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没死,但凌辱”
阿尔诺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试图挣脱这玩意儿了,但每次都是徒劳,他越是想着他现在的处境就越是窝火,这些尖耳朵野兽人对待他的方式毫无疑问是赤裸裸的羞辱,阿尔诺毫不怀疑地认为这些家伙每次都能够通过站在一旁观察他的丑态或者上前用她们的脏手挑逗他来获取快感。
在阿尔诺的颈项上,一根足足有拇指粗的铁链缠绕其上,铁链的另一端连着一棵粗壮的树干,这棵树的树干有碗口粗,但在这里已经待了两个月的阿尔诺早就见惯了这种树木,这棵也不过是树海中的一个无名小卒罢了。阿尔诺试图挪动自己的身躯,这条铁链预留了充足的个人空间给他活动,因此他不至于无法舒服地舒展自己的四肢。最终这些尖耳朵野兽人还是对他放松了警惕,他们不怕阿尔诺突然跟他们玩个鱼死网破用尽全力绞杀他们中的一个人。不过转念一想,野兽人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同族的性命,内斗是它们与生俱来的天性。
阿尔诺摇摇头,想要否定些什么。他如今经历的一切都显得过于突兀,他认为这些生物有可能不是野兽人,但究竟是什么?他无法弄明白,不是主观意志上无法认清现实,而是心理上的排斥所致。就算有再多的解释也无法消除阿尔诺内心深处根深蒂固的偏见。
“嗯哼~”阿尔诺的肩头传来一声闷哼,一个女性尖耳野兽人的脑袋依靠在他的左肩,她已经陷入了浅眠,鼻息随着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呼出。她穿着当时在树根监狱时看守阿尔诺时一样的铠甲,但没戴头盔。她的武器就放在阿尔诺触手可得的地方,只要阿尔诺稍微伸一下手就能拿到,她可真大胆,把武器放在距离一个想灭了他们所有人的存在那么近的地方,真是愚蠢但是也有点勇敢。
(也许是信任?)阿尔诺不自觉地想,但他实在不敢相信这就是问题的答案,眼下的情况实在无法这么解释,除非事主是个蠢蛋。
那个女尖耳朵野兽人好像很享受依偎在阿尔诺的肩头的感觉,但阿尔诺却并没有相同的感觉,他只感到一阵恶心,但他同时也对这女野兽人,当然还有之前其它的那些,的动机感到困惑。以阿尔诺对野兽人的了解,他们应该更加残暴,更加污垢和更加混乱,但阿尔诺所见到的一切都事物都与这些特质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也许他们真的只是精灵?不不不,我不相信。)阿尔诺百思不得其解,精灵作为秩序种族绝对不可能做出那种变态亵渎的行径,阿尔诺是这么认为的。这一系列冲突就造成了阿尔诺对这些生物不明不白的态度,当然他还是倾向认为他们是某种高智慧的野兽人种族,为了迷惑自己而装出这副模样。
在离开那个树根监狱后,这些尖耳朵对他的态度简直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不仅仅保证了阿尔诺足量的饮水和食物,而且还会定期给他的伤口换药。过了这么久,他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那种奇怪的药膏虽然看着恶心但是疗效确实没得说,但因为伤口实在是太深所以想必难免留下疤痕。
现在的阿尔诺,已经基本恢复了肉体上的健康,但他还是觉得这些生物非常,非常讨厌。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对阿尔诺的队友做的那些事,还有对他做的,这些记忆难以磨灭,直接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不过一切都因为他身边的这个女性尖耳朵的到来而发生了改变,自从她拦下了那些用充满肉欲的眼神看着阿尔诺的其他女性尖耳朵的时候,她也顺手把阿尔诺从本来要经受的地狱中给拯救了出来。
