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瘟疫
白翊刚要回答，突然耳朵一动：“追兵来了，不止一个。”他抓住穆尧的手腕，“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
穆尧犹豫片刻，决定暂时相信这个神秘的北方首领。两人悄然穿过一片荆棘丛，来到一棵巨大的古树前。白翊拨开树根处的藤蔓，露出一个隐蔽的树洞。
“先处理你的追踪者。”穆尧挣脱他的手，“豹影不会轻易放弃。”
白翊挑眉：“你打算怎么做？”
穆尧嘴角勾起一抹星际战神特有的冷酷微笑：“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
她简单布置了几个陷阱，用藤蔓和尖锐树枝制作的简易机关，最后在关键位置埋下最后两块带电的燧石。
“这些对付不了豹族战士。”白翊评价道。
“不需要击败他。”穆尧拍拍手上的泥土，“只要让他出丑就够了。”
他们躲进树洞，透过缝隙观察。不久后，豹影果然追踪而至，身后还跟着两个豹族战士。
“气味到这里就断了。”豹影烦躁地说，“那个疯女人不可能逃掉的。”
咔嚓！一根树枝断裂，触发机关。尖锐的木刺从四面八方射来，豹影敏捷地闪避，却踩中了第二处机关，地面突然塌陷，他掉进一个浅坑，坑底的泥浆立刻沾满他引以为傲的皮毛。
“穆尧！”豹影暴怒地跃出泥坑，正好撞上一根悬吊的树干。这次他勉强躲开，却绊到了穆尧设置的最后一根藤蔓。
燧石爆炸，没有杀伤力，却将一篷鲜艳的红色浆果炸得四处飞溅。豹影和他的随从从头到脚都被染成了滑稽的红色，活像三只被煮熟的螃蟹。
树洞里的白翊肩膀微微抖动，显然在憋笑。穆尧也忍不住勾起嘴角，星际时代的战术陷阱用在兽人身上效果出奇的好。
“我要杀了她！”豹影歇斯底里地咆哮，“给我把这片森林翻过来！”
“大人......”一个随从怯生生地说，“云祭司吩咐过要隐秘行事......”
豹影的尾巴狠狠抽在那随从脸上：“闭嘴！”
最终，三个豹人悻悻离去，发誓要加倍报复。等他们走远，白翊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精彩绝伦。”他金色的眼眸闪烁着愉悦的光芒，“我从没见过豹影如此狼狈。”
穆尧却没有笑：“这只是暂时的胜利。云翩翩知道我恢复神智后，会派更多人来。”
“那就跟我去北方。”白翊突然正色道，“霜狼部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穆尧摇头：“我的战场在这里。”她看向部落方向，“云翩翩在破坏整个兽人大陆的平衡，我必须阻止她。”
白翊沉默片刻：“为什么？你已经被部落抛弃了。”
“因为......”穆尧感受着灵魂深处原主的执念，“这是我的责任。”
树洞外，夕阳将森林染成血色。穆尧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一刻，部落祭坛上的火焰突然全部变成了诡异的蓝色，而云翩翩正站在火焰前，手中握着一缕从穆尧山洞偷来的头发，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容。
黎明前的寒意渗入骨髓，穆尧蜷缩在树洞中，被一阵急促的鼓声惊醒。那是金狮部落的紧急召集令，三短一长，代表灾难降临。
“出什么事了？”白翊早已醒来，翅膀上的伤经过一夜休养已经好转许多。
穆尧拨开遮挡洞口的藤蔓，望向部落方向。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看到不祥的黑烟从聚居区升起，不是炊烟，而是焚烧什么东西产生的浓烟。
“瘟疫。”穆尧的喉咙发紧，原主的记忆自动浮现，“去年旱季结束后，部落曾经爆发过一场热病，症状类似。”
白翊的鼻翼微微翕动：“风向朝北，我的族人也会有危险。”
穆尧快速收拾简陋的行装：“我得回去。”
“你疯了？”白翊抓住她的手腕，“那个豹族战士还在找你，云翩翩更不会放过你。”
穆尧挣脱他的钳制：“部落里还有无辜的妇孺和老弱。”她想起灰须老萨满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他们需要真正的医师。”
白翊的金色眼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确定要救那些抛弃你的人？”
穆尧没有回答，只是从腰间取下那块注入了电能的燧石，塞到白翊手中：“你的伤已经无碍，该回北方了。如果有追兵，这个能帮你脱身。”
白翊没有接过燧石，反而站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穆尧断然拒绝，“一个北方部落首领出现在金狮领地，只会让情况更复杂。”
白翊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你救了我的命，霜狼部落从不欠人情。”
穆尧还想争辩，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那声音太过痛苦，让人毛骨悚然。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出树洞。
当他们悄悄接近部落边缘时，眼前的景象让穆尧胃部紧缩。十几个兽人被安置在空地上，面色灰败，身上布满诡异的紫色斑点。几个戴着简陋口罩的兽人正将一具尸体投入火堆，黑烟正是来源于此。
“这不是普通的热病。”穆尧低声说，“症状发展太快了。”
白翊的瞳孔收缩：“紫斑热......北方曾经出现过，死了整整一个村落。”
穆尧仔细观察病患的症状：高热、紫色斑点、颈部肿胀。她的星际医学知识迅速匹配到类似病例：“像是某种出血热病毒与细菌感染的混合体。”
“你说什么？”白翊没听懂那些陌生词汇。
穆尧没有解释，目光扫视着人群。云翩翩站在祭坛上，手持骨杖念念有词，五个兽夫围绕在她身边。第一兽夫狼战全副武装，警惕地扫视四周；第三兽夫豹影不在场，可能还在森林里搜寻她；第五兽夫熊岩则站在稍远的地方，眉头紧锁。
“她的祈祷没用。”白翊嗤之以鼻，“紫斑热需要特定的药草治疗。”
穆尧眯起眼睛：“你知道治疗方法？”
“紫血藤，只生长在禁忌森林的死亡沼泽。”白翊的声音低沉下来，“极其罕见，而且......”
“而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