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烛龙初醒

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办公室地板上投下细密的光斑。宁子止揉了揉太阳穴，面前的古籍堆成小山。自从博物馆事件后，他每晚都会梦到那个深渊，还有沈昭消散前最后的微笑。

青灯静静立在案头，灯芯偶尔跳动一下，仿佛在回应他的思绪。这盏灯成了他与沈昭唯一的联系，虽然微弱，却从未断绝。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林小满抱着笔记本站在门口，脸色有些苍白：“宁教授，您找我？“

“进来吧。“宁子止收起桌上的青铜残片，“最近睡得不好？“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总是做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在水里游，但其实是条龙...“她自嘲地笑了笑，“可能是最近看太多神话传说了。“

宁子止注意到她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鳞片纹路。烛龙血脉正在苏醒，比他预想的要快。

“今天找你来，是想请你帮忙翻译一段铭文。“他推过一张拓片，“这是从博物馆废墟中找到的。“

林小满凑近细看，瞳孔突然收缩：“这是...鸟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描摹，“我好像...能看懂...“

宁子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变化。青灯微微晃动，在拓片上投下特殊的光影。那些晦涩的符号在光影中仿佛活了过来。

“当青灯重燃，烛龙苏醒...“林小满喃喃念道，“归墟之门...将再次开启...“她突然捂住头，“好痛！“

宁子止立即扶住她，青灯自动飘起，洒下温暖的金光。林小满的呼吸渐渐平稳，但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对不起...“她虚弱地说，“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宁子止递过一杯温水：“慢慢说。“

“我梦见姐姐了...“林小满握紧水杯，“她站在一扇青铜门前，手里拿着...这个。“她指向青灯，“但那时候的灯是完整的，没有裂痕...“

宁子止心中一动。青灯上的裂痕是沈昭消散时留下的，难道...

“还有呢？“

“姐姐说...要找到另外三盏灯...“林小满突然瞪大眼睛，“对了！图书馆！古籍修复室！“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乌鸦的叫声。宁子止快步走到窗前，看见三只红眼乌鸦停在对面楼顶，正死死盯着这边。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快。“他拉上窗帘，“林同学，你愿意跟我去个地方吗？“

半小时后，他们站在古籍修复室门前。宁子止掏出钥匙，却发现锁已经被撬开。

“小心。“他示意林小满退后，轻轻推开门。

修复室里一片狼藉。古籍散落一地，修复工具被翻得乱七八糟。但宁子止的目光立即被墙角的暗格吸引——那是他上周才发现的秘密夹层，现在已经被打开。

暗格里空空如也。

“来晚了。“宁子止蹲下身，手指拂过暗格边缘的灰尘，“但...“他忽然注意到地上有几粒特殊的砂砾，在阳光下泛着青铜光泽。

林小满凑近细看：“这是...青铜砂？“

“不，“宁子止捻起一粒，“是青铜门的碎屑。“他想起博物馆地下室那扇门，“有人在复制青铜门。“

青灯突然剧烈震动，灯芯爆出一簇火花。宁子止立即警觉：“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修复室的窗户突然破碎。三个黑影跃入室内，手中握着造型奇特的青铜匕首。

“把灯交出来。“为首的黑衣人说，“我们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宁子止将林小满护在身后，青灯悬浮在他掌心：“你们是破晓的人？“

“聪明。“黑衣人冷笑，“但还不够聪明。“他打了个响指，宁子止突然感觉手腕一麻，青莲印记竟然开始褪色。

林小满惊呼：“教授！你的手！“

宁子止低头，看见青莲印记正在被某种黑色物质侵蚀。更糟的是，青灯的光芒也开始暗淡。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黑衣人得意地说，“噬魂砂，专门克制观自在者...“

话音未落，林小满突然发出一声尖啸。她的瞳孔变成竖瞳，皮肤浮现出龙鳞纹路。修复室里的温度骤然升高，空气都开始扭曲。

“这是...烛龙血脉觉醒？“黑衣人明显慌了，“撤退！“

但已经晚了。林小满张开双手，炽热的龙息喷涌而出。黑衣人仓皇后退，但还是被龙息擦中，手臂瞬间焦黑。

宁子止趁机抓起青灯，拉着林小满冲出修复室。身后传来黑衣人的怒吼：“你们逃不掉的！归墟之门必将开启！“

跑到安全地带后，林小满才恢复常态。她瘫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我刚才...喷火了？“

宁子止递过一瓶水：“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他望向远处的天空，“看来，我们得加快进度了。“

青灯在他手中微微发亮，仿佛在回应他的话。灯芯中，沈昭的虚影若隐若现，眼中带着欣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