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有钱真係大晒
7.有钱真係大晒
自从香城版《杀神Jon Wik》上映后，时间飞逝，两个月转眼即过。巨星迎来了一波期待已久的成功。在贺岁票房获利甚丰，观众对这部中西合璧的动作片有口皆碑。那场「俾香蕉皮跣到即刻执生」的动作花絮，更化作一时佳话，在网络上化作迷因疯狂流传，让电影的热度席卷四方。他们的群策群力得到了回报，日籍男星饰演的主角杀神，以冷峻的身手和深邃的眼神，丝毫不逊于荷里活版的奇洛，对于武术指导团队设计的一个又一个超越极限的动作场面，他无一不倾尽全力，完美呈现，成就了青出于蓝的高峰。
汝凉风和林蘥望这两位小女生，也因参与了这部电影的创意过程而收获不少。她们的名字并未列入电影的正式制作名单，不过巨星在多场公开访问中都毫不介意地提及获得「年轻天才」的襄助，表示香城的创意产业充满了承先启后的人才，前景令人期待。
话虽如此，之前巨星对于她的特别重视，汝凉风她半信半疑；对于林蘥望要废寝忘餐的狂热冲劲，她十分担忧，现今对于事情进展如此成功，她还是充满着迟疑。 不过亮眼的成绩摆在眼前，班主任和卢校长也认为她有能力可以多加尝试，这份认可让她不由得多了几分创意的遐想。 凉风的心思，又落到巨星身上。她看着巨星在镁光灯下，笑容如乱世枭雄般霸气凌厉，戏中对黑帮手下的压迫毫不留情，举手投足间尽显掌控全局的威严。然而，她从那笑容背后捕捉到一抹难以忽视的孤寂，一种幽深的空虚。她对巨星的感情生活知之甚少，仅从与他的点滴接触中，感受到他那份孑然一身的艺术家气质，如同一盏孤灯，在喧嚣的荣光中静静燃烧，却无人问津。
「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对了，还有那个要她找心意卡的无聊玩笑。
凉风的脑海中有一个强烈的想法急着要萌芽——她试着构想一个围绕巨星的爱情故事，能让巨星内心柔情一面化为影像的电影。
凉风挺胸收腹坐在书桌前，在笔记本上笔尖流畅迅速滑动，写了一些她对这个爱情片的初步构思。故事的主角是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他遇见另一个平凡的女子，在营营役役似是流水帐的生活中，让他泛起了涟漪 。
她希望这个故事能让巨星脱下过往令观众开怀拍掌的千个面具，用自己内心深处的空虚与真情，演绎一个平凡实在的角色。她动着笔，写下了电影的主题：「让平凡遇上平凡」。
她静静凝视着这几个字，毫无亮点。不过她嫣然一笑，心里一想，这可得靠望望来让内容变得不平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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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多之前的那一晚，凉风在望望的家中，眼光扫过客厅散落着堆积如山的影碟，静静地不发一语。而望望嘴嚼着面条，她突然眼睛一亮，放下筷子，对凉风说：「凉妈，妳话揾巨星拍港版《杀神Jon Wik》好唔好？」
当时凉风还没来得及反应，望望已经像打开了话匣子般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不过呢，我地呢，就要同原版唔一样，唔可以咁单调用枪，因为我地香城係唔一样嘅！我地法例唔可以持有枪械，所以香城嘅杀手係有行规，就係唔准用子弹嘞。用子弹杀人就会惊动到传媒放大件事，所以呢，我地行规係要用一蚊银射出去杀人！係咪够晒说服力，又有香城特色！」
凉风听到这里，还是觉得莫名其妙，半笑半责地说：「林蘥望小朋友，我煮俾你食果碗面无落兴奋剂㖞，你点解忽然间High大咗？仲有乜嘢射一蚊银去杀人？边得嚟咁多一蚊银啊？」
望望一点也不退缩，兴奋地比划着：「游戏机中心！」 「嗯....游戏机中心！？」凉风对这个无厘头的设想突然也有点顿悟。 「就係我地世界观嘅设定，每个职业杀手都需要经营游戏机中心，嚟储备足够嘅一蚊银嚟维持佢地真正嘅事业。杀神金盘洗手之后，为咗报仇，一定要先去洗劫仇人经营嘅游戏机中心嚟储返足够嘅弹药，係咪即刻够晒香城feel——『悭得一蚊得一蚊』嘅狮子山脚精神！」
