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诛宦从十常侍孙女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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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闺怨

两方人马虽然互相有几分火气,但是除了吕布当场踩死两人,夹死一人之外,再没人受伤!

细细说来,两方人竟然之前也没有动手,不然今日哪能见面如此安稳?

魏越大怒,“你算是什么东西?区区一小卒哪来你说话的份?莫不是想为那张杨报不平?”

昨晚定计之时,魏越也在,今日没见到张杨,便默认张杨已死。

“果然,张司马也死了,俺从并州来,虽不知你等算计,可若是两方火并,死的终究是俺并州子弟!”

燕小乙说着,竟然带上了几分哭腔,一抹眼角,也不管有没有眼泪,抽了抽鼻子,当即跪在将台之上。

“后将军,还是那边的吕将军,俺也不知道你俩谁大,也不知道听谁的,只是若再有人要争,俺也不打算动手!”

“看中俺,俺便跟了去,看不中俺,便请上官放了俺回并州,并州被胡狗侵扰的过分,俺好歹有股子力气,死在朔方也好过死在此处背井离乡。”

燕小乙几句话说完,台下数千的士兵都心有悲戚,魏越也皱了皱眉,不忍心再说。

杨定见状,踢了一脚旁边的人。

“对!后将军,还有吕奉先将军,俺也不懂啥事,只是知道当年从军也是带着几分保卫乡里的心思。俺也没读过书,不过听说哪个将军说什么马皮……”

“马革裹尸……”

“对,马革裹尸,多少是个荣誉。可来洛阳不知道多久,说是来勤王,可现在也没见个王的影子,就那么讲并州扔在那儿,也不知道现在啥样了……”

说话这人,也是个随意抓来的士兵,杨定此时才松了口气,这俩人没出岔子。

袁术看两人说完,想来也算将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伸手搀起燕小乙,轻轻拍了拍他身子。

“诸位袍泽,今日袁术在此,一能代表朝廷,二能代表我袁家,三也能代表洛阳诸位!这位袍泽既然说听不懂我身份,也不要紧,只知道今日在此能给诸位一个公道便是!”

袁术开口,顿时全场寂静。

“方才听这位小乙兄弟所说所求,我多半是听懂了,那也请诸位听我几句,如何?”

袁术松开燕小乙双手,转身看向吕布。

“全听将军之命!”吕布俯身拱手,身后四人随之低头。

而燕小乙身后四人,同样拱手行礼。

袁术点了点头。

“我若问话,诸位不用仔细应答,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便可。听懂了吗?”

“是!”台下一人迅速回答,随即全场皆应。

“昨日事终究是要有个结果,洛阳内从来没有所谓杀丁原一事,张杨叛乱,如今已经伏诛!”

说完,徐荣上台,手捧木匣,匣中正是刚刚用生石灰埋上的张杨……人头。

徐荣提起张杨,将头颅示意台下众人,引起一阵骚动。

袁术摆摆手,徐荣退下,全场恢复寂静。

“昨日事,便已盖棺定论!吕奉先没错,在场诸位将士也无错,非但没错,反而有功,待回到洛阳便有赏赐送来,诸位勿忧!”

“既然有功,便当有赏!”

说着,袁术向前一步,拉着吕布走出。

“昨日听说奉先英勇,两次差点将张杨贼子斩于当场,又迅速稳定局势,不至于使我并州袍泽自相残杀。”

“诸位,是也不是?”

“是!”

“好!既然奉先首功,便当受重赏!我来得匆忙,不过靠我之面皮,在洛阳却有几分用处!我将表吕奉先为骑都尉,以功上都亭侯,如何?”

“布多谢将军,将军大恩,布没齿难忘!”

这声感谢,发自肺腑。使者随意应允,和袁术这等人当众答应,可不是一回事。

“诸位袍泽,以此封吕奉先,可有不满?”

“没有!”燕小乙当先回答。

吕布眼皮一挑,随即耷拉下来。

“没有!”台下数千人同样齐齐回答。

“方才燕小乙称,并州混乱,百姓难以谋生,是也不是?”

