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石三鸟
“造势？”
女帝凤眸一凝，细细咀嚼他话里的意思，“此话怎讲？”
李辰微微一笑，解释了起来：
“陛下，所谓造势，说白了，就是一种愚民宣传，让天下人认同陛下的帝位正统性。”
“就好比我大汝皇朝历代皇帝，他们登基前，都无一例外对外宣称自己是真命天子下凡一个道理。”
“而这一说法，数百年来，无论是臣子，还是百姓，对此深信不疑。”
闻言，女帝若有所思，道：“可朕是女子……”
李辰抢白：“那我们便宣传陛下是真命天女下凡呗。”
“真命天女下凡？”
女帝凤眸一亮，对呀，朕为何没想到此节呢？
一时间，她对眼前这个小太监有些刮目相看了，当即问道：“小辰子，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宣传，才能让朕的臣民们相信朕是真命天女下凡呢？”
见女帝完全被自己的话术套中，李辰心中暗喜，这女帝的大白腿，我抱定有望啊！
“陛下，实不相瞒，我会制造一种文字烟花……”
“何谓文字烟花？”
女帝露出疑惑的神情。
旁边的女侍卫元芳，更是一脸迷惘。
李辰心知肚明，这个时空，生产力低下，别说烟花了，连火药都还没出现呢！
“陛下，待我制造出来，您就什么都明白了。”
李辰含糊了一句，继续说了下去:
“这种文字烟花，能在天空显示出字迹，尤其是夜晚效果最好。为了通俗易懂，又便于口口相传，我看‘大汝女帝，真命天女’这八个字即可。无论是百官，还是百姓们看了，我相信无人再质疑陛下的帝位正统性了。”
女帝听得大为振奋，道：“好，小辰子，这种文字烟花，朕就交给你做了，另外，朕将朕的心腹侍卫元芳调拨给你，你需要的一应物资，大可交代她去办。”
“陛下放心，我一定会证明给陛下您看，您的选择是没有错的。”
见女帝答应得如此痛快，李辰当即朗声道。
女帝对他这番话很是欣赏，不由得又高看了他几眼，信心大增。
“小辰子，朕何时能看到你所谓的文字烟花？”
“只要物资齐备，三日后的晚上，陛下便可一观。”
“好，朕就等着你好消息了。”
女帝说着，长身而起，道：“小辰子，这次考核，在朕这里算你通过了。”
“谢陛下。”
“现在，你随朕回朝堂上，接受百官的考核。”
李辰一愣：“陛下，这就考核完了？您不继续考核一下？”
女帝淡淡道：“你已将朕最大的难题解决，其他问题，已无继续考核的必要。”
李辰恍然，同时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女帝，有点个性啊！
随后，李辰随着女帝、元芳二人出了御书房，在一大群宫女太监簇拥下，重新回到了朝堂。
“诸位爱卿，小辰子已暂时通过朕的考核。”
女帝重新端坐在龙椅上后，凤眸扫视了一下百官，缓缓说道。
此言一出。
百官无不愕然。
尤其是李家的人，更是一脸不敢置信，这个废物，究竟怎么办到的？
这时，一名老臣出班请奏：“陛下，这小辰子，不过区区一个小太监，能有何真才实学？敢问他如何作答，通过陛下的考核的？”
女帝看了过去，发现这老臣正是司徒赵振。
但文字烟花一事，乃是机密，女帝她岂能随便相告？
当即冷声道：“怎么？赵司徒你是在质疑朕吗？”
赵振老脸一变：“老臣不敢，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能通过陛下考核，实在匪夷所思，要知道，此前有一些才高八斗之人揭榜进宫，无一人能让陛下您……”
女帝摆摆手，打断：“赵司徒，你既然怀疑小辰子，那好，你可以出题考核他。”
说着，她看向百官：“当然，殿内的文武百官也可以出题考核他。”
虽然这个小太监通过了她的考核，但她还想看看，这个小太监到底有几斤几两？
“既然如此，老臣便不客气了。”
赵振随即看向李辰，咄咄逼人，“小太监，若你是一个新赴任的边疆刺史，此地商队屡遭胡骑劫掠。这一日，你正清点亏空的军械库时，却被一西域豪商率众闯入官衙，斥你戍边失职，而此人早已暗中与鸿胪寺卿勾结，你当如何破局，将胡骑、西域豪商和鸿胪寺卿一并解决？”
话音刚落。
百官纷纷鼓噪叫好，好似能把这小太监难住，便是天大的好事一般。
女帝则是若有所思，但苦思片刻，也不得要领，遂看向李辰。
李辰却是哑然失笑，这个赵司徒问的问题，倒也有些别致。
可惜，难不倒他！
“我会告诉那西域豪商：本官初至边塞，不知商路凋敝至此。”
此话一出。
赵振冷笑，百官更是纷纷摇头。
女帝也是有些失望，这答案，太过平平无奇了。
就在这时，李辰再次开口，口若悬河：
“接着，我会命书吏将西域豪商「斥官醒政」之举，刻碑立于衙前，并当着百姓的面，立誓半月内必擒贼首。”
“但暗里，我会令驿卒八百里加急，将碑文拓本直送鸿胪寺卿案头。”
“此乃道德绑架鸿胪寺卿，使其不敢明面插手。”
“然后，我深夜密会草原十八部的某胡人部落头领，以「剿灭劫匪后特许其独占盐铜贸易」为饵，透露那支胡骑部落的劫掠路线。”
“待两股胡人自相残杀时，我再派亲兵乔装西域豪商散布谣言：「劫掠者受鸿胪寺卿指使，意在削弱西域诸国」”
“此乃制造胡人内耗，既增我军功，又埋下鸿胪寺卿的外交纠纷把柄。”
“紧接着，我突击核查亏空军械库，假意炮制前任刺史虚报兵额的空饷账册，并顺势将戍边失职罪名扣给前任。”
“押解「渎职军官」游街时，我会设法故意让西域豪商仆从目睹囚犯「暴毙狱中」，遗书血指鸿胪寺卿门生贪墨军费。”
“此乃借空饷案借力打力，更添鸿胪寺卿又一罪证。”
“紧接着，我会奏请朝廷设立「护商税」，并奏请陛下赐西域豪商「税监」头衔，却暗里令税吏在其商队货物中夹带违禁军弩，一旦事发，鸿胪寺卿为自保必率先弹劾「豪商走私」。”
“最后，我在收到朝廷缉拿西域豪商的旨令后，会安排一顿剿匪庆功宴。”
“宴上，我会佯醉向西域豪商透漏「鸿胪寺卿欲弃车保帅」。待其仓皇变卖资产逃亡时，以「走私军火」罪名抄没西域豪商家产，充实国库。”
“彼时，这西域豪商为保命，必然反水攀咬鸿胪寺卿，到时，朝廷还怕拿不下这鸿胪寺卿？”
话音一落。
赵振满脸震惊。
百官齐齐色变。
女帝更是凤躯狂颤。
好一个腹黑的小太监！
竟然想出了这一石三鸟的毒计！
就在这时，又一个大臣上前，追问：“小太监，假若你负责监斩鸿胪寺卿全族，结果得报这鸿胪寺卿家里还藏有一个三岁孩童，虽然百姓纷纷求情，但你不得不执行朝廷旨令，请你以何说辞说服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