凉风已经被望望这股傻乎乎热情逗得哭笑不得，但不得不承认，这想法虽然莫名其妙，但是荒诞无稽得引人入胜。 她的脑海开始随着望望的胡说八道想像：一个冷酷的杀神站在香城街头，手上枪械改造成发射一蚊银的火器，眼神锐利如鹰，然后「嗖」的一声，街灯下硬币反射出一道寒光，敌人应声倒地。这画面十分无厘头和幽默，确实很符合巨星电影里的独特韵味。
「唉，」凉风终于正视望望的设想，要稍稍挑剔这个意念的可行性，「不过你都知巨星依家唔钟意做幕前，已经主要係做导演同编剧。如果真係拍呢个香城版Jon Wik，巨星佢未必对饰演男主角有兴趣喇㖞。」
望望听到凉风总算配合她的话题，马上胸有成竹，得意满满地说：「巨星就当然係做大反派！做果个好chok好型，要彻彻底底致男主角于死地嘅黑帮大魔王！佢戴返佢做奸角果副茶色太阳眼镜，叼住口烟梳头呢，已经太经典嘞唔好再致敬；试下变做叼住口烟嚟刷牙，好似仲更加霸气侧漏！」 望望停顿了一下，娃娃音也强行模仿巨星的男嗓音说：「『喂，睇住我只表！』然后佢手下望住只表，其他手下一拥而上用折凳单车炼呢啲道具暴打呢个手下一餐，然后佢再讲：『因为你，我会记得呢一分钟，由依家开始，我地就係一分钟嘅仇人。』！」
虽然觉得望望完全融化在自己的世界，凉风听着听着，开始觉得忍不笑了：「刷紧牙，又食住口烟？林蘥望小朋友，妳都无厘头到上咗月球，返返嚟地球先啦。不过……巨星做反派大魔王，又真係无印象睇过咁嘅角色。」
望望感到凉风态度软化，继续口若悬河：「係啦係啦！巨星星出山演反派一定状态十足，佢以前嗰种无厘头得嚟好有型嘅感觉就会返晒嚟！ 我仲谂咗最高潮果个场口，就係佢同男主角喺太子一个商场门外对决。男主角剩返最后个一蚊银，而巨星就好好嚣张咁一边射银仔一边讲金句，就係话『XXX，我同你仲有Final Stage未打，呢个Stage个名就叫做「Sorry，有钱真係大晒！」，嚟到呢度你应该都会明呢个意境啦。』打到最后，杀神主角连呢个一蚊银都用埋，用唯一剩返个一毫子打低佢。
『呢一毫子当係贴士，唔使找。』最后杀神讲住呢句送大魔王一程。」
这些荒唐又带点哲理的奇葩想法，让凉风重新认知了望望的想像力。 「好啦，度到咁仔细，一齐问下啦。」 她拿着笔记本，替望望将零散的创意记录下来。她心中盘算如何说服巨星采纳这个主意，亦在盘算要是巨星对此不感兴趣，她应该如何让亢奋过头的望望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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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就凭这股脑袋发热的傻劲，牵动了台前幕后工作人员热情洋溢地制作电影，让影院里的观众哄堂大笑，掌声不断。
两个月后，凉风和望望再次来到巨星的工作室，这次巨星更加重视她们的新想法。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殷切地听取她们的意见。
助手在旁边点头，补充道：「我地的确好耐无拍过爱情片。巨星已经久休复出，係可以畀观众见到佢唔同嘅一面。」
凉风自然不想直言巨星斯人独憔悴，推说：「上次嘅意念，其实都全部係望望嘅提议，我只係喺表达果方面帮下口。我地今次係询问巨星先生有冇拍爱情片嘅意愿，确实有兴趣嘅话我地再返去构思一下。」
望望眼神满有期待，这天她们相议好由凉风代表发言，就静静观察着巨星等他首肯。
巨星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女生，不计得失，充满激情与创意，心中感到无可比拟的鼓动。调皮地说：「妳地上次就要睇我刷住牙嚟食烟，今次又话要睇我谈情说爱，我就睇妳地俾个咩剧本出嚟要我突破完再突破。」
凉风的恰如其分与望望的天马行空，此刻成为了巨星事业中的比翼展翅，引领着他飞向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