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从献桃到问道](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409/53180409/b_53180409.jpg)
第32章 斩草除根
林思齐满心都是愤怒与疑惑,一刻也不愿耽搁,想不通父亲与林山之间究竟有何过节。
却已认定林山是关键人物,当即转身就要前往指山村质问林山。
就在他抬脚欲走之际,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林思齐转头,只见徐夫人神色凝重,脸上满是担忧与忌惮。
徐夫人抬起手,指向徐府内那几处倒塌的房屋,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和后怕。
“此人绝非凡俗,你此番前去,恐怕凶多吉少,凡事还需三思而后行。”
此话一出,让原本被怒火冲昏的头脑林思齐,瞬间冷静了几分。
他眉头紧皱,带着几分疑惑问:“夫人,您这话究竟是何意?”
徐夫人长叹一声,缓缓坐定,开始将这些年徐县尉与仙师来往的隐秘之事娓娓道来。
描述一番仙师的奇异,如御物飞行、凭空生火等等。
说完,徐夫人目光凝重地看向林思齐,语气笃定
“林山此人要么是在为仙师办事,要么他本人就是仙师。无论是哪种情况,以你的能力,都不是他的对手。”
林思齐听完,只觉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喃喃自语:“难道为父报仇,就真的无望了?”
声音里满是不甘与绝望。
徐夫人闻听此话,心中也是一阵酸涩。
她何尝不想为自家夫君讨回公道?这些天她每每想起夫君惨状,都心如刀绞,痛彻心扉。
可现实却如此残酷,敌人手段狠辣,而衙门里那些本应主持公道的人,却都在敷衍糊弄,收对这桩惨案视而不见。
“此事急不得,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啊。”
徐夫人强压下内心的悲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
她深知,此刻若乱了阵脚,一切便真的没了希望。
徐夫人如今身边已无可用之人。
家中护院也都在那场惨祸中和夫君一同丧生。
而夫君往日在官场的那些同僚,如今一见到她,就像见到了瘟神一般,避之如蛇蝎,生怕被这桩麻烦事牵连。
眼下,能依靠的,只有眼前这个满心渴望为父报仇的年轻人了。
徐夫人看着林思齐,心中暗暗叹道,她可不愿见这孩子一时冲动,随意就丢了性命。
沉吟片刻,徐夫人缓缓凑近林思齐,压低声音,说道:“你父既然是指山村的宗正,身边必有信赖追随之人。
这样,你先让这些人盯紧林山一家,密切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千万别打草惊蛇。然后咱们做计划”
随后,当他们得知林山一家打算在村中宴请众人时,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两人心中悄然成型。
他们深知直接去找林山质问,无疑是以卵击石,根本无法探寻真相,更别说报仇雪恨。
而在这宗族观念深厚的村子里,族老们的话往往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于是,两人一合计,便想出了眼前这个办法。
............
一名族老瞧见林思齐身披麻衣、头戴重孝,身后那两具棺椁散发着森冷的气息,心头猛地一沉。
他赶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询问道:“你爹呢!这些时日,我们去你家中,却连个人影都不见。”
林思齐听到这话,压抑在心底的悲痛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声音带着哭腔,悲痛欲绝道:“叔公,我爹他被人害死了!”
族老们听闻此言,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你爹被人害死了?”
其中一位族老声音颤抖地重复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手中的拐杖险些掉落。
一时间,整个晒谷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笼罩,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那你报官了没有,衙门有没有追查出凶手?”一位族老心急如焚询问道。
林思齐满脸悲戚,道:“已经报官了,可那官府畏惧那歹人,竟不敢深入调查,任由真相被掩埋。”
话语间,他紧攥着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对官府不作为的愤慨溢于言表。
“凶手究竟是何人?竟能让官府都忌惮成这般模样,不敢彻查此事?”
另一位族老皱着眉头问道。
林思齐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随后猛地抬起手臂,手指直直指向站在一旁观望林父。
扯着嗓子大声吼道:“凶手就是林山!他手段狠辣,官府都不敢动他分毫。
还请族老们为我做主,为我爹讨回一个公道!”
话落,他俯身重重磕头,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下又一下。
林父听到这话,一双眼睛瞪得滚圆,满是难以置信。
见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射向自己,他急忙摆手,扯着嗓子大声辩解。
“齐娃子,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与你父,虽说平日里来往不多,但好歹都是同族宗亲,
打断骨头连着筋,我怎么可能做出杀害他的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平日里和林父交情深厚的族人们,见状纷纷站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地为林父辩解。
“就是啊,山哥平日里为人忠厚老实,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是啊,咱们和山哥相处这么多年,他的为人大家心里都有数,这事肯定有蹊跷!”
族人们的声音此起彼伏,想要为林父洗清冤屈。
就在这时,送葬队伍里缓缓走出一名妇人。
她身着素缟,神色哀伤,脚步沉重地走到族老们面前。
先是微微欠身,行了一个庄重的大礼,仪态间尽显大家风范。
随后,她挺直身子,声音略带颤抖,道:“诸位林氏族老,民妇乃是清河县尉徐公之妻。
家夫一生为官清廉,却惨遭横祸,死于林山之手。
今日,民妇斗胆,恳请诸位族老为民妇做主,为我那含冤九泉的夫君讨回一个公道!”
