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契卖命
青灰色的雾气在脚底翻涌，我抱着姜九璃跌进虚空裂缝的瞬间，听见血尸的利爪撕裂布帛的声响。怀中的少女突然剧烈抽搐，后背的凤凰刺青泛起诡异的紫光，那些金红纹路正在吞噬她的血肉。
“咳...把我...扔下去...“姜九璃的指甲抠进我肩胛骨，她耳后的血痕蔓延成蛛网状，“九阴血...会引来...“
话音未落，雾气中突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腐烂的手指擦过我的道袍下摆，布料立刻碳化成灰。姜九璃猛地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凤凰虚影，那些鬼手触到血雾的刹那燃起幽蓝火焰。
脚下的虚空突然塌陷，我们坠入湍急的暗河。腥臭的河水灌入口鼻，水底漂浮的尸骸睁开空洞的眼眶。姜九璃背后的青铜钉完全脱落，七道血箭在水中绽开，竟让整条暗河沸腾起来。
“抓住！“我扯下乾坤绳缠住河中凸起的石碑，篆刻的“黄泉“二字被血水冲刷得发亮。姜九璃的冲锋衣在水流冲击下撕裂，凤凰刺青的尾羽延伸至腰际，金红纹路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殄文。
河底突然亮起九盏绿灯笼，照出盘踞在石碑下的巨龟。它布满苔藓的龟甲上锁着七条青铜链，每条锁链末端都拴着具道士尸体。最中央那具尸体的道袍纹样，与父亲遗物中的样式完全一致。
“甲子年...镇河妖...“姜九璃念出龟甲上的铭文，突然呛出一口黑血，“这是...赑屃负碑...“
巨龟的竖瞳突然转动，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些道士尸体齐刷刷抬头，腐烂的嘴唇开合，吐出相同的句子：“顾家人，偿命来！“
河水突然倒卷，形成巨大的漩涡。我摸出青铜钥匙刺入掌心，鲜血染红相柳图腾的瞬间，钥匙化作九头蛇影缠住赑屃。道士尸体发出哀嚎，他们的天灵盖同时炸开，飞出七盏青铜灯虚影。
“快...咳...灯座...“姜九璃的瞳孔开始涣散，她抓着我手腕按向龟甲中央的凹槽。相柳图腾与凹槽纹路契合的刹那，整块石碑轰然碎裂，露出藏在龟甲中的青铜棺椁。
棺盖表面用金漆画着二十八星宿图，奎木狼的位置嵌着枚青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我现在的模样，而是个浑身缠满锁链的少年——他的眉眼与我如出一辙，心口插着柄刻满云纹的短刀。
“双生劫...“姜九璃突然剧烈咳嗽，黑血中混着细小的青铜碎片，“原来...你才是...“
巨龟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河水突然变成粘稠的血浆。青铜棺椁自动开启，森森白骨堆中躺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她穿着绣金凤纹的嫁衣，双手交叠在心口，掌中捧着盏缺了灯芯的青铜灯。
“娘亲？！“姜九璃突然挣开我的怀抱扑向棺椁。女尸的睫毛突然颤动，嫁衣上的金线化作毒蛇缠住她的手腕。我挥剑斩断蛇头的瞬间，女尸的喉咙发出咯咯异响，吐出一枚沾血的青铜钥匙。
暗河尽头亮起昏黄的灯光，摇橹声穿透浓雾。腐朽的木船破浪而来，船头悬挂的人皮灯笼上写着“阴阳渡“。撑船的老叟戴着斗笠，蓑衣下露出森森白骨，他凹陷的眼窝里跳动着绿火：“两位，要买命钱还是卖魂票？“
姜九璃突然抢过女尸手中的钥匙，狠狠刺入自己心口。鲜血喷溅在青铜灯上的瞬间，整条暗河静止了。她背后的凤凰刺青脱离皮肤浮到半空，金红羽翼展开的刹那，所有道士尸体同时跪拜。
“以吾九阴血，祭南明离火！“姜九璃的乌发瞬间雪白，瞳孔变成璀璨的金色。凤凰虚影长啸着冲入青铜灯，缺失的灯芯位置燃起血色火焰。
老朽的木船突然燃起大火，撑船人发出非人的惨叫。他撕下燃烧的人皮，露出夜无眠苍白的面容。这个与我容貌相同的男人指尖缠绕着青铜锁链，嘴角噙着冷笑：“我的好哥哥，这份聘礼可还满意？“
河底的七盏青铜灯虚影突然实体化，组成北斗阵型将我们困在中央。夜无眠踏着尸骸走来，每一步都让河水沸腾：“二十年前顾长风用你的命换这丫头觉醒，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我突然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七岁的雨夜，父亲将青铜灯按在我心口，娘亲抱着个襁褓中的女婴跪在血阵里...那个女婴后颈浮现凤凰刺青...
