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维也纳大婚
五月一日这天，在维也纳的街头，弥漫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欢庆气氛。
金色的阳光洒在城市里，照亮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今天，奥地利的大公，尊贵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拉斯洛即将迎来他的盛大婚礼。
霍夫堡皇宫到大教堂的道路被清扫的一尘不染，教堂的钟声悠扬地回荡在空气中。
街道两旁的卫兵列队整齐，组成一道人墙将观礼的百姓阻隔在道路之外。
卫兵的手中举着各色国旗，有奥地利的红白条纹旗，有匈牙利的阿帕德条纹旗，有波西米亚的红底白鹰旗，最多的是神圣罗马帝国的黄底黑鹰旗。
旗帜随风飘动，彰显着皇帝治下领地之广阔。
人们欢声笑语，孩子们兴高采烈地奔跑，空气中弥漫着鲜花的香气和美酒的芬芳。
婚礼在维也纳城内的大教堂举行，教堂内悬挂着华丽的花环和缎带，为这个重要的日子增添几分喜庆的氛围。
宾客们早早到场等候着新人的到来。
哈布斯堡家族的代表腓特烈先发表了一番讲话，感谢到场的嘉宾。
随后，莱昂诺尔的亲属代表，纳瓦拉国王胡安也做了一番简短的发言，他代替他的哥哥阿方索来参加外甥女的婚礼，阿拉贡老国王阿方索五世身体很差，没有精力长途跋涉来维也纳参加这场婚礼。
两位一同充当婚礼的见证人。
不过要论起谁是这间教堂里最高兴的，那当然非伊丽莎白太后莫属。
小儿子拉斯洛的婚事一直是她最操心的事，这场婚礼对王朝的延续非常重要。
不多时，街道上传来民众的欢呼声，马车载着拉斯洛和莱昂诺尔从霍夫堡皇宫一路来到教堂。
主持婚礼的是萨尔茨堡枢机主教，现在盛装打扮的新郎和新娘都站在他跟前。
“你愿意娶这位女子为妻，爱她、尊敬她、维护她、保护她，不论在健康还是生病时，都作为一个基督徒丈夫对待他的妻子那样吗？只要你们生活在一起。”
“我愿意。”拉斯洛认真注视着莱昂诺尔明亮的眼睛回答道。
主教再问：“你愿意以这位男子为夫，服从他、服侍他、爱他、尊敬他、维护他，不论在健康还是生病时，都作为一个基督徒对待她的丈夫那样吗？只要你们生活在一起。”
“我愿意。”莱昂诺尔回答道，她与拉斯洛四目相对，俏脸上浮现一丝娇羞......
这时，穿着礼服客串小花童的马加什端着一个盘子来到两人身边。
宾客们颇为好奇的看着这一幕，大主教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甚至还特意为他们停顿片刻，因为这个环节是拉斯洛提前告诉他的。
只见马加什手上的木盘中装着一枚璀璨的钻石戒指和一枚简约的银戒指。
在这个时代，戒指通常作为一种流行的定情信物被使用，但在婚礼中使用婚戒还是一件新鲜事。
莱昂诺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搞蒙了，她参加过的婚礼里可没有这个流程。
拉斯洛微笑着捧起莱昂诺尔的手，将那枚华丽的钻戒戴在她的手上。
“亲爱的莱昂诺尔，我给你戴上这枚戒指，表示我对你的忠贞与爱情。以圣父、圣子及圣灵之名。”
观礼的人群爆发出欢呼声，这位小皇帝整出来的新把戏，看起来神圣、浪漫而且令人感动，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帝国的新风潮。
莱昂诺尔感觉自己的心脏从未跳动的如此剧烈，眼前的男人给她带来的惊喜让她不再怀疑拉斯洛是否会爱她，因为他已经对上帝许下了誓言。
眼见莱昂诺尔还在发愣，大主教轻咳一声提醒道：“新娘，请为你的丈夫戴上戒指，并交换誓言。”
莱昂诺尔回神，学着拉斯洛的样子为他也戴上另一枚银戒，并重复誓词。
“上帝啊，愿这对戒指成为拉迪斯劳斯·冯·哈布斯堡与莱昂诺尔·德·阿维斯终身相爱，永结同心的信物。阿门。”
神圣的钟声响彻教堂上空，随着双方交换誓约，戒指与婚书，一段受到赐福的婚姻就此开启。