说着,徐夫人眼眶泛红,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
实际上,徐夫人心里也犯嘀咕,她并不完全确定凶手就是林山。
那天,她只是路过丈夫书房时,隐隐约约听到丈夫和林河交谈,话语中提及了“林山”二字。
可如今,丈夫已逝,死无对证,她又孤立无援,根本没有能力去查证真相。
在这绝望之下,她只能孤注一掷,认定林山就是凶手,期望借助林氏族老们的力量,让这案子能有个说法。
哪怕只是一丝为夫报仇的希望,她也绝不放弃。
族老们听闻眼前这位竟是县尉夫人,瞬间神色一凛,态度变得格外恭敬。
他们纷纷整了整衣衫,弯腰拱手,以极为郑重的礼节向徐夫人回礼。
毕竟,这可是县尉的夫人啊,在这小小的指山村,县尉的权势犹如泰山压顶,他们岂敢有丝毫慢待。
虽说在这指山村里,他们德高望重。可一旦出了村子,他们便如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莫说是堂堂县尉,哪怕是平日里下乡收田税的小吏,他们也都得小心翼翼地讨好,好酒好菜伺候着。
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些手握权力的人,给村子招来灾祸。
一位年逾古稀、白发苍苍的族老,神色凝重地看向林父,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
“山娃子,今天这事儿,你必须得给大伙说清楚。人命关天,可不是小事,容不得半点含糊。
你要是真没做,就把事情原原本本道来,洗清嫌疑,要是真有隐情,也别藏着掖着。
不然,可别怪宗族长辈们不讲情面,到时候,哪怕念着同族的情分,也只能把你扭送到官府,让衙门来查个水落石出!”
这番话一出口,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林父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林父此时一张脸涨得通红,正要张嘴出声反驳,以证自己的清白。
就在这时,身后一只手伸了过来,拦住了他。
林父转头,只见林泉一脸平静的拉住了他。
“爹,我来说吧!”
林泉轻轻拍了拍父亲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稳步向前站了出来。
林泉看向徐夫人,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意,那笑容如春日暖阳,可说出的话却让周围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您就是徐县尉的夫人呀!那晚,我在徐府内四处寻觅,找了您好久,却始终未曾寻到您的身影,还真是遗憾。”
他的语气轻柔,仿佛在拉家常。
可听在徐夫人耳中,却如同恶鬼在耳畔低语,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上蹿。
徐夫人抬眼望向林泉,只觉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涌起,手脚都变得冰凉。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一个“你....”。
与此同时,脚下不受控制地往后挪动。
周围众人见状,都面面相觑,不明白林泉的话为何会让徐夫人如此惊恐,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而凝重。
林泉见徐夫人这副惊恐模样,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便不再理会她。
径直走到林思齐身旁,他微微低头。
目光扫过跪在地下的林思齐和另一位青年,开口问道:“你二人就是林河和林三的子嗣?”
林思齐闻声,缓缓抬起头,望向眼前这个不过八九岁的孩童。
瞧着这孩子的面相,心头涌起一丝熟悉之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叫什么。
毕竟他常年在外求学,只是偶尔才回指山村,对村里的一些孩子并不十分熟悉。
“你又是何人?”
林泉仿若未闻林思齐的询问,并未接话,而是转过身,面向族老们,双手抱拳,随意地拱了拱手。
朗声道:“各位族老,想必都听闻了我家前几日院内长出一棵桃树之事吧?”
这话一出,原本就嘈杂的场中瞬间议论声四起,众人交头接耳,脸上皆是好奇与疑惑之色,族老们也早有耳闻此事。
之前那位说要押送林父去官府的族老,此刻眉头紧皱,满脸不悦,厉声道:“你问此事何意?
还有这场中哪有你这个小辈随意说话的份儿?赶紧下去!”
他的声音带着长辈的威严与训斥。
林泉闻言,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寒芒,冰冷且锐利,直勾勾地射向那位出声训斥的族老。
族老本还气势汹汹,可与林泉的目光一撞,就像被重锤击中,浑身猛地一颤,原本到嘴边的严厉话语瞬间被噎了回去。
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神色极为尴尬,讪讪地低下头,再不敢言语。
林泉扫视一圈,见众人都安静下来,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将林河、林三和徐县尉如何暗中勾结,如何闯入他家,打伤自己的父母,又如何妄图谋夺那棵桃树的前因后果,条理清晰地讲述出来。
他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上。
说到最后,林泉顿了顿,说道:“林河和林三并非死于我手,而是在那场斗法的余波中丢了性命。”
林思齐听闻林泉这番话,脸上瞬间写满难以置信,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不可能!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孩童,手无缚鸡之力,
岂能有这般通天的本事?肯定是你父亲林山,心怀鬼胎,把你推出来顶罪,妄图凭借你年幼,逃脱责罚!”
话音刚落,林思齐像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猛地站起身,朝着林父就疯狂冲了过去。
嘴里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林山,今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拿命来!”
那架势,仿佛要将心中的仇恨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可他刚跑出两步,突然,只听“噗通”一声闷响,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他双手紧紧捂住大腿,脸上的肌肉因剧痛而扭曲,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啊——我的腿!”
声音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林泉面无表情地收回踢出去的腿。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的林思齐等人。
眼神冰冷的开口道:“本想着主谋都已丧命,冤家宜解不宜结,不愿再追究你们这些家属的责任。
谁知你们这般不知好歹,还敢主动找上门来闹事。
既然如此,那就都别想轻易离开了,都留在这里吧!”
话音未落,林泉如一阵风便飘了出去。
紧接着“咔咔咔”,便是一阵骨头断裂声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