打算直接暴露?将谢府杀个片甲不留?”

苏瑾没好气道,想想这个他就来气。

谢烬舟这些年躲过的明枪暗箭数不胜数,可从未有人敢明目张胆对他动刑。

要是让那边知道了,还不将谢府血洗了?

“砚三,跟了你这么些年,你今日到底犯的什么混?”苏瑾放下药瓶,发问道。

谢烬舟置若罔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伤口实在不少,苏瑾给谢烬舟包扎好,坐下喝了一口茶,抬眸看向谢烬舟:“对了,那小丫头你打算如何处置?”

谢烬舟眼底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异色,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朵玉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