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袁家人都希望的结局
庆功宴上，诸侯们把赵家兄弟视作上宾，除了是庆祝斩杀了董卓前锋将军外，都存着示好的心，毕竟这俩现在都还无主。
赵川也是来者不拒，面对各种示好，无论明的暗的，统统给出回应。
我感觉我像是勾栏里的戏子，但是有你们这群备胎，做绿茶就做绿茶吧。
不过，人类的快乐往往不能相通，坐在末位的刘关张只觉得他们很聒噪。
“二哥，这小白脸真的一合就把华雄斩了？”豹头环眼、燕颌胡须的张飞始终不相信。
刘备也放下酒杯看向关羽，他不是不喜欢赵云，也不是不想结交赵川，只是眼下这种情况，凑过去也没意义。
“只用了一合。”关羽缓缓点头。
“真猛将也。”闻言刘备忍不住再次看向赵云，怎么看怎么喜欢。
不过眼下不是时候，只能等晚一些再找机会了。
酒席喝了两个多时辰才散去，军寨里已经为赵家兄弟备好了军帐，还是将军级别的待遇，外围是常山组两千弟兄的军帐。
当然，旌旗没有配备，那是诸侯才有的待遇。
安顿好后的赵云坐在榻上思绪游离，“感觉像是在做梦，昨天我们还是微不足道的草芥，一场庆功宴就算是结识了十八路诸侯，成为了联军的座上宾。”
“那还不是冲着大哥你一合斩杀了华雄。”躺在榻上的赵川翘着二郎腿，总算不用风餐露宿了。
“可如果没有子越你的指引，也不会有我斩华雄这事。”
还真就一战扬名了，赵云笑着摇了摇头，“去看下弟兄们吧？”
赵川摇了摇头，“今晚去不了，一会还有人要来呢。”
“谁啊？”赵云茫然道。
“给我们送粮、送军械的人。”赵川刚刚问完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袁绍掀开帷帐走了进来。
“见过盟主！”
兄弟二人赶忙起身作揖，袁绍却只是拍了拍他们，“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兄弟可还适应。”
“盟主厚恩，赵家兄弟铭感于心！”赵川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
“坐，坐，不必拘谨。”
袁绍呵呵一笑，率先坐下后开口道：“子龙一身武艺，将来必能成为栋梁之材，子越胸有丘壑，早晚能成大器；只不知你兄弟二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毕竟带着两千人啊，温饱都是个问题。”
这话的潜台词，你很能打吗，能打有个屁用啊，出来混，最重要要有实力。
比如我袁绍，背景就很强，懂？
赵川很是上道，拱手道：“不瞒盟主，袁家四世三公，盟主更是大汉柱石，我兄弟此来正是想为盟主效力！”
刚愎自用、好谋无断这话是不是你说的？赵云有些懵。
虽然他更喜欢公孙瓒，不过袁绍也不错，毕竟是手拿三尺青峰硬刚董卓的男人。
“哈哈哈，我对你兄弟二人也是一见如故啊，跟着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对于这个答案，袁绍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刚刚赵川就在不停给他媚眼来着，只是没想到这么痛快，当即双手一拍大腿站起身来，“既如此，那就搬过去我的阵营...”
“袁公别急，在下不才，却希望为袁公分忧，立一大功！”赵川赶忙解释。
“喔？”
袁绍狐疑望着赵川，眼眸转了转便是重新坐下，“且说来听听。”
“禀袁公，我大哥虽有万夫不当之勇，可袁公麾下不乏悍将，我们此去最多是充盈了袁公武将，若是不去，反而能成为袁公手中的利器！”
此话何意？袁绍有些懵，“子越说下去。”
“请袁公试想，方才酒席之上各路诸侯都愿拉拢我们兄弟，就连袁术也在其中。”
听到袁术二字，袁绍下意识压了压眼角，这家伙仗着是嫡子一直瞧不起自己，多次在外放话自己是他的家奴，表面上兄友弟恭，暗地里都想弄死对方那种。
赵川继续道：“若是我们兄弟进了袁公阵营，那么袁术就会知道我们是敌非友了，反之，若是我们并不入任何一路诸侯的军营，那袁术便还有拉拢之心，此举在关键时候或可帮上袁公大忙。”
明白了，这小子的意思是想我暗中扶持他们兄弟，表面却并非主从，这样他才能跟袁术也搭近关系，关键时候背刺袁术是吧。
袁绍捋着短须内心发笑，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等你们有了实力，还认不认我为主都不好说，“子越苦心我领了，不过袁术此人并非易与之辈，我看还是...”