仪式结束后，紧接着就是持续数天的欢庆，霍夫堡皇宫内日夜灯火通明，不知道烧了多少火把和油脂，大量珍馐美味被送到宴会厅供宾客食用。
吃饱喝足后，舞会就开始了。
作为整个欧洲最具权势的君主，拉斯洛的婚礼上有非常多尊贵的客人，贵族们都以受邀参加皇帝的宴会为荣。
如果能在宴会上邂逅一段珍贵的情缘甚至找到真爱，那就更好了。
拉斯洛带着小马站在舞池边，一边欣赏着意大利乐手演奏的雅乐，一边品尝维也纳出产的美酒。
望着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的莱昂诺尔，他有些无奈和不甘。
看得出来莱昂诺尔确实很享受舞会，不过拉斯洛的舞技实在糟糕，讲求技巧的舞蹈对他而言十分困难。
尽管莱昂诺尔反复请求，并提议她可以带着他跳，但拉斯洛还是只与新婚妻子共舞一曲，之后便让她自由寻找舞伴去了。
而他自己则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待着，应付一下前来攀谈的宾客，也算是尽到了地主之谊。
“很美啊，你说是不是？小马。”拉斯洛突然说道。
“啊...啊？陛下，您醉了吗？”
“我......我可没醉！我是说，皇后跳舞的样子真的很美。”
马加什看到拉斯洛手里快要见底的酒杯，又看了看他通红的脸颊——甚至连脖子都开始发红，嘴角微抽。
让你装大人喝酒，才一杯就不行了？真是逊爆啦！
“是的，陛下。皇后陛下的舞姿是最优雅轻快的。”
拉斯洛有些沮丧，嘟囔着怎么不是跟我跳呢。
马加什感觉自己的眉头直跳，有点想揍这个口是心非，遮遮掩掩的家伙怎么办？
到底是谁拒绝了皇后的多次请求啊？明明人家都已经那样迁就他，结果还是没胆子去，怕丢脸就别羡慕人家啊，很简单的道理嘛。
很遗憾，这混蛋是皇帝，打不了。
“跟她跳舞那人是谁？”
“呃...陛下，您真的醉——”
“告诉我是谁！”
“应该是萨克森选侯的儿子，图林根伯爵威廉。”马加什记忆力出众，前来参加宴会的贵族他只看一圈就记得差不多了。
拉斯洛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
萨克森是吧？图林根是吧？早晚给你扬喽！
马加什将拉斯洛妒忌的表情尽收眼底，别人与自己的皇后跳舞如此合拍，会变成这样也是正常.......个屁嘞，这货明显是喝醉后在这儿发起疯来了，就是玩不起。
善良的小马哥在心底为图林根伯爵默哀三秒，然后快速从人群中找到他老爹亚诺什和正在与亚诺什交谈的乌尔里希。
他往拉斯洛那边一指，两位大人马上就看出了皇帝的情况。
“马加什，你扶着陛下回房里休息去吧，这里的事我们会看着的。”
接到指示的马加什马上扯着即将失态的拉斯洛离开宴会大厅。
很多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皇帝身上，他们自然也发现了皇帝的离场，只当是皇帝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也没有过多在意，继续纵情享受宴会。
一直分神关注拉斯洛的莱昂诺尔也注意到了这点。
拉斯洛的离场让她有些沮丧，甚至是失望。
他的舞的确跳的不够好......很烂，但是莱昂诺尔愿意教啊，他们可以慢慢来。
只是拉斯洛好像对此兴致缺缺。
莱昂诺尔不明白为什么拉斯洛明明是一个那么懂得浪漫的男人，在这种时候却又变得不解风情。
一曲终了，她的舞伴已经察觉到莱昂诺尔心不在焉。
是继续当舞会的皇后？还是去照顾拉斯洛，履行真正的皇后的职责。
莱昂诺尔选择后者。
她提着裙子向图林根伯爵施施然行礼过后，准备离开。
威廉伯爵有些不甘心，他觉得这位充满魅力的皇后与他非常合拍，他在期待更深层次的进展。
“请您自重，威廉阁下。”莱昂诺尔甩开他的手，冷冷的说道。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拉斯洛休息的房间走去。
满心遗憾的威廉很快就物色到了新的目标，开始诱骗下一位美丽的贵族小姐投入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