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信任危机

“你也觉得是我杀了人吗？”舒楠问道。

许阳没有回答。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然后楚成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台笔记本，递给了许阳。

许阳接过来看了看，里面是视频的清析度复原件。

那模糊的人影经过光影的改变，轮廓面貌已经显现出来了，正是舒楠。

许阳把笔记本转向了舒楠。

“你先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

舒楠看到影像，没有意外：“没想到那里还有监控。”

“但我没有杀人。”她道。

“如果我说我那天晚上去那里，是有别的事，你信吗？”

“我信。”许阳点了点头：“但在此之前，先说说你是怎么认识凶手的吧？或者，真正的凶手现在在哪里？”

他的话让楚成愣了一下。

难道眼前的舒楠不是凶手？

舒楠笑了一下：“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如果这世上有人能洗脱我的嫌疑，那只有你了。”

“你说得对，我确实一个人，她和你一样，来找我画过画，不过她是不是凶手，我就不清楚了。”

“她找你画的什么？”许阳神色紧张了起来。

“一个人。”舒楠皱眉想了想：“是一个男人，她给了我一张那个男人十七八岁的照片，然后让我推出他三十多岁的样子。”

“那个男人……”许阳突然有点窒息。

“那个男人，是不是长着一对粗眉？国字脸？眼睛偏小？”

他说起这些话的时候，有些艰难。

舒楠怔了一下：“对！”

楚成的脸色也变了。

这形容，他觉得十分的熟悉。

过了好一会儿，才想了起来。

“那是龙队！”他叫道。

许阳的心也在这时塌了。

凶手跟重生前一样，在计划着谋害龙队！

他想起当年的事情，是有人利用他约了龙队出来。

可现在，为什么早在这个时候，就找人画龙队的画像了？

如果这样，是不是会改变轨迹？

毕竟如果有了画像，他们就不再需要自己约龙队出来，只要按画像上的人脸，随便找个龙队单独出门的时候行凶就可以了。

但不管是那个结果，他都不想看到。

“那个人长什么模样？”许阳拍了一下桌子问道。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激动。

桌子拍响的那一刻，舒楠明显的畏缩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个女人，就像你说的，你记不得她的脸，我也不记得。”

“你知道为什么当时我要帮你画像吗？其实就是你说出来的时候，跟我遇到的一样，我才同意的，只不过没告诉你罢了。”

许阳脸色变幻。

想不到舒楠的心机这么深沉，居然还利用了他一把。

在自己之前，那个女的早就找过她了。

只不过就像白晴说的，对方有影响脑电波的东西，让舒楠也记不得她的脸。

楚成在旁边看着他们，脸色渐渐的沉重了起来。

两人的对话透露出了太多的内容。

仿佛跟现在的案子关系不大，好像是另一个案子。

看许阳的神色，他还牵扯在其中了。

他沉思了一下，没有动声色。

“你那晚出现在那里，是为什么？”许阳继续问。

“是那个女人叫我去的。”舒楠道：“我收到一条短信，让我在那个时间点到那里去。”

“可能她了解我的心理，知道我想知道她是谁，所以才发给我，觉得我一定会去。”

“短信呢？”许阳道。

舒楠的手机已经被收走了。

楚成道：“我们查过她的手机通信，那条短信查不到来源。”

想也知道，对方既然这么有心机，肯定不会留下这种把柄。

“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么多，反正我真的没有杀人，我只是个画画的而已。不管你们信不信，这就是事实，多余的我就不会说了。”舒楠道。

这算是她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

实际上说起来还有些语言混乱。

也许阳她不经常跟人交际的原因，所以表述方面没有别人那么弯弯绕绕。

她闭上了嘴，再不开口说一句话。

许阳知道，再问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和楚成回了办公室。

“你相信她说的吗？”楚成问道。

“她说的是真的。”许阳点了点头。

其实在抓人之前他就怀疑过，舒楠不会是凶手。

但即便不是凶手，也肯定跟凶手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才让楚成抓了回来。

结果和他预想的相差不大。

不过对于她居然认识那个女人，这算是意外的收获。

这个案子，现在牵扯到的，已经不是那个凶手了。

当然，也有可能凶手和那个女人就是同一个人。

“你为什么肯定她说的是真的？”楚成问道：“就因为你跟她认识？”

许阳怔了一下。

这是楚成第一次反驳他。

虽然先前被抓的时候也质疑过，但那时不一样，从那之后，他就从来没怀疑过自己。

但这一句话就表明。

他已经在怀疑他了。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楚成眼神犀利。

许阳思考着怎么跟他说这个事情。

毕竟重生这个东西玄之又玄。

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但如果不说，有些事情更难解释。

“我跟舒楠一样，曾经有个女人找过我，让我帮她办一件事，但是后来我不记得她的脸，所以才一直在找那个女人。”

他只能这么说。

当然，这也是真的。

“那件事是什么？”楚成的眼神更利。

“我不太记得了。”许阳摇了摇头：“遇到她之后，我失去了一些记忆，就像舒楠说的，她也不记得一些事情。”

他不能告诉楚成龙队的事情，要不然只会打草惊蛇。

楚成上下审视着他，眼中神色变幻。

许阳知道他在相信和不相信之同博斗。

最后结果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

“就因为你俩有同样的遭遇，就肯定舒楠没有杀人？”楚成冷下脸来。

他没有表现得信，也没有表现得不信。

情况有些复杂。

“不。”许阳摇了摇头：“是因为她真的没有杀人，她只是被人拉去引导我们的棋子罢了，让我们以为她就是凶手。”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楚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