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过去的记忆
虚渊深处。
“我们怎么拿到那颗原初之种？我感觉这家伙好像在盯着我们。”
伊格妮丝双手持剑，神色凝重。
时烬瞧了无脸人一眼，低声道：“一左一右，我们先试他一试，如果它追我，那你就拼尽全力拿上原初之种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虚渊。如果它想保原初之种，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好。”
拟定计划后，两人对视一眼，迅速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无脸人。
然而令时烬意外的是，他们两人如此大的动静，无脸人却没有丝毫动作，这让他警惕心大增。
就在两人都要越过无脸人往那颗原初之种而去时，无脸人总算是有了动作。
尽管没有五官，但无脸人的动作依旧十分精准。
它以一个匪夷所思的速度冲到了距离较为接近的伊格妮丝身前，紧接着毫不犹豫一记鞭腿直奔伊格妮丝腰间而去。
好在伊格妮丝的战斗经验同样不差，对方出手的那个瞬间，就已经做出了反应。
不过由于实力之间有差距，她只来得及提剑挡住那一记鞭腿，整个人就被踢飞出去，依靠大剑才稳住身形。
另一旁的时烬，注意到这一点之后，不由得心中一惊，脚步再次加快几分。
就在这个瞬间，他突然察觉到一股心悸的感觉直入大脑，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逼近自己。
他条件反射般一个侧身，停下脚步。
与此同时，一道红色的闪电越过他脸庞向远处迸射而去。
这个瞬间，他心跳速度飙升，心脏仿佛都快要爆炸了。
就只有毫厘之差，他整个脑袋都会被闪电炸穿。
“快躲开！”
直到这时，伊格妮丝的提醒声才姗姗来迟。
但时烬已经没心情在意这一点了，这个无脸人不仅拥有强大的体术，还能释放闪电，他们两个人一起上都对付不了。
见伊格妮丝继续朝着原初之种冲锋，他心思急转，终于是想到了一个办法，毫不犹豫转移方向，朝着伊格妮丝的方向而去。
而由于他目标的转变，无脸人顿时对他放松了警惕，转而全力拦截伊格妮丝。
短暂两次交手之后，伊格妮丝反倒是离他更近了一步。
见到这一幕，他立马来到伊格妮丝身旁，并将计划简单说明一番。
“这样下去不行，待会你来负责掩护，把那家伙绕到远离原初之种的位置，然后你把我扔到原初之种的位置去，我去拿原初之种。”
伊格妮丝柳眉紧蹙：“这样你在半空中不就没办法躲避那家伙的闪电了吗？太危险了。”
“只要速度够快，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你，而且我还有其他的保命手段。”
“……好。”
看到时烬平静的表情，伊格妮丝毫不犹豫再次往无脸人身后的方向突围。
时烬也在同一时间，朝着指定位置而去。
在伊格妮丝的刻意引导下，无脸人的攻击逐渐有了偏移，很快便都来到时烬的附近，两方的位置也发生了反转。
又一次被击退后，伊格妮丝以最快的速度抓住时烬并开始旋转，借助旋转过程累积的惯性，时烬被精准抛向了原初之种的位置。
紧接着，伊格妮丝重新捡起大剑，毫不犹豫对着无脸人的头劈去。
计划很完美，但是执行的人并不完美，他们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
无脸人在伊格妮丝抛出时烬的那一刻，已经再次唤出了红色闪电。
但飞在半空中的时烬，已经没有退路可言。
他伸长手臂，一把捏住原初之种。
下一秒，红色闪电紧随其后，击中了他的后背。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红色闪电似乎与普通闪电不同，它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没有那么恐怖的破坏力。
时烬没感受到强烈的疼痛，只是被击中后，双眼便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唯有一片黑暗，并且越来越困。
等他困意消散，双眼恢复视物能力，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虚渊了……
“这是……哪里？”
看着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场景，时烬脑子一片混乱。
他目前所处的位置，是他家附近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店铺都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世界只有黑白二色。
就连路上的行人都是褪色后的模样。
“幻觉？还是梦境？”
时烬记得很清楚，当时自己被红色的闪电击中，然后便来到了这个地方，期间并没有花费很长的时间。
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手中的原初之种，还静静躺在手心，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确定原初之种还在，他顿时松了口气。
然而等他再次抬头，一切都变了。
此时他已经不在街道上，而是回到了家中。
“你还知道回来？银行都找上门了，欠了一千多万，你觉得很有脸是吗？”
现在咆哮的是他的父亲。
“我们借钱都要给你做生意，你给我们的回报就是这个？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这钱说什么也不会给你借，养头猪都比你有用。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在你这个年纪谁不是给爸妈买车买房，你呢？”
用难听的话谩骂的是他的母亲。
这是他创业失败后，家里常有之事。
时烬很确定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从小就是留守儿童的他，因为一系列缘故，养成了偏自卑型的人格，直到成年才有所好转。
但家里人一直想做生意，尤其是他母亲，见识过亲戚和朋友暴富过程后，心态发生了变化。
于是把当时还在魔都工作的自己强行带了回来，原因也很简单，没钱没女朋友。
性格内敛的他，拒绝的话没敢说出口。
之后，他便被家里人裹挟着盘下店面，开始了创业之旅。
很遗憾，失败了。
让一个平日里别人说一句话都要琢磨半天的人去开店创业，怎么想都不合理。
但是他父母却觉得无所谓。
“不会可以学！你是我儿子，而且也读了那么多书，又不傻，没道理别人能学会你学不会。”
没有人在乎他真正的想法。
如此断言下，他开始第二次创业之旅，第三次，甚至第四次。
直到家里存款告急，就开始去银行贷款。
如此循环往复，他最终崩溃了，生意也被他彻底放弃。
他说到底只是普通人，没有什么生意头脑，也不是很擅长交际。
与创业者相关的特质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创业期间，他不是没想过提升自己，但始终效果不好，反倒是压力积攒得越来越多，唯一学会的就是为自己套一层壳，一层精致但看起来不像自己的壳。
直到几家银行联合一起找上门，那大笔大笔的债务摆在父母面