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3章 可不像你们汉人
陆鸣乐呵呵的逗弄着怀中面色发红的吕绮玲,见她不满的嘟起小嘴,于是左右张望了下,见众人都识趣的移开目光,当即毫不犹豫的在那张小嘴上轻轻一啄。
“唔!”
被亲了一下的吕绮玲瞪大了眼睛,抬起双手捂住小嘴,做贼心虚般从陆鸣怀中探出头来,发现没人看向自己,这才缩回脑袋,气恼的在陆鸣胸膛上捶了一拳。
“现在可是大白天,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
听到吕绮玲小声的抱怨,陆鸣乐不可支的抱紧了她纤细的腰肢,坏笑起来,“只是亲个嘴而已,谁规定白天不能做这事儿了?”
“哼!”
吕绮玲耳根发烫的娇哼一声,旋即将脑袋埋进了陆鸣怀中,不吭声了。
陆鸣还想逗弄她几句,还未开口,忽然听到细碎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
他回头一看,只见远处有辆马车跟了上来,而在其周围还有十余女骑随行护卫。
奇怪的是,这些女骑各个轮廓深邃,虽然身穿汉服,外套皮甲,但乍看之下就是不像汉人,反倒像异族人居多。
就在陆鸣观察这奇怪的车队时,在他怀中的吕绮玲却想起了昨晚赏月时的风光。
“呜……这陆鸣怎的想到这种奇怪的方法?”
回忆如同画卷般在她脑海徐徐展开,而在那一幅幅精美的画面上,一身襦衣的吕绮玲满面娇羞的躺在了陆鸣怀中。
她神色羞怯,似好奇,似期待,而在襦衣之下,凸起的掌痕时而画起圆弧,时而指骨毕露。
落在帐上的修长双腿好似被异物入侵,紧紧的并拢起来,偶尔难耐的扭动一下,隐约可见一截手臂从襦衣一侧探入其中,不知在做什么。
良久,随着修长的美腿绷得笔直,面红耳赤的少女张口长叹,画卷也徐徐合拢……
“怎么了?”
许久没见陆鸣有动作的吕绮玲回过神来,小声问了一句。
“身后有个车队跟上来了,就是这护卫看上去有点奇怪。”
听到他的回答,心中略显失落的吕绮玲收拾心情,再次探出脑袋,看了后头一眼。
“咦?那些护卫不是匈奴人吗?”
常年在并州活动的她一下子就认出了护卫的身份,忍不住蹙起柳眉,大惑不解的低语道:“还有人雇佣匈奴人做护卫?”
按照常理来说,汉人自然是不会雇佣匈奴人做护卫的,但这儿是河东,与南匈奴定居的朔方、安定毗邻,偶尔有人情急之下,雇佣匈奴人做护卫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但是,在匈奴流亡单于于夫罗活跃于河东的现在,竟然还有人敢雇佣匈奴人,这就显得相当奇怪了。
“算了,反正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不用理会啦。”
吕绮玲又看了两眼,除了确定对方是匈奴人之外,就没看出别的破绽了,当即缩回脑袋,靠在了陆鸣怀里。
她嗅着从陆鸣身上传来的淡淡花香,又想起了前日娘亲和他前往郡府赴宴一事,琼鼻微皱,心中嘀咕,“那晚娘亲和陆鸣肯定发生了什么,不然两人身上的味道怎么那么相似呢?”
就在陆鸣也收回视线,心下揣摩之时,后方的马车上,于夫罗面露喜色的打量着穿在身上的汉服,那飘飘若仙的广袖更是深得她的喜爱。
“文姬,你觉得我穿上这身汉服之后,看上去是不是没那么糙了?”
被称作文姬的是一位温婉雅致的女子,素雅的汉服勾勒出她高挑纤细的身姿,也将盈盈一握的饱满曲线显露出来。
她的五官秀丽精致,杏眼明亮有神,眼波流转时,似能勾人心神,鼻梁挺拔,唇形小巧,皮肤白皙如玉,细腻如瓷,犹如从画中走出的仕女,散发出一种清雅的韵味。
“芙萝换上这身衣裳更美了几分,若是皮肤再白皙一些,细腻一些,便称得上是美人儿了。”
文姬微微一笑,对于这位擅自顶替了卫氏一家护卫的匈奴人,她倒是不怎么反感,心中甚至还有一些感激。
毕竟,她其实并不想嫁给从未谋面的卫仲道。
若不是母亲执拗,深信身为书法世家的卫氏所培养的卫仲道定然是一块良才美玉,非得让她嫁过来,她才不愿远离母亲呢。
现在倒是巧了,这位自称芙萝的匈奴人把车队劫了不说,还口口声声说要把自己送给后将军做为见面礼。
难道芙萝不知道后将军吕布是位女子吗?
想到这里,文姬哭笑不得的抬起纤手,在琴身上轻轻抚过,柔和的弦音登时荡漾开来。
“我可不像你们汉人,只用住在高楼广厦之中吃喝玩乐。”
见文姬提及自己略显粗糙,泛着麦色的皮肤,兴奋不已的于夫罗止不住叹了口气,“我要是不努力锤炼这一身武艺,别说是继承父亲的单于之位了,恐怕连死都死不了。”
“哦?为何如此?”
文姬抬起明眸,好奇的追问一句。
“呵,我可是个女人呀!”
于夫罗一震广袖,如弯刀斜飞入鬓的眉毛一挑,冷笑着道:“在我们匈奴,有用的女人可以得到大家尊重,但若是无用的女人,只会沦为母犬,为族人诞下一个又一个子嗣,至死方休!”
听到这句话,正要拨动琴弦的文姬怔住了,她没想到,原来女人在匈奴之中的处境竟然这般艰难险恶?
“我们可不像你们汉人,讲什么仁义道德,说什么礼义廉耻,行事都是直来直去,弱肉强食。”
于夫罗站起身来,轻巧的在不大的马车中转了一圈,看着翩翩起舞的霓裳长袖,痴痴一笑,“还是汉人好呀,那篇礼记是怎么说来着?”
她苦思冥想,始终记不起来,而回过神来的文姬看她为难的模样,轻笑着说:“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对对对……你们汉人的四书五经实在难背,还不如我耍手弯刀来得轻松。”
于夫罗笑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眸中透出一丝憧憬,“若我们匈奴也能做到这般程度,又岂会被你们汉人打得西迁的西迁,依附的依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