(但,你还是很讨厌。)阿尔诺不会忘了他们做了什么,但是他只是习惯了这个女性尖耳朵有事没事就陪在他的身边而已,并不是他有多喜欢她,只是很无奈,因为他什么都做不了。
阿尔诺抬头视察了周围的环境,除了那些由树杈组成的房屋以外,他还在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尖耳朵,观察他们在无数由枝杈组成的出入口中穿行的身影,试图找到一些可以帮助他逃脱的线索,但他却发现他们的行进路线充满着诡异,毫无明显的破绽。这些出入口所对应的道路很明显错综复杂,他观察了整整两个月也依然没有任何头绪,就算他能够解开铁链并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到这些出口附近,也绝对会迷路。
阿尔诺想过挟持一只尖耳朵逼迫祂给自己带路,但他没有这样做的机会。他并不懂这些尖耳朵的语言,万一他们借此迷惑自己到陷阱之类的地方附近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有就是守卫的轮换时间几乎天衣无缝,阿尔诺完全没有进行这种操作的空间,即使他想办法解开铁链。
(也许你可以帮助到我。)阿尔诺扭头看了下正在自己肩头酣睡的女性尖耳朵,她曾经用非常破碎的英格坦尼语给阿尔诺做过自我介绍,但是他没记住她的名字。很显然,这个尖耳朵懂一点阿尔诺的语言,而且对阿尔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如果能巧妙地利用这点或许能够帮助阿尔诺逃出生天。
那女性尖耳朵的脑袋突然颤抖了一下,然后她睁开了双眼,充满着魅力的棕眼与阿尔诺的视线相交,朦胧的眼神在看到阿尔诺的脸庞的那一霎那便变得精神了许多,如同一条精神焕发的小狗。她直起身子,用手比划结合着破碎的语言询问起阿尔诺。
“你、饿?”
(不,我不饿,放我出去。)阿尔诺心想,但他不能直接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
那女性尖耳朵站起身子来,走向一个树洞。不一会儿,她拿着一块串在树枝上的烤好的动物肉走了出来,她走到阿尔诺的面前,微笑着将它递给阿尔诺。
在以前,因为目睹他们食人的场景,阿尔诺一度以为这些是帝国人或人类的肉,但后面通过那女尖耳朵的解释和实际的口感判断这些应该是偶蹄目生物的肉而不是智慧生物的,他才终于下得了口。
他不客气地抓起树枝就啃食起来,而那女尖耳朵则在一旁用充满爱怜的目光看着阿尔诺,阿尔诺很不高兴但是还是忍着了。
吃完后,阿尔诺再次提出了他已经提出了无数次的要求,他只能无可奈何地一次又一次地将逃生的希望寄托在这些言语之中。他思考了一下这个女尖耳朵的喜好,然后用坚定的天蓝色眼眸看向对方的眼睛,将话说出了口。
“帮我逃出去吧。”
·
两个月前......
阿尔诺突然睁开了眼睛,他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监牢的地板上。阿尔诺花了点时间去感受冰冷的地板带给他的触感,以及牢房里充满着湿气的空气。
(我死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只不过是又回到了当初囚禁他的房间而已。但他没有闻到熟悉的恶臭,他向四周看去,牢房内之前遍布四周的排泄物已经被清理得一尘不染,连残留的臭味都没有了,应该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时间对他来说已经意义不大了。
那该死的魔法没有杀死阿尔诺,阿尔诺松了口气。他的精神也还正常,没有变成一个流着哈喇子的白痴。那些尖耳朵究竟想用这魔法对他做什么,是实验吗?还是有更不为人知的邪恶目的?
