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重办及笄礼
尹封钰站起身来“颜姑娘身娇体贵，哪能跟朔风将军过招，孤与朔风将军比试比试如何？”
颜祁肃声阻止“不可，区区从四品怀化将军，也配我大夏太子降阶！”
西陵陈霆笑言“既然朔风将军不够资格。不知本宫能否有幸能领教大夏太子风范？”
尹封钰一派淡漠，风度翩翩“请！”陈霆探究的目光落在颜玖凰身上，打趣“看来，颜姑娘在太子殿下心中分量不轻啊！”
“兄弟阋于墙，外抵于侮。这么简单的道理皇子不明白？挑拨离间这招在这个场合并不合适。”颜玖凰步伐坚定站在尹封钰身旁，接过御林军递过来的长剑“还有，收起你那轻视的眼神，女子从来不比你们男人差！”
颜玖凰先发制人，剑势凌厉。陈霆横刀抵挡，尹封钰持剑后来居上。朔风长枪与之相抗。一场大战酣畅淋漓，随着朔风和陈霆相继爆退，四人大战以尹封钰和颜玖凰的胜利宣告结束。
尹封钰如墨般的星眸定定的看着她，四目相对。二人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相继回到自己的位置安坐。
“巾帼不让须眉，颜姑娘深藏不露。在下佩服。”南越摄政王曲靖臣拍掌叫好，话风一转“不过女子还是安居深闺，学些琴棋书画，相夫教子的好。”
“王爷家莫不是住在海里？管的这么宽！”颜玖凰白了他一眼“听说南越朝堂上下以摄政王为尊，全然没有将南越皇帝看在眼里。如此倒反天罡，摄政王不怕口诛笔伐吗？”
“本王忠心耿耿，一心为国。有何惧哉？”
颜玖凰看着曲靖臣壮硕的身材，和一身华丽的衣袍，亮如星辰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说起琴棋书画，诗词文章。本小姐不才，作诗一首敬赠摄政王，名字就叫‘千秋宴赠曲靖臣’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兵将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
“你，你放肆！竟然公然讽刺本王！”
颜祁握拳低咳，尹封钰借喝茶掩饰唇角笑意，大夏群臣瞥向曲靖臣，豆大的眼珠，尖嘴猴腮的可不是就像只养肥的大老鼠。别说，小姑娘这诗还挺写实的。
“摄政王，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如此心胸狭隘？您暗讽小女子粗鄙无知。小女子也未如此恼羞成怒。”颜玖凰无辜摊手。
“小女年幼，摄政王别吓到她。颜某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万一吓出个好歹，颜某可不保证边境十万俘虏的安全！”
“颜玖凰听旨！”尹鸿宸眸色一正
“臣女颜玖凰听旨！”颜玖凰跪在大殿当中。
“颜氏玖凰，忠勇有加。聪颖无双，特赐县主之尊。食邑百户，钦此！”
“臣女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面对皇室明目张胆的偏袒，曲靖臣只能无能狂怒，他不能不顾边关三城和那十万俘虏的安危。民心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不多时，千秋节结束。大夏文武大臣怀着不一样的心思离开，人群中有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叮了颜玖凰一下。
尹鸿宸将颜祁父女留下，带到澄明殿，皇后和太子姗姗来迟。两家人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李公公来报说倭国来使求见。尹鸿宸叫他进来。
井上平次郎低垂着头，端的是一脸虔诚郑重“上国陛下，小臣斗胆愿以一城为聘，求娶颜姑娘！”
尹封钰闻言，脸上的笑容被肃杀替代，他放在心上的丫头，岂是弹丸小国的小小将军可以觊觎的。
