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县令与四大家族博弈
“各位有所不知，此次剿匪，需十万两，单靠百姓捐款，恐怕远远不够，这才找诸位商量。”
“什么？十万两？你比山贼还能抢？”魏达彪听到这个数字后，立马跳了起来，他魏家一年的利都没有一万两，以前巧立名目的捐款，分到手也能有个两千两，但随着捐款的次数多了，百姓手里也没什么钱了，最近一次捐款，分到手连一千两都没有了。
现在张清远一开口就是十万两，可比那大柴山的山贼抢钱还厉害。人家抢一辈子，可能都抢不来这十万两。
“山贼抢劫要命。”张清远一句话，让魏达彪把后面的话给憋下去了。
最近他们魏家不但丢了五百斤生铁，还死了十几个武道五层的私兵，生铁有价，可培养这些私兵的投入，可是没底的。
以前虽然偶尔也有货物被抢，但山贼大多求财，不会害命，只是这次不知道那伙山贼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居然连一个活口都没有。
让他们也不知道，现在大柴山的那伙山贼究竟是怎么时候。
“大柴山的匪患，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各家的利益，本官希望各家能以大局为重，慷慨解囊。”张清远诚心说道。
汞明凡这时轻咳一声：“张大人之忧虑，也是我等忧虑，只是，这十万两出了，真就能铲除得了那匪患？”
“还不能。”张清远摇头。
“姓张的，你在这耍我们呢？”魏达彪这火爆脾气，一点就炸，刚刚明明说剿匪需要十万两，现在又说，十万两又不能了。
“魏家主息怒，请听本官解释。”
张清远心里也有些发苦，自己寒窗苦读数十载，终于考取功名，担任宣城县令，本以为自己从今以后，可以升官发财，顺便再解决一下民生问题。
可上任以后才发现，自己一举一动，都受到这些大家族的钳制，自己在他们面前，没有任何的优越感。
“你说，今天你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卯戌，我定叫林安府尹大人治你的罪。”魏达彪自然指挥不动林安府尹，说这句话的重点，也是在提醒张清远，他家有林安郡官方背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宣城是座边陲小城，朝廷已经很久没有发下军饷了，军营里只剩一些老弱病残，肩不能扛担，手不能提刀，这也是这么多年，一直没能把大柴山的这伙山贼除掉的原因，若是筹集到了这十万两，则能重整军纪，可新招募的都是些新兵，难以在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让他们打打顺风仗还行，一旦逆风，便是一盘散沙，风吹则散。”
张清远将自己的顾虑一一道出，这才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目前按照县尉赵大人的作战计划，还差一支精锐部队，若是四家家主各抽调一部分私兵，组成一支精锐部队，在关键时候给予山贼致命一击，自然能一战而定乾坤。”
“要钱又要人？剿匪真成我们世家的事了？”
魏达彪听完张清远的解释，非凡没有认同，反而觉得张清远这是在拿他们四大家族当猴耍。
朝廷这是又想要钱，还不用出兵，就把山贼给灭了。
一举三得。
而他们四大家族，不但要出钱，还要出兵，最后啥好处也没捞着。
张清源说完以后，便也不再说话。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现在朝廷没钱也没兵，根本剿不动匪，他这个县令，做的还没厨子称心，简直两头受气。
只剩魏达彪在那咋咋呼呼，表示四大家族，绝对不吃这个哑巴亏。
现场局势顿时僵持住了。
沈万鑫本身是做生意的，深知山贼对商队的危害，他是愿意配合朝廷出钱出人，但他不能先开这个口子。
四大家族，铁板一块，若是他先开这个口子，那明天四大家族里就没有了他沈家，可能是张家，也可能是李家，是谁都有可能。
其他三家，沈家谁也得罪不起。
汞明凡这时看向梅家家主，见他不为所动，手中翡翠念珠仍在缓缓转动，不由开口问道：“梅兄？此事你怎么看。”
直到汞明凡开口询问，梅天李这才停下手中念珠，微微睁眼。
“县尊大人，剿匪之事，确实关乎宣城存亡。但四大家族虽有些家底，却也经不起这般折腾。朝廷既无军饷，又无兵力，却要我们出钱出力，这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他的语气平和，却字字如刀，直指要害。
魏达彪一拍桌案，震得茶盏跳起：“梅兄说得对！你这是把我们当冤大头呢！要钱要人，却连个像样的承诺都没有！若是剿匪成功，功劳是你的；若是失败，损失却是我们四大家族的！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张清远眉头紧锁，正欲开口解释，却被梅天李抬手打断。
“县尊大人，剿匪之事，四大家族并非不能出力。”梅长青缓缓说道，“但我们也有几个条件。”
张清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梅家主请讲。”
梅天李微微一笑，语气淡然：“其一，剿匪成功后，黑虎寨的地盘和财物，需由四大家族共同分配。其二，朝廷需减免我四家未来三年的赋税，以弥补我们的损失。其三，剿匪期间，四大家族的私兵不受官府调遣，由我们自行指挥。”
张清远沉默片刻，心中飞快盘算。
梅家主的条件看似苛刻，实则他早有考量。黑虎寨的地盘和财物，本就是他要用来安抚四大家族的筹码；减免赋税一事，也不是不能答应，这次剿匪若是成功，他借此功劳必能调任升官，赋税一事，让后人头疼就行；至于私兵的指挥权，他却不能答应。
“梅家主，一二两条要求，本官都能答应你，只是这第三条，战场指挥最忌军令不一，指挥混乱，最后反而会坏了大事，还望梅家主体谅。”
“县尊大人，我明白你的顾虑。不过，私兵培养不易，旁人指挥，我实在不放心。”
四大家族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私兵，若是给别人当炮灰使，那可真就欲哭无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