“是!”这声呼喊带着几分失落与愤懑,却是台下众人之心声。

“只问诸位,想不想有朝一日,能打回并州,护住百姓安稳?”

“是!”

“既然如此,我今日承诺诸位,或三年或五年,三五年之内,术必然带着诸位打回去,如何?”

全场沉默,无人回答。

“只需回答,是也不是?”

依旧无声。

忽然有一人开口,是之前上台来,却始终没开口的一人。

“将军,我有话说,不知将军愿不愿意一听?”

“今日之事,事无不可对人言,足下只管说便是!”

“将军说三五年打回去,且不说三年五载,并州又要如何,就只说,如何打回去?建阳公勉强稳住并州,将军便是卫青再世,又有什么把握敢说打回去?钱粮何在?支援何在?凭我们这等人,便是拼光了又能如何?”

袁术没等回答,吕布直接开口。

“卫青再世又如何?征战沙场,我并州儿郎何时弱于人半分?”

袁术急忙打断,“可是三年五载过长?还是担心我空头许诺?”

“足下不用开口我也知道,只怕二者皆有。”

“伯进,上前来!”

徐荣捧着那木匣迈步上前,袁术抽出那回话之人腰间长刀,轻轻一弹刀刃。

“此刀,是并州军士人手一把之刀,不算珍贵。”

“可此刀……”没等说完,袁绍挥刀,重重砍在木匣之上,一时间人头滚落,石灰飘散,满台狼藉。

“诸位,此刀人手皆有,是也不是?”

“是!”

“昨日张杨为一己私心叛乱,今日我斩张杨于此。”

“袁术敢承诺,能承诺,非是代表大汉,非是代表我袁家,也非是代表我这一大串的官职,仅仅代表我,袁术……”

“袁术在此立誓,五年之内若不能完全光复并州全境,便如今日之张杨一般!”

“今日若是有半句话诓骗诸位袍泽……”

袁术扯起自己一绺头发,用刀割下,举手示意众人。

“今日并州刀可斩我发,来日并州刀便可斩我头!在场诸位,皆可将手中长刀砍在袁术身上以惩我今日之欺骗!”

“诸位,此承诺,你等信也不信?”

又是鸦雀无声。

之前是有几分不信的,此时却是有几分震撼人心了。

“后将军一诺千金,我等追随后将军已久,我为凉州人,台上捧匣的乃是幽州人,朝廷或许以我等为边鄙武夫,可后将军没有半点小瞧我等!”

杨定在台下大喊,徐荣也扔下木匣,拱手示意众人,

“我乃幽州徐荣,当年也曾与鲜卑,扶余,高句丽等厮杀,来洛阳数年无半点起色,若无主公则没有徐荣今日!并州兄弟们,来日征战并州,必有我徐荣麾下,徐荣愿为主公牵马战于塞北,不知并州兄弟可否赏脸?”

忽然台下又有人出声,却是吕布身后。

“今日为我并州子弟事,哪用劳烦徐将军,来日若战于塞北,高顺自当为主公牵马,便是高顺战死,也有今日数千并州子弟顶上!”

“愿为主公牵马!”

“愿为主公牵马!”

……

一浪盖过一浪,非是袁术所说多摄人心魄,而是这年头真将边地士兵当人的,没有!

台上吕布眉眼低垂,心中略微有些不满,却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吕布,愿为……主公牵马!”

吕布心中确实有几分怨恼。

明明是我先来的!

袁术大笑,抬手挥了挥,台下众人再次恢复了寂静。

“诸位,我听说,尔等编制虽有正规军,也有是以义从身份编于队中,无俸无饷,只有日常补给,是也不是?”

说着,袁术回身看了一眼吕布。

“正是,主公,我等义从部队,确实没有粮饷,而正编部队……”

“也许久没发粮饷了,是吧?”

吕布点头。

袁术转过身,继续朗声开口。

“诸位,昨日一事,队中编制多有打乱,既然往事全都不论,那今日编制也重新编排才好!”

“你等六千多人全编入西园校尉处,暂且驻扎在此,过几日便能出来文书,诸位袍泽勿忧!”

