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引人注目的赛场
11月23日早自习前，卢兴灿递给喻赠光一个小玻璃瓶：“加了铜锌合金粉末的变色墨水。”
喻赠光接过玻璃瓶，拧紧瓶盖，把墨水瓶在眼前晃来晃去，让金属粉末均匀分散到墨水中。彩墨本身的颜色变化，金粉对光的多角度反射，再加上染色力的具体表达，共同构筑出一幅五颜六色、流光溢彩的图画。
“谢了，应该够用很久。”
“不一定，如果不够，我还有，随时来拿。”卢兴灿买了不少彩色墨水和合金粉末，他把两者混合，然后加入原色粉尘，调制出绚烂夺目、千变万化的颜色。
“嗯。”
下课后，喻赠光到隔壁班找到源同学，把墨水递给她：“墨水完成了。”
“好。中午别忘了到我家吃饭。”
“嗯。”
11月24日上午，喻赠光和景引源乘坐高铁前往勤国首都，幽龙市。
第一届建模大赛有两个近古者主体赛赛区，水木大学和幽龙大学。分成两个赛区不是因为男女有别，而是一所学校场地不够。
参赛者都是高中阶段教育和中等职业教育的教育对象，赛场是最负盛名的两所大学，这样的安排不可谓不别出心裁。
2020年上半年，已经有人正在筹谋建模大赛和创新创业大赛，下半年，大赛开始。
在筹谋期间，水木大学和幽龙大学都为参赛者修建了专用的宿舍。比赛结束后，这些宿舍还可用于安置2021届新生。
事实上，两个赛区里新修的宿舍远远超过参赛者的需求。2021届的大多数新生都不是以学习成绩见长，而是以比赛成绩见长，他们有卓越的渐近线、渐近率，他们的杀伤力、破坏力远超常人。大赛的举办方认为让这类人住在四人一间或二人一间的宿舍，简直是在拿人的生命和尊严开玩笑，因此，一人一间的宿舍就很有必要了。
宿舍面积约40㎡，有独立卫生间、电视、阳台、空调、暖气、冰箱、饮水机、烧水壶、热水器、洗衣机、吹风机。室内配备135cm×200cm的单人床、床垫、床单、被子、枕头、毛巾、水杯、牙刷、牙膏、拖鞋、鞋架、毛巾架、无线网、吊柜、书桌、书柜、椅子，设施齐全。除此以外，每幢楼的第一层有公共浴室、超市和餐厅。
喻赠光和景引源都在水木赛区。他们在校门口的报到处各领了一个信封，信封里有一张磁卡、一张银行卡、一张金属卡片、一张通知书。
银色金属卡片长105mm，宽67mm，厚8mm，重555g。卡片上打了孔，用黑色牛皮绳穿过。
通知书上写着近古者主体赛的比赛规则：当代者主体赛和现代者主体赛每场比赛20分钟，但近古者主体赛只有10分钟。比赛时把金属卡片挂在脖子上，卡片或参赛者自由落体、近似自由落体超过4秒以及卡片破碎、碰到地面、碰到赛场边界、在2.5秒内的位移小于14米都会被判输。另外，在现代者主体赛里判定输赢的方式，在近古者主体赛里也生效，比如对手出界、认输……
通知书背面是地图，地图上标明了宿舍和赛场的位置。
喻赠光和景引源的宿舍离得不远，他们决定先把行李放好，然后同行查看赛场。
喻赠光进了一栋高楼，乘坐电梯到五楼，出了电梯，在走廊里前行约十米，再推开一扇门，才看到宿舍门。那是一扇很普通的红色木门，看起来和常见的木门没有区别。
喻赠光用磁卡在门把手处刷了一下，打开锁，转动门把口，开门，推门，进屋。铺有蓝色瓷砖的地板一尘不染，或许是刚刚打扫过。屋里的摆设很普通，但这里不像宿舍，而是很像宾馆。若是去掉冰箱和洗衣机，那就更像了。
喻赠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绕着墙壁敲敲打打，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尤其是卫生间，这地方要仔细检查，以免暴露重要隐私。最后，他观察到几处疑点，但不太确定，于是改用更有效的搜寻方式。
从理论上来说，造灭之力可作用于一切人事物，但现在的喻赠光还做不到这种程度。他铺开渐近域，消耗大量体力让造灭之力在域中运转，直至“充满”整个房间。
不同事物的属性不同，例如，空气和电子设备包含的属性不同。喻赠光暂时无法通过这种方式查看事物的细节，但要判断事物的有无还是可以的。
喻赠光探查到房间里藏了十六个未知设备，窗户边框、床板下面、洗衣机内部、空调顶上……但还好，卫生间是安全的。他假装什么都没发现，之后不动声色地打开行李箱，把洗漱用品、毛巾、衣服摆好，关门，离开。
路过一楼的商店时，喻赠光买了笔和便利贴，他把笔和便利贴都放在袖子里，颇为艰难地在纸上写了十二个字，“房间里有监控，卫生间里没有”。写完后，他把便利贴向有字的一面对折，叠成方形。
两人刚一见面，他就把纸条抛过去了。
景引源用掌心遮挡纸条，用续结之力翻开纸条。她看完纸上的字后微笑着点了点头，用续结之力抹去字迹，把空白的纸还给同学：“走吧，该看赛场了。”
“嗯。”
喻赠光和景引源曾在远方看到过赛场，它太高、太庞大，太引人注目，很难忽视。两人近距离观看赛场时，更加知晓它的宽阔和宏大。
不透明的草绿色球壳悬浮在空中，球面中心大圆外侧有环形的平台，平台下方是正在运行的电梯。
喻赠光和景引源乘坐电梯到达环形平台时，此处已聚集了上百人。比赛还没开始，赛场不对外开放，两人绕着平台走了一圈。
景引源轻轻拍了拍球壳：“好像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个很大的球，半径超过120米。”
面对大赛场，喻赠光不太有把握：“赛场太大，对我们很不利。”
“对他们也不利，赛场半径超过一阶渐近者的域半径了。我的比赛先到，等我的比赛结束了，我告诉你赛场里有什么。”
喻赠光立即拒绝：“不用，不太公平。”
“第一轮比赛持续两天，最多只需要一天，赛场里的情况就会公开了。那些公开的信息，你能查到，他们也能查到。我提前告诉你，只是帮个小忙，不算破坏公平。”
喻赠光仍然拒绝：“我不想让你成为告密的人。等我的第一场比赛结束了，我们再讨论赛场里的情况，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么大的赛场，还有三个，今天的时间还很长，我们都去看看吧。”景引源伸出右手拉住他的衣袖。禁止入内的赛场不好看，但是，不想让她告密的人，却是越看越让人喜欢。
“好。”
“比赛的时候注意保护好自己，尽量不要受伤。”
“嗯。”
喻赠光和景引源在校内游走，看完了四个赛场，每个赛场旁边都有不少人。
喻赠光问她：“你有没有觉得赛区里的人太多了？”
景引源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从赛制、赛程上推算，近古者主体赛参赛者共1024人，其中一半在水木赛区里，即512人。且不说比赛还未开始，人没到齐，就算到齐了，每个环形平台上也不应该有这么多人。更何况，平台外也有很多人。而且，这些人似乎都是高中生？
“比参赛者还多，对吧？”
“对。他们不是参赛者，但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