他的动静引起了外部看守他的两名尖耳朵守卫的注意,其中一人朝里面看了看,然后朝着外面喊了一些意义不明的词语,紧接着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是之前的那个法师和那批守卫,那个法师让树根缩回地下之后,守卫又把阿尔诺从牢房中拽了出来。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他们的动作很轻,阿尔诺几乎是在自己走。
(你们又想把我带到哪里?)阿尔诺怀揣着疑问向前走着。
在经过了走过两三次的同样的道路后,阿尔诺被引导着走向了另一条通向未知地域的小路。走着走着,他突然发现周围的空气变得潮湿,直到他抵达一处水塘之前他都没搞明白这种现象。
“你们想干什么?”阿尔诺不解地问道。
旁边架着他的一个尖耳朵守卫对着另一个说了些什么之后,另一个点了点头,然后他们开始用力撕扯着阿尔诺的皮甲和装备。
“嘿!”阿尔诺惊叫道,他开始反抗,但这又导致他的伤口被拉扯到。痛感降低了他挣扎的力度,这也使得那两个尖耳朵下手更加方便了。
他们先是用娴熟的手法卸下了阿尔诺的腰带,然后脱掉了他的皮甲和内衬,直到将阿尔诺全身上下除了短裤的所有衣物全部脱下来才罢手。
在脱完了阿尔诺所有的衣物后,两个尖耳朵退到一边,无视着正试图遮掩自己暴露出的肉体的阿尔诺,对着水塘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阿尔诺的脸同时因为愤怒和羞耻而涨得通红,他怒视着两个尖耳朵,但很快意识到他们想让自己做什么,因为阿尔诺自己也闻到了他身上的气味。
“你们这些家伙应该学会尊重他人!”阿尔诺恼怒地说道,但他突然觉得很好笑,自己竟然正在要求野兽人——他认为的去尊重他人,这表明了他潜意识里已经默默地把这些生物给人性化了。
其中一个守卫扫视了一下阿尔诺赤条条的肉体,然后满怀赞许地点了一下头。但这搞得阿尔诺更加难为情了,脸又不自觉地涨红了一点。
阿尔诺的身材非常精瘦,但肉体上有明显的线条。与那些拥有大块肌肉的人不同,阿尔诺虽然在体型上没法与他们相提并论,但是在他的皮肤下面隐藏着的是有如千锤百炼的钢铁一般精干的肌肉。他的力气可不比那些大只佬小,换句话说就是肌肉密度大。
阿尔诺被盯得头皮发麻,他转过身去,没想太多就跳进了水塘中。
水塘中的水很冰凉,无时不刻不在夺走阿尔诺的体温。阿尔诺奋力向上游,将头探出水面,并把口中的清水吐了出去。水深不是很深,刚好淹没到阿尔诺的肋部。但这时,他陡然注意到正在岸上旁观着这一切的两个尖耳朵,于是恼羞成怒地回瞪了他们一眼。
“怎么?你们还想看吗?出去!”他挥了挥手示意这两个尖耳朵离开,但是他们只是耸了耸肩,然后转过身去,并没有走。
既然如此那也没办法了,阿尔诺还是用水仔细地清洗自己身上的每一处。在阿尔诺的周围,污垢徐徐地将水染成一片暗淡的黑色。随着阿尔诺将自己全身上下包括私处全部都清洗干净之后,以阿尔诺为中心的水潭周围几乎全部都被染成淡黑色,视觉冲击感极强。
这两个守卫依然背过身去,没有往阿尔诺所在的方向看上一眼。阿尔诺自己的装备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这些尖耳朵觉得太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放在水池边缘的另一套装备。那套装备和阿尔诺之前看到的那些半脸面具人所穿戴的装备一模一样,只是周围没有武器。
阿尔诺急匆匆地爬上岸,迅速地穿好所有的衣物,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哪怕一秒钟。他顺便把留给他的半脸面具戴上了。在做完这一切后,那两个尖耳朵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他们同类装备的阿尔诺,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犹如换装秀的观众。
他们押着阿尔诺走了回去,当到达居住区时,阿尔诺发现那里聚集起了一大群人,他们全部都用观看珍稀动物的眼神上下扫视着阿尔诺,锐利的目光刺得阿尔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在穿过人群后,阿尔诺再一次看到了那对穿着华丽的男女,他们的身边围绕着一群穿着鳞甲的持矛守卫。但他们看着阿尔诺的眼神中不再有太过明显的敌意,原因不明。
这里没人听得懂阿尔诺说什么,阿尔诺也听不懂这些尖耳朵的语言。只见那个穿着华丽的女性尖耳朵大手一挥,所有的守卫瞬间让开一条路,在道路的尽头,一个拴在树桩上的铁链映入了阿尔诺的眼帘。
那根铁链很粗,应该是用来拴住大型猎物用的。但阿尔诺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尖耳朵要给他看这个,直到他发现自己正在被身后的精灵推挤着向那条铁链走去。
(搞什么?)阿尔诺迷惑不解,他被推到了那条铁链的跟前。一个尖耳朵拿起那条铁链在他的颈部环绕了一圈,然后在他的后颈处打了一个结。
阿尔诺花了几秒钟去意识到这些尖耳朵做了什么,然后一股羞耻感和怒意从他的心中熊熊燃起。他们这不是单纯为了囚禁阿尔诺,而是把他当成了一只宠物来对待!