……

所谓大事小事不能一概而论,于六千人前所说,便只能是小事。

袁术第一次尝试收买士兵的心,真正效果如何,还得看后续。

不过此时袁术在这并州军营地位,可是说一不二的。

将并州军编入西园,一是袁术一时间没想好这等并州固定编制到底有什么好坏,不过打乱重组这种常规手段还是能用便用。

曹操既然弃官归乡,那空出的位置袁术便要了,徐荣杨定二人补上,再不行,冯方那里还有个编制。

而吕布,袁术打算让他统领虎贲军,也就是之前杨定那伙禁卫与袁家二百旧部。

吕布虽说不至于看不懂袁术的操作,可也欢天喜地随袁术做了骑都尉,留徐荣在河阳与高顺一同掌管并州军。

而李肃,则是写了一大堆各种样式的证词,随袁术一同回了洛阳。

人一多,事情便多,耽搁数日,如今,已经到了十月初一。

“伯进,一时分开,倒有些想念!”

袁术似乎有点依依惜别的感觉,想把温庭筠那首词写出来,而徐荣杨定吕布一行人则是一头雾水。

而话一出口,袁术也感觉出几分尴尬,文青病使不得,只是拍了拍徐荣大手,留下一个眼神,转身上马。

袁术为首,吕布杨定分列左右,成廉带着五百骑兵,在后面跟随,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洛阳。

……

洛阳外,一个校尉便是了不得,一个后将军便是天大的官。

洛阳内,大街上随便砍死一个说不定便是哪个两千石的亲戚,说不定还能是哪个宦官的亲戚。

袁术在洛阳消失了好几天,如是说无人在意,也不至于。

毕竟,冯妤可是独守空房好几天,袁基也是十分担心,询问冯妤,也没得到个结果。

除此二人,还有之人多少有几分纳闷。

“志才,袁公路好几天不见人影,不知道又去哪了?”

荀攸那日发了一回疯,又回到了一副正派模样。

“人家新婚妻子都不惦记,你算是个什么?莫不是独守空房寂寞,莫怕,今晚我……”

“你……”终究是谦谦君子,张口想骂,却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不是与你说笑,那日他大婚之夜,将妻子扔在房中与我等议事,从那时开始我便觉得他不同了!如今消失数日,如是说没个谋划我是不信的!”

“谋划必然有,如今洛阳局面堪比春宵!”

荀攸皱眉,“怎么又堪比春宵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各家但凡晚了一刻,便是万金也挡不住。慈明先生近日可有消息?”

荀攸摇头。

“我去问过,叔祖说不想影响我判断,此时开始,他便与我是陌路人,将我撵了出去。”

“那你又是如何判断?”

“叔祖不说,那必然是有人动了,动的,应该是董卓,董卓若是动,袁家必然会动,太傅……我看不清,可太仆必然会动,袁绍会动,那袁术也会动!”

“动,动,动!说得轻巧,什么方向,怎么动,大将军呢?”

“大将军背后应该是有人指点,此人早不出晚不出,此时出现在洛阳,说不定是什么西凉名士。”

“凉州名士?我听说个段颎外孙,你可曾听说?”

“贾诩?”

“正是,他少年时被羌人抓住,为求活命,假称段颎外孙,以此得了性命。”

“我也听说过,这人也是大胆。那段颎在西凉杀得人头滚滚,不怕遇上仇家?”

“这便是高明之处了!段颎威望高,仇家也多,他能判断出来本身就是本事,可不仅仅是大胆!阎忠说他有张良陈平的本事……”

“你不也自比陈平?比他如何?”

“我哪知道?又没见过,我也没布置,想交手也连机会都没有……”

戏志才说着,放下手表蒲扇,身体前倾,拍在荀攸肩膀,

“这么说,你有决断了?”

“什么决断?”荀攸先是不解,随后眼神闪躲。

“你话外之意将那不知道哪来的,可能是西凉名士的人,当成了对手,那人极可能是站在大将军和董卓中间的,去了他两方,那便是选择袁家了?”

戏志才一脸戏谑,“怪不得,怪不得像人家小媳妇般幽怨,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