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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歃血
缩在被窝,宁远翻个身,再翻个身,又翻个身……却是睡不着了。
一闭上眼,脑子里都是刚才画面。
本就母单,前世第一份工作驻村,穿后又单五年,一个绮梦,直接点燃心火。
一根老干柴,此刻表示很燥。
睁开眼睛,宁远苦笑。
嫂嫂啊,你可真是害我啊!
黑暗中盘膝而坐,正心诚意,搬运灵气。
降服心猿,栓住意马。
心学修心精要,是破心中三贼:坐中静,破焦虑之贼;舍中得,破欲望之贼;事中练,破犹豫之贼。
这五年来,自己倒都是这般修,很舒服。
虽没有进度条,至少心里安稳踏实。
纵然,心学和修仙路径不同,但宁远相信殊途同归,也明心见性,确认这是符合自己体质的修心法。
一呼一吸间,灵气游走全身,宁远渐觉平静,心思一片空明。
……
五更天。
天尚未亮,宁远结束打坐,开门喂虎,打理灵田过后,又在冰灵果和火灵草交界处,吐纳冰火之气。
五年来如一日,大都是这么过的。
行功前,略一思索,又从储物手镯中拿出古玉,贴身放在丹田旁,尝试入定。
片刻后,宁远确定,白天并无绮梦,只有滋养。
看来……此物只适合日用。
夜用嘛,倒大可不必。
不知过去多久,忽听大门禁制有异动,自己并非闭关,随时可中断,于是结束行气,起身查看。
门外站个人,赫然是昨晚雷正波随行的少年明玉。
“宁师傅,早啊,叨扰,可否开门一叙?”
“早。”
宁远打开禁制,容他进来。
“宁师傅当真是勤勉……”
寒暄两句,明玉笑盈盈说道:“少爷差我来的,想问您一件事,您的灵植技艺,可做掌柜。我雷家六房的掌柜,司职灵植,不知宁师傅是否有意?”
宁远眼神微动。
这,倒出乎自己意料。
从佃农,到资深佃农,再到掌柜,虽是雷家坊市内正常的升职路径,不过根据先前惯例,至少要十年。
雷正波却是心急,竟破格擢升。
莫非,是雷家要出什么变故?
以及,宁远瞬间也想到,若是应了他这掌柜,在今年评选的事上,自己自会增加几分胜算,毕竟现在结果还没出来的,在雷家内部,自有运作空间。
“聘期几年?”
宁远多问一句。
“三年一聘,到期再议。”
三年,倒是不算长,正常期限。
应了这掌柜,倒也不是不行,毕竟是进步。
不过,性质还是有所不同的,做佃农,是租赁关系,虽自负盈亏,但时间自由,空间自由,做了掌柜,管的人事多,却也要时刻听命于人。
“容我考虑两日可否?”
明玉脸色为难:“怕是不太行,您最好还是现在给我个答复,哎……我就明说了吧,若您应了咱家掌柜,上头评选,公子自会出大力,毕竟都是自家人。我听说的小道消息,今年的奖励,要比往年更加丰厚。”
“昨晚咱们喝过酒,你应知公子是什么人,我敢说,雷家九房青年一辈中,能超过咱家公子的,屈指可数。”
“不妨偷偷告诉你,最多一年,少爷必然筑基,要自行开枝,届时你我自有前程。”
“咱们这小门小户出身,若不找棵大树抱,修行多难啊……现在这泼天的富贵摆在眼前,还不尽快抓住?”
他这番话,倒是发自肺腑,尽显真诚。
宁远微微默然。
犹豫之贼,却又哪里是好破的?
真遇到事,还是不免纠结,主要信息层面,自己掌握不够,和雷正波接触不多,昨日才见第一面。
借着评选,雷正波想收服自己,多少有几分拿捏之嫌。
虽然他作为主家,略施手段倒也正常,但自己心头还是有几分不舒服。
这点不舒服,便足以谢绝了。
“我生性懒散,不喜拘束,就会伺弄些花花草草,真做了掌柜,说不定得闯祸……还请见谅。”
宁远笑着推辞,还是顺了自己的心意。
“哎呀……你!”
明玉跺脚,眼神惋惜焦急:“你这人,怎么不上正事?”