“在下自负有才，要立便立大功，袁公若是不信，在下愿意向袁公展示一番手腕。”赵川在他拒绝之前干脆的打断了。
“喔？你要如何展示？”你大哥的武艺可以上战场展示，你说你有才华，这玩意还能拿出来不成。
“断一人生死。”
“何人？”
“袁公叔父，当朝太傅，袁愧。”
“大胆！”
袁绍倏然起身，额间青筋暴起，“竟敢对我叔父无礼！”
“盟主息怒，我小弟是一时失言，请盟主谅他年幼无知！”见到袁绍暴起，赵云下意识便将赵川拉到了身后。
“袁公心里明白，自己已然是袁家平衡朝局的棋子，否则袁公兄弟出逃，袁太傅为何安之若泰？”没法子，这话虽然可能惹怒袁绍，但更大的可能是让他明白自己是可以信任的人。
果然，袁绍直勾勾的看着赵川，竟然没有反驳。
这小子目光不凡啊，竟然看出了袁隗的打算。
两次党锢早就让宦官和士族成了水火不容之势，老东西自己不跟宦官翻脸，却用我来跟党人结交，美其名是两头下注，实则是党人胜了他不吃亏，万一宦官胜了，就打算将我这个庶子推出来当替罪羊！
尽管这些年靠着拉拢党人与各路世家的关系都走的很近，可我到底代替不了袁家，除非袁隗...
袁绍半眯着眼，沉声道：“你刚才说断我叔父生死，何意？”
我就知道你对这事感兴趣，赵川嘴角抽了抽，“华雄一死，汜水关攻克不过是时间问题，汜水镇虎牢，联军与董卓的叛军在虎牢关下必有一场生死大战。
但，在那之前董卓需要振奋军心，毕竟华雄的死对他们的冲击不小，可用什么来振奋军心呢？在下猜测必然是袁公叔父的项上人头，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况且，董卓也担心袁隗与盟主里应外合。
综上所述，袁隗必死无疑！”
有道理啊！
联军的盟主与副盟主都是袁家人，首战又吃了瘪，董卓暴戾成性必会拿那老东西开刀的，若是他真死了，凭借这些年与党人的关系，袁家的头把交椅我可坐定了！
一旦坐实了袁家家主的地位，那影响力可远非现在能比，便是放养你们兄弟也跳不走！
这么一想，袁绍就觉得赵川的提议不仅仅是好，那是精妙好吧！
因为袁隗如果真的死了，袁家的影响力足以决定天下走向，而姓袁的里头，也就剩下袁术一个人跟他共享袁家能量。
“可若是事情非你所预料的那般呢？”袁绍再问的时候，语气松弛许多。
“那自然是按袁公的吩咐，我们兄弟直接进入袁公麾下。”赵川气定神闲，这块猪肉这么肥，我不相信你忍得住。
按着赵川的说法，不管他的预料准不准，自己的是稳赚不赔的，当即痛快道：“好！子龙的武艺天下无双，我倒是很想看看子越的谋略是否也能睥睨天下！”
完美！
第一个套，放好了！
简单寒暄后，袁绍哼着小曲，心情大好的离开了赵家兄弟的军帐。
“小弟，你...我越发的不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了，刚才多险啊。”赵云悬着的心还没完全落下。
“放心吧大哥，他心里巴不得袁隗死呢，生气不过是做做样子的，要不生气那不才奇怪？”赵川丝毫没有当回事。
赵云挠了挠头，听上去有些奇怪，又说不上哪里不合理。
“那，我们真的要为袁绍效力吗？”赵云清楚的记得赵川是很不看好他的呀。
赵川还没来得及回答，赵云便做了个嘘的手势。
嗯，明白，看来是又有人来了，大哥的耳朵确实厉害，防窃听方面是一流的。
“子龙、子越，待的可还习惯啊？”袁术来了。
“袁盟主见礼。”有人的时候称呼副盟主，没人的时候嘛，当然是袁盟主啦。
袁术对这个称呼非常受用，当即笑呵呵的拍了拍赵川的肩头，小伙子很上道呀。
接下来嘛，袁家人的配方是一样的，估计连心路历程都差不多。
不过赵云就不同了，他的心像是在坐过山车。
一开始是，小弟，刚不是说投奔袁绍吗，怎么成投奔袁术了？
然后是，你要做双面细作？
最后是，为什么袁家人都这么希望袁隗死啊。
等送走了袁术，赵云还没开口，赵川便道：“大哥就别问了，今晚上估计还有几拨人要来，我要省省力气跟他们周旋。
还是那句话，小弟什么时候骗过你，听我的，没错。”
乱世第一阶段可不是三国，是二袁争天下，就眼下这个情况，第一步必须是靠拢二袁。
“现在不听好像也来不及了...”赵云觉得赵川这是在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