颜祁震惊的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尹鸿宸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尹封钰，好家伙。自家儿子那张脸黑的可以了。
颜玖凰都被气笑了“阁下，你这脑子还真是……恐怕精卫填的海，都没有你脑子里的水多吧？”
“小王是真心爱慕姑娘，天地可鉴！”
“你暗中派人骚扰我大夏沿海，现在又若无其事的的占我大夏便宜。井上，不要得寸进尺，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富士山上扬夏旗，马踏东京赏樱花’不是一句空谈！”颜玖凰真气外放，强烈的威压让井上平次郎的四肢狠狠的钉在地上。
井上平次郎浑身上下的骨骼都想被碾碎了一般“颜…颜姑娘，饶命…饶命！”
“丫头！”尹鸿宸低咳一声“可以了，他不能死在这儿！”
颜玖凰冷哼一声，广袖一挥，井上平次郎应声飞了出去。门口一阵兵荒马乱。尹封钰命人将井上平次郎送回使馆。
“丫头，你最近这脾气见长啊！”尹鸿宸打趣道
颜玖凰略微躬身，语气不卑不亢“前些日子臣女去四方馆拜见馆主，听说倭国的人在东南沿海四处作恶，从那边逃回来都人说他们奸淫妇女，烧杀抢掠。现在却舔着脸在这占大夏便宜。也真是好意思！有时间我一定要去一趟东南沿海，好好搓搓那些小八嘎的锐气！”
皇后看着站在灯光下腰身纤细却挺拔的身影，眼中满是怀念。曾几何时，她也是踌躇满志，想要驰骋疆场做一个少年女将，如今却困在在四四方方的皇宫中，每天在尔虞我诈中筹谋斡旋。不禁感叹“颜姑娘好志气啊！”
“皇后娘娘谬赞，只是我从不认为女子天生就该困与内宅，相夫教子。女子也可以人生肆意，活得灿烂！”
颜祁目光透着骄傲和赞赏，女儿想做什么他都会在身后为她撑起一片天。
尹封钰满目柔情，虽然见她的次数并不多，但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每次见她，心里那道声音越坚定，那道声音告诉他这辈子就是她了。尹封钰温润声音坚定柔情“颜儿只管往前走，你身前有光，身后有我！”
颜玖凰扭头便撞进尹封钰那深情如海的眸子里，一时间有些局促，一抹灼热从她脸颊蔓延到耳朵。讪讪的笑着，小步子挪呀挪，藏到颜祁身后。本来颜祁听着尹封钰的话，脸色瞬间晴转多云，可看到颜玖凰躲到自己身后，尹封钰那无奈受伤的样子，瞬间舒爽了不少。
“子毅，说起来丫头也过了及笄礼，是大姑娘了，可以议亲了！”
“小女年幼，不着急成婚！陛下若无事，臣告退了！”颜祁黑着脸，婉拒。
“混小子，也就是你，换了旁人早被朕五马分尸了！”尹鸿宸没好气的控诉。
骚嘻嘻嘻—4号称 0-
颜祁滚刀肉似的“臣随陛下处置！”
“说起来，小九的及笄礼是怎么办的？没听国公夫人提起过呀？”皇后好奇道，按照常理，国公府嫡小姐的及笄礼虽然比不上皇室公主郡主，但也应该比较隆重才对，她为何没有收到一丝风声？
颜祁看向颜玖凰，颜玖凰眸色闪烁，她重生那天应该是阿玖的及笄礼，在古代，及笄礼是女子除了出嫁外最隆重的一天。可是她却死在了刺骨的冰窟里，无人问津。
“对啊，丫头。为父为了你的及笄之礼，派人从南境淘换了不少好东西，给你庆生。其中还有不少御赐之物呢！”
颜玖凰讳莫如深，笑意牵强“那些都是好东西，自然得藏起来。对了，陛下叫我们父女定是有重要的吩咐。陛下还未说呢？”
尹鸿宸面色沉下来“太子查到灵州寒灾除了天灾还有人祸。朕拨给灵州的赈灾银粮被克扣大半，朝中不少官员与之相关。其中不乏军中兵将。长安军是你一手带起来，朕想让你协助太子将隐藏在朝中军中的蛀虫都找出来。”
“臣必不负陛下所托。”颜祁单膝跪地，郑重道。
“此事虽急，但不能妄动。你二人可以慢慢筹谋，务必一击即破！”尹鸿宸扶起他“时间不早了，回去早些休息吧！”
“臣（臣女）告退！”颜祁带着颜玖凰离开。
皇后看着尹封钰定定的眼神，打趣道“别看了，人家早没影儿了！”
京郊半山腰的一处宅院中，一身穿黑色织金锦袍的男子气急败坏“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主子息怒，是属下办事不力。”一身青色衣衫的男子跪在地上，诚惶诚恐。
