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护道之责

听到护道人这个名字的时候，王行还没有什么概念，那边施中林却是脸色微变，出声道：“你还要当护道人？”

“殷家这些年，为大华做出的贡献，可以说是满门忠烈，你完全可以不做这些……”

殷归哉淡淡道：“即使殷家不做，总有人要去做。”

“老校长在石泉这些年，做的不也是护道人？”

王行出声道：“护道人难道是个很危险的工作？”

施中林反问道：“那你可知道异能者的等级，是根据什么划分的？”

王行摇头，施中林出声道：“异能者升级有两种方向，一是宏观，一是微观。”

“宏观就不说了，威力越大，灵能者等级越高，而微观，则是考验异能者的操作精细程度。”

“以操纵物质为例，能操作移动实体，譬如桌子椅子算是入门，其次是水火这种没有固定形态的，再然后就是分子电子层面，然后是玻色子这种极为稀少的粒子层面。”

“做到这一步，已经是目前异能者的顶峰，但如此细致的操作，需要极为稳定精微的操作能力。”

“这是处于我们世界法则下的异能者，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别的异世界里，不存在这些粒子概念呢？”

王行沉默一会，说道：“不存在这些概念，就不代表这些粒子不存在。”

施中林面现赞赏之色，“你倒是很有悟性，没错，法则冲突，体现在认知上。”

“就像我们原先数百年前，世界观也不接受客观世界存在神仙鬼怪一样，但随着世界法则冲突融合，便产生了能够被两种世界法则同时接受的存在。”

他指着秦蒹葭，“在神话传说世界中，她就是鬼魂幽灵，可以进黄泉轮回，可以下地府黄泉。”

“在我们的世界中，她是中微子灵体，没有什么地府管制她，于是她便是新的生命形态。”

“如果把她的意识上传到机械文明的芯片存储器中，她便是机械生命。”

“单从这一点上来说，她在生命层级上，已经比我们领先了一步，因为她可以兼容不同的法则，而不受到排斥。”

吴刚一直一言不发，此时闷闷道：“但失去了身体，对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施中林悠悠道：“这要问她自己了。”

秦蒹葭正歪坐在空中，见众人目光投了过来，连忙坐正，摸着头道：“一开始那几年，我确实不太适应。”

“但经历了这些事情后，我倒是觉得，如果真的死去，意识消散，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至少现在的我，还能动，还能看，还能思考，总比死去要好。”

施中林对吴刚道：“这便是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生命形式变化，自然想法也不同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

吴刚呆呆站了一会，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袁露晞出声道：“老校长，你跑题了啊，刚才不是在说护道人吗。”

施中林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我们在这个世界法则下修炼诞生的异能者，到了其他世界，自然会被其世界法则排斥，导致该用的异能用不出来，或者操作异能的方式完全被颠覆。”

“强大的世界法则下，越是高级的异能者，受到的影响越大，S级的异能者，在那个世界可能变得连D级都不如。”

他指着殷归哉，“就像不断进入新世界的护道人一样。”

“一个高级的异能者跌到底层，无论是从心理还是生存机会上，都会被极大压制，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保护新手，岂不是如同自杀一般？”

王行不解道：“那干脆不要护道人，让进去的人自己寻找机缘不就是了？”

施中林叹道：“自然也尝试过。”

“但从结果上来看，有护道人参与的试炼，新手生还率显然要高得多，甚至自豪的时候，要高出数倍之多。”

“护道人即使能力被压制，毕竟是精选出来的，都有自己的保命方法，何况他们的见识，是对那些一无所知的新手最好的引导和助力。”

“当然，死伤不可避免，自大华护道人出现这百年来，在异世界消失或死亡的护道人，少说也有数百人了。”

“而护道人的选拔考核，也极为严苛，这导致护道人的数目越来越少，以致到了现在，很多地区灵潮试炼，都没有护道人参与了。”

殷归哉出声道：“将近一半，再过几年，这个数字还会升高。”

“那些试炼里面，新手的死亡率极高，而我们所在的十镜山，目前还有三个护道人，我便是其中一个。”

“四相令使之一的朱雀使，本就有护道之责，二哥被人暗杀，我便临时接了过来。”

王行突然想到了什么，“适合做护道人的人选，是不是那种侵蚀度影响，或者高侵蚀度下，仍然能够保持理智的人？”

施中林点头道：“没错，其实你就很合适。”

“不过我不建议新手去考虑这个。”

王行出声道：“为什么？”

“要是给的好处足够多，我倒是想考虑一下。”

殷归哉叹了口气，说道：“这就牵扯到这次根源试炼的初衷了。”

“这次山门决定，让附中所有学生参与试炼，是想要洗刷超S级灵灾产生的根源污染的。”

见王行一脸疑惑，吴刚提示道：“我上次讲课时，说过的觉醒方式。”

“严格来说，当时超S级灵灾冲击，让下面的学校里面的人觉醒的，也就是说，他们的根源，已经被打上了那灵灾烙印。”

殷归哉补充道：“那超S级灵灾，是I区传说级神器投影。”

“异能觉醒，不仅影响能力，还可神智和认知。”

王行瞬间就懂了，这不就是洗脑吗？

他皱眉道：“那对方是故意的？”

施中林道：“结合国际观察团的出现，这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石泉是十镜山乃至大华修道种子的重要产出地，他们这样做，其心可诛啊。”

王行反问道：“石泉镇在大华很有名？”

吴刚出声道：“没错，你不知道石泉镇在大华的地位，这是一度排名前三的根源密地。”

“对方这次是演都不演了，明摆着就是为了断大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