“想起来了吧？“夜无眠的指尖划过姜九璃的脸颊，“你体内养着的天枢灯芯，本该是这丫头的本命魂。“他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跳动着青铜灯焰，“而你的半魂，早就是我的灯油了。“
姜九璃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第三章：血契同命
青灰色的雾气在脚底翻涌，我抱着姜九璃跌进虚空裂缝的瞬间，听见血尸的利爪撕裂布帛的声响。怀中的少女突然剧烈抽搐，后背的凤凰刺青泛起诡异的紫光，那些金红纹路正在吞噬她的血肉。
“咳...把我...扔下去...“姜九璃的指甲抠进我肩胛骨，她耳后的血痕蔓延成蛛网状，“九阴血...会引来...“
话音未落，雾气中突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腐烂的手指擦过我的道袍下摆，布料立刻碳化成灰。姜九璃猛地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凤凰虚影，那些鬼手触到血雾的刹那燃起幽蓝火焰。
脚下的虚空突然塌陷，我们坠入湍急的暗河。腥臭的河水灌入口鼻，水底漂浮的尸骸睁开空洞的眼眶。姜九璃背后的青铜钉完全脱落，七道血箭在水中绽开，竟让整条暗河沸腾起来。
“抓住！“我扯下乾坤绳缠住河中凸起的石碑，篆刻的“黄泉“二字被血水冲刷得发亮。姜九璃的冲锋衣在水流冲击下撕裂，凤凰刺青的尾羽延伸至腰际，金红纹路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殄文。
河底突然亮起九盏绿灯笼，照出盘踞在石碑下的巨龟。它布满苔藓的龟甲上锁着七条青铜链，每条锁链末端都拴着具道士尸体。最中央那具尸体的道袍纹样，与父亲遗物中的样式完全一致。
“甲子年...镇河妖...“姜九璃念出龟甲上的铭文，突然呛出一口黑血，“这是...赑屃负碑...“
巨龟的竖瞳突然转动，锁链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些道士尸体齐刷刷抬头，腐烂的嘴唇开合，吐出相同的句子：“顾家人，偿命来！“
河水突然倒卷，形成巨大的漩涡。我摸出青铜钥匙刺入掌心，鲜血染红相柳图腾的瞬间，钥匙化作九头蛇影缠住赑屃。道士尸体发出哀嚎，他们的天灵盖同时炸开，飞出七盏青铜灯虚影。
“快...咳...灯座...“姜九璃的瞳孔开始涣散，她抓着我手腕按向龟甲中央的凹槽。相柳图腾与凹槽纹路契合的刹那，整块石碑轰然碎裂，露出藏在龟甲中的青铜棺椁。
管盖表面用金漆画着二十八星宿图，奎木狼的位置嵌着枚青铜镜。镜中映出的不是我现在的模样，而是个浑身缠满锁链的少年——他的眉眼与我如出一辙，心口插着柄刻满云纹的短刀。
“双生劫...“姜九璃突然剧烈咳嗽，黑血中混着细小的青铜碎片，“原来...你才是...“
巨龟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河水突然变成粘稠的血浆。青铜棺椁自动开启，森森白骨堆中躺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她穿着绣金凤纹的嫁衣，双手交叠在心口，掌中捧着盏缺了灯芯的青铜灯。
：“娘亲？！“姜九璃突然挣开我的怀抱扑向棺椁。女尸的睫毛突然颤动，嫁衣上的金线化作毒蛇缠住她的手腕。我挥剑斩断蛇头的瞬间，女尸的喉咙发出咯咯异响，吐出一枚沾血的青铜钥匙。
暗河尽头亮起昏黄的灯光，摇橹声穿透浓雾。腐朽的木船破浪而来，船头悬挂的人皮灯笼上写着“阴阳渡“。撑船的老叟戴着斗笠，蓑衣下露出森森白骨，他凹陷的眼窝里跳动着绿火：“两位，要买命钱还是卖魂票？“
姜九璃突然抢过女尸手中的钥匙，狠狠刺入自己心口。鲜血喷溅在青铜灯上的瞬间，整条暗河静止了。她背后的凤凰刺青脱离皮肤浮到半空，金红羽翼展开的刹那，所有道士尸体同时跪拜。
“以吾九阴血，祭南明离火！“姜九璃的乌发瞬间雪白，瞳孔变成璀璨的金色。凤凰虚影长啸着冲入青铜灯，缺失的灯芯位置燃起血色火焰。
老朽的木船突然燃起大火，撑船人发出非人的惨叫。他撕下燃烧的人皮，露出夜无眠苍白的面容。这个与我容貌相同的男人指尖缠绕着青铜锁链，嘴角噙着冷笑：“我的好哥哥，这份聘礼可还满意？“
河底的七盏青铜灯虚影突然实体化，组成北斗阵型将我们困在中央。夜无眠踏着尸骸走来，每一步都让河水沸腾：“二十年前顾长风用你的命换这丫头觉醒，如今该物归原主了。“
我突然头痛欲裂，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七岁的雨夜，父亲将青铜灯按在我心口，娘亲抱着个襁褓中的女婴跪在血阵里...那个女婴后颈浮现凤凰刺青...
