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年大聪明果然名副其实（求追读！）
陈玄看着缓缓下沉的老头，心中满是不悦。
你们这帮凡人这不是坏我名声吗？传出去明水泽有一只吃人的蛟龙，这不得成了江湖侠士们的打卡地，我就要上大众必吃榜了。
能不能让我安稳的苟过这一千年啊？
陈玄摇晃着尾巴向上游去，锋利的龙爪轻轻一划，就将老头身上的绳子解开。
老头看见一条凶戾的蛟龙游到自己身前，惊恐万分，他奋力地划着干枯的四肢向上游，可他年老体衰，根本游不上去，眼看着光明的水面越来越远。
他再也憋不住气，水流涌进他的口鼻，呛得他无法呼吸。
恍惚中，他发现自己离水面越来越近，想必是将死的幻觉，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托着自己。
他转过脑袋一看，是那只蛟，它没有张开血盆大口，反而托着自己向上游。濒死的绝望让他没有功夫思考，他本能地划着无力的手臂企图接近水面。
陈玄托着老头破水而出，掀起一阵水花。
老头从昏迷中醒来，猛呛一声，吐出一大口水。他用手臂撑着，艰难地爬起来，周围河岸边的土埂被水浸湿了，恍惚间看见湖面上毅然耸立着一只巨大的蛟。
洁白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脖子上的鬃毛倒耸，一双蓝色的眼眸中透出锐利的神采。蛟张开血盆大口，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声明一下，我不——”
陈玄的话才说到一半，老头就发出干哑的尖叫，然后手脚并用，疯一样地逃走了。
“——不吃人。”
陈玄万般无奈，他想着和老头解释一下，面对之后隔三岔五给他投喂活人。可这老头跑得也忒快了，不知道自己的话对方有没有听到。
他潜回水下，不一会就看到一个肥硕的身影，正是年大聪明。大聪明看见他，屁颠屁颠地游了过来。
“大聪明，已经到了晌午了，鱼呢？你不是说不会让本王饿着的吗？”
年大聪明憨笑一声：“大王，你跟俺来。”
陈玄半信半疑地跟着他一路前行，到了一处长满礁石的地方。
年大聪明用他肥胖的身躯拱开一块石头，露出一道漆黑的缝隙，缝隙里是一处岩洞。
陈玄闻到一股血腥味从洞中散出来，他仔细往里瞧，发现里面挤满了大大小小数十条鱼，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痕。
年大聪明诚恳地解释：“死鱼不新鲜，配不上大王的尊贵。活鱼又不好储存，一条一条吃，只怕大王不尽兴。俺就想了这个法子，把抓来的鱼都藏进这个洞里。”
“大王饿了，就让俺把石头搬开，大王只要一张嘴，这些鱼就一股脑地游进大王的嘴里了。”
陈玄感觉到十分惊喜，他欣赏地看了眼大聪明：“没想到你粗中有细。不愧是我的好部下，将来有机会，我再赏你些机缘。”
面对陈玄画的大饼，年大聪明谦虚地傻笑道：“为大王做事，都是俺老年应该的，机缘俺就不想了。能替大王做事，俺就很知足了。”
“要不是昨日受到大王的恩赐，能够开启灵智，俺老年还是像其他鱼一样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哪像现在？俺能想事情，想很多事情，不再只想着吃喝拉撒睡。”
人类一直以来稀松平常的事情，或许是动物们一辈子都不会思考的问题。动物启智，或许就是像人类悟道、甚至升维那样的变化。
对于陈玄来说就是化龙这样的改变，如果有人让他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完成龙蛇之变，自己也会死心塌地地追随对方。
“你都想些什么？”
“想大王过的好不好，开不开心，吃不吃得饱。”
年大聪明是个憨厚忠诚的，作为自己第一个部下，也是自己的幸运。
“这都是我的事情，那你自己的事呢？”
“俺自己倒没什么事。就是会想知道海是什么样的？海和明水泽有什么不一样？海里的鱼都在过什么日子？是不是比我们过的要丰富精彩得多？”
陈玄微微一笑，在他眼里年大聪明就像是个好问的儿童。
“那要等你自己去发现了。”
年大聪明眼前一亮。
“俺有机会去大海吗？”
“会有机会的。”
虽然鲇鱼是淡水鱼，不能进海，但是自己已经将他点化成精，将来的事情可就说不准了。
“大王慢慢享用，俺老年再去给您捉些鱼来。”
说完，年大聪明就扭动着肥胖的身体窜了出去，“嗖”的一下就没影了。
陈玄满意地享受着自己的午餐，年大聪明的捕鱼能力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食物的事情已经无忧了，自己得尽快探索整片水泽，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助长修为的灵植宝鱼。
……
木溪村，祠堂内。
年迈的族长拄着拐杖正襟危坐，眼神锐利，令人不敢直视。
一个浑身湿漉漉的老头跪在祠堂内，他浑身哆嗦，弓着身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正坐的族长。
祠堂里站满了全村的老少爷们，大家的目光如同刀剑扎在老头的身上。
族长威严地开口：“你是说是蛟神亲自送你上的岸？”
“千真万确。我当时都要沉底了，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托着我。等我在岸上醒来，就看见蛟神在岸边看着我。我当时太害怕，就跑回来了。我的绳子就是蛟神解开的！”
还没等族长开口，人群中就传来了质疑声。
“你胡说！我看就是你儿子给你捞上来的，族长快把他扔回湖里，触怒了蛟神，我们整个村的船都要被淹了！”
老头的儿子当即站出来反驳：“你放屁，我一直呆在家，根本没出门，怎么可能去捞我爹。族长你来评评理！”
一时间两伙人吵得不可开交，整个祠堂乱成了一锅粥。
族长愤怒地砸着拐杖，发出“咚咚”的声响。
“够了！”
“祖宗面前，成何体统！”
喧闹的祠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如果你儿子没去救你，那我就当是蛟神送你上来的。想必是蛟神嫌弃了你个糟老头子，血腥肉柴，都是些烂骨头，饶了你一命。”
族长又叹了口气。
“哎。那就送两个童男女去吧。石老三，你小儿子正好六岁，让他去吧。你老子不用死了，拿你儿子命换。”
石老三一听要拿自己儿子去换，当场急了，苦声哀求着：“不行啊！族长，小虎还小，换个人吧！”
老头也赶紧祈求：“族长饶了我的小虎吧，还是让我这个糟老头子去。”
族长站起身来，愤怒地一摔拐杖：“这是村里的安排，你们不服不行！至于剩下的女童，让我曾孙女去。谁还有异议？”
族长的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大家都惊愕地看着祠堂中央这位坚毅的老人。没想到族长能以身作则，选自己的曾孙女去祭神。族长做了表率，石家父子也只能把不满咽回肚子里。
“七日后是个吉日，到时候安排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