“我可操你奶奶个妈妈皮,快把它解开!”阿尔诺气愤地大吼道,但他的吼声毫无作用。一个尖耳朵上前把他给绊倒在地,他被迫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些尖耳朵就这么看着他看了接近五分钟,这才心满意足地散去。但他们并非全都离开了现场,有几个女性尖耳朵没有跟着人群返回他们的驻地,而是留在了原地并用带着欲望的目光紧盯着阿尔诺那与年龄不符的幼脸,这让阿尔诺内心充满了恐惧。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阿尔诺颤抖着声音问道,还不等他说出第二句话,其中一个尖耳朵的手就伸向了阿尔诺的脸颊,阿尔诺抓住她的手死命往外推,但其他尖耳朵马上一拥而上掰开了阿尔诺的双臂,让那尖耳朵的手畅通无阻地抵达阿尔诺的面部。
一种异样的触感传来,阿尔诺浑身像被电到了一样打了一个冷颤。如白玉般纤细的手指在阿尔诺的脸庞上不断游走,然后又游移到了他的颈部,接着着又伸进他的衣物里摸他的背。阿尔诺拼了命地挣扎,但是其他的尖耳朵完全将他压制在原地,他根本动不了。
在眼前的尖耳朵终于摸够后,旁边的一个尖耳朵代替了她的位置,然后重复了一样的操作。直到所有的尖耳朵都摸了个够,摸了个爽,她们才悻悻离去。
在他们散去前,恼羞成怒到浑身发抖,满脸通红的阿尔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容挡在了这些猥亵犯的面前,他认出了那是他在牢房中醒来时看守他的那个守卫。
那个守卫跟这些猥亵犯说了些什么,阿尔诺看到她们的表情直接委顿下来,刚才的激情被瞬间一扫而空。她们纷纷散去,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那个曾经看守他的尖耳朵守卫走到阿尔诺的面前,蹲下身来,对着他微笑。
“你、我的。我、凯莉沙尔、你、名字?”那个尖耳朵守卫用支支吾吾的英格坦尼语介绍了自己,阿尔诺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对她能够使用自己的语言感到无比地惊讶,当然还有警惕。一种更加令人畏惧的疑问在他的脑海之中逐渐成型:她是从哪里学到的?
震惊充斥着阿尔诺的脑海,他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很快,他便偏过头去,不想再看她一眼。
“我没有报给野兽听的名字,你要敢像她们一样,我绝对会杀了你。”
凯莉沙尔显然没有听明白这句话的所有意思,但她对“杀”和“野兽”两个词明显起了反应。
“我、不会、乱摸、我们、不是、野兽。”凯莉沙尔一字一句地回复道,她貌似被阿尔诺的言语给打击到了。
“你们就是。”阿尔诺恨恨地说,他紧紧咬着牙,脸皱成了一团。“放我出去。”
“不行、出去、帝国人、军队、对森林、不好。”凯莉沙尔慢慢解释为什么不能放阿尔诺离开,但阿尔诺没听进去。
“你们当初只要不攻击我们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们会如实禀报帝国官方这里的危险程度,你们可以继续待在你们的天地里与我们相安无事。”
这下凯莉沙尔听不懂了,但她接着说。“你、帅气、意志、强、可爱、喜欢。”她直接抱住了阿尔诺,然后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胸口。“你们、杀死、亲族、杀你、我、保护、你。”
“真恶心,快滚开!”阿尔诺一把推开凯莉沙尔,“我不需要你的保护!而你还是什么人的亲族被我们杀掉是你们自找的,谁让你们攻击我们!”
凯莉沙尔还是没有听懂,即使被阿尔诺讨厌,她还是用充满爱欲的目光看着阿尔诺,对他的粗鲁无礼丝毫不介意。
“我、帮你、可以。”凯莉沙尔微笑着说道,但阿尔诺现在根本没有心情理她。
“那就消失,让我一个人静静。”阿尔诺毫不客气地说,凯莉沙尔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跑开了,留下阿尔诺一个人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