“想起来了吧？“夜无眠的指尖划过姜九璃的脸颊，“你体内养着的天枢灯芯，本该是这丫头的本命魂。“他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跳动着青铜灯焰，“而你的半魂，早就是我的灯油了。“
姜九璃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血与我的血在青铜灯上交融。夜无眠脸色骤变，青铜锁链毒蛇般袭来。凤凰虚影突然调转方向冲入我的眉心，心口处的灼伤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乾坤倒转，阴阳借法！“我本能地结出复杂手印，河水冲天而起凝成水龙卷。夜无眠的锁链寸寸断裂，他怨毒地瞪着我：“你竟敢用顾家禁术...“
“因为他从来都不是顾长风之子。“姜九璃的白发无风自动，她手中的青铜灯映出惊世真相——血阵中父亲剖开自己胸膛，将真正的婴孩与相柳妖丹交换。而那个被替换的婴儿后颈，隐约浮现鳞片纹路...
夜无眠突然大笑，身形在火光中消散：“好戏才刚开始呢，我亲爱的...容器。“
河水轰然坠落，我们跌坐在实地上。月光照亮残破的庙宇牌匾——酆都观。姜九璃瘫软在我怀里，她的白发正在逐渐变黑，但后背的凤凰刺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青铜咒文。
“你早就知道...“我握紧她冰凉的手，“在古墓里说的二十年前...“
她抬手抚上我颈侧跳动的血管，指尖沾着未干的血迹：“顾长风用相柳妖丹替换将死的亲子，却把真正的顾家血脉...“她的目光落在庙内斑驳的神像上，那尊三眼判官像的容貌，与我镜中所见少年一模一样。
晨光刺破阴云时，我们腕间同时浮现青铜锁链纹身。姜九璃看着彼此相连的命契印记，笑得凄凉：“现在，我们真要生死与共了。“她掀开衣袖，腕内侧浮现倒计时般的血色星点——正是七星续魂灯的图案。
庙外突然传来纸钱飘洒声，七十二具缠着符咒的僵尸跳进山门。它们额头的黄符盖着北宗印鉴，腐烂的手掌捧着相同的青铜灯仿品。为首的老道拂尘一甩，尘丝如利刃袭来：
“顾家余孽，交出天枢灯！“凤凰虚影突然调转方向冲入我的眉心，心口处的灼伤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乾坤倒转，阴阳借法！“我本能地结出复杂手印，河水冲天而起凝成水龙卷。夜无眠的锁链寸寸断裂，他怨毒地瞪着我：“你竟敢用顾家禁术...“
“因为他从来都不是顾长风之子。“姜九璃的白发无风自动，她手中的青铜灯映出惊世真相——血阵中父亲剖开自己胸膛，将真正的婴孩与相柳妖丹交换。而那个被替换的婴儿后颈，隐约浮现鳞片纹路...
夜无眠突然大笑，身形在火光中消散：“好戏才刚开始呢，我亲爱的...容器。“
河水轰然坠落，我们跌坐在实地上。月光照亮残破的庙宇牌匾——酆都观。姜九璃瘫软在我怀里，她的白发正在逐渐变黑，但后背的凤凰刺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青铜咒文。
“你早就知道...“我握紧她冰凉的手，“在古墓里说的二十年前...“
她抬手抚上我颈侧跳动的血管，指尖沾着未干的血迹：“顾长风用相柳妖丹替换将死的亲子，却把真正的顾家血脉...“她的目光落在庙内斑驳的神像上，那尊三眼判官像的容貌，与我镜中所见少年一模一样。
晨光刺破阴云时，我们腕间同时浮现青铜锁链纹身。姜九璃看着彼此相连的命契印记，笑得凄凉：“现在，我们真要生死与共了。“她掀开衣袖，腕内侧浮现倒计时般的血色星点——正是七星续魂灯的图案。
庙外突然传来纸钱飘洒声，七十二具缠着符咒的僵尸跳进山门。它们额头的黄符盖着北宗印鉴，腐烂的手掌捧着相同的青铜灯仿品。为首的老道拂尘一甩，尘丝如利刃袭来：
“顾家余孽，交出天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