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觉得宁远烂泥扶不上墙。
“可说呢……”
“天性如此,做不了大事,没办法,麻烦你白跑一趟了。”
“请稍等。”
宁远笑着推辞,打开篱笆门,走到林下,摘了四枚冰灵果,又提了两只走地鸡:“一半给你,一半给雷少,替我谢过雷少,只是,我当真不行。”
明玉:……
还想说点什么,但见他意志坚定,便不多费口舌,拎着果,提着鸡,跺脚出门。
看着他的背影,宁远关闭禁制,挠头笑笑,重新盘膝运气,倒觉得失之心又减些许,身心莫名轻盈几分。
……
“宁远!兄弟!我来啦!”
时至正午,禁制门外响起喊声,一听便知是武猛,宁远盘膝而起,嘴角浮现笑意,打开禁制,便见两人站在门外。
武猛一身紫色法袍,灵气逼人。
柳慧一袭绿裙,戴着面纱,站在铁塔般的汉子跟前,颇显小鸟依人。
笑着把他俩迎进门,胖虎当即冲来,尾巴摇成大风车,结结实实来个虎抱。
“我来看看你,昨天人多事多,今天刚安顿好,就和你嫂子过来了。”
“怎么样?今年?”
武猛豪爽笑着,意气风发。
“平安无事,挺好。”
“我本也想下午过去看你,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你们倒是来了。”
“走,去里面坐。”
闲叙几句,进了内院,各自落座石凳。
柳慧取下面纱,眸光似水,笑盈盈的盯着宁远。
“外出一年,我们时常念叨你,有晚说梦话,他都喊你的名字,也不知梦见什么……”
武猛哈哈一笑:“说什么浑话!哪有的事!”
宁远陪笑,心中不由想到“玉夫人”,随手从胸前口袋拿出,手心摩挲:“你们昨天送的礼物,太贵重了,这一年做什么去了?”
武猛和柳慧相互对视,表情都略显怪异,憋着坏笑。
“兄弟,这枚玉,可体会到其妙用?”
一看两人表情,宁远便知,他俩应是都试过,一时不由哭笑不得:“你俩琴瑟和鸣,倒没事来调理我这个光棍,坏我道心!”
武猛笑的畅快:“哪里哪里,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哥嫂一番心意……”
柳慧也笑:“来年我们不出去了,嫂嫂做主,给你在这坊市中,寻一位道侣,哪怕是雷家的女子,只要你开口,定也办得。”
这口气倒挺大。
看来,两人当真是有着了不得的机缘。
“我先谢过,却也不急。”
“修行有成再说。”
“这古玉,是什么来历?”
宁远打个哈哈,含糊而过,岔开话题,想问个究竟。
这话,夫妇俩相视一笑,武猛摸摸鼻子,站起身来:“宁远,我想抓只鸡。”
他刻意不答。
嗯?
宁远心中微觉诧异,却没再问:“你自去便是。”
纵身一跃,飞过篱笆,武猛抓只威武明艳的大公鸡过来,伸手一扭,便扭断脖子,柳慧适时拿个莹润白玉碗,殷红腥气的鸡血,倒入其中。
“宁远,你问这玉的来历,不是他刻意回避,实在是事关重大。”
“我们相交多年,知你心性人品,也受过你的恩惠,今日来,是想和你分享这个秘密。我们得了一门功法,想和你一起参悟,共同印证。”
“你大哥想和你歃血为盟,烧黄纸,饮鸡血,天地为证,再加我一个。”
柳慧郑重说道,眉宇间一片凝重。
宁远微楞。
功法?
歃血?
倒是……很有几分古典浪漫主义的感觉。
不过在这里,却是常态,天心不可欺,这是修行人敬畏的铁律。
鸡血放完,死鸡随手丢给胖虎,武猛又割破自己手腕,鲜血注入。
柳慧莞尔一笑,眨巴眼睛,伸出白皙如藕的手臂,也割破手腕滴血进碗。
两人都看着宁远。
“宁远,结不结?快点!我血都快流干了!”
宁远无言以对,哭笑不得。
这两口子,真是……
“我听说过逼婚的,但逼人结拜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结!”
撸起袖子,宁远滴血进去。
混了一碗血,又取香炉,各烧三柱香,各持朱砂黄裱,面北朝南,跪成一排,以祭天心,证人心。
仪式肃穆。
宁远却莫名有些想笑,颇觉荒唐,隐隐想起多年前,自己对着那枚徽章起誓。
不过,眼下时过境迁,新的人生也有五年了,入乡随俗,却也应该。
一个飘泊异域他乡的灵魂,此刻心中蓦然觉得,多了几分羁绊和情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