那黑袍男子眸色阴厉，沉声道“颜祁绝不能活！”
青色衣衫的男子连连应是。
护国公府，颜祁站在刘氏面前，语气冷肃“凰儿的及笄之礼如何办的？我送回来的东西呢？”
刘氏支支吾吾“主君不在家，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广邀宾朋。就，就简单办了。至于那些东西，都，都给她了！”
颜祁眸色一厉“当真？”
刘氏眼神飘忽“自，自然！”
“颜泽欠下的赌债你拿什么还的？”颜祁厉声质问。刘氏身躯一颤“我，我拿我的嫁妆抵的！”
颜祁闭了闭眼，压下胸腹中的狂怒“你可知那些东西里还有御赐之物，一旦从护国公府流出，放到市面上，我颜家就是藐视皇恩。会有灭顶之灾的！”
“我，我没有卖那些御赐之物，我只是拿了那几幅宝石头面去……”刘氏慌乱间脱口而出
“刘萋萋！”颜祁大怒“我的女儿，你也敢如此苛待！”
刘氏瘫倒在地，眼中再无半点光芒。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只觉得无比疲累，轻声吐出一句“你也说了，她是你的女儿。”
“她难道不是你的女儿吗？”颜祁深叹了一口气，既无奈又失望。
刘氏眸光突然变得疯狂阴鸷，疯狂大喊“不是，她是个孽种！她克死了我的儿子，她不是我孩子！”
“双生子本就成活不易，再加上那时正赶上瘟疫，明儿是死于瘟疫，凰儿那时也还不足百日，与她何干？”
“多说无益，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告诉你。”刘氏狼狈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决绝“我根本没给颜玖凰办过及笄礼。自从她三岁时你出兵镇守边关后，她每年生辰你寄回来的东西，我都给了阿泽和佳儿。你那宝贝女儿什么也没有。哈哈哈，什么也没有！”说到最后，刘氏竟有些歇斯底里“你最好祈求你从现在开始永远在京城，否则你前脚走，我后脚就把她发卖，去青楼做妓子！”
颜祁忍无可忍，蒲扇大的手掌狠狠甩在刘氏脸上，刘氏脚底不稳，身体撞翻桌子，摔倒在一片狼藉里，颤抖的手指着刘氏“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随即不顾刘氏怎么哭喊，步伐决绝的离开。沉声吩咐道“夫人身体抱恙，从今天起挪去静心湖静养，不许任何人打扰。”
次日，颜祁吩咐管家置办一应物品，重新给颜玖凰补办及笄礼。
颜玖凰及笄礼那天，国公府门庭若市，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最让人震惊的是，给颜玖凰戴簪的居然是皇后娘娘。
颜玖凰一袭绛紫色月华锦祥云如意金线暗纹的齐腰襦裙，外搭一件浅紫色貂毛广袖长衫。双环髻高雅端庄，两只镶嵌着红宝石的如意流苏金钗。更显她明艳优雅。
当她笑意晏晏的站在尹封钰面前时，尹封钰好似被施了定身法，惹的一众贵女羡慕嫉妒恨。
及笄礼过后，管家在整理礼单时，发现一份无名的礼物，打开一看，管家吓得手中的笔斗拿不稳了！旁边的仆人们也吓得脸色惨白！管家控制着发抖的腿，将那份礼物颤颤巍巍的递给颜祁。
颜祁眸光狠狠一缩，有些不可置信“这是谁送来的？”
“礼单上没有写名字，也没有落款。”管家心有余悸
颜玖凰好奇的看了一眼“一只玉蝉？爹，管家叔叔。你们怎么了？”
颜祁看向颜玖凰，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认真“凰儿，从今天起，你尽量不要出门。要是一定要出去，带着几个暗卫。无论如何，不能自己单独出门，知道了吗？”
颜玖凰点点头“知道了，爹。爹，这个玉蝉有什么含义吗？”
颜祁语气凝重“这是前朝安虞之物。这种玉石极为罕见，只有皇室成员死后可用……难道？”颜祁像是想到了什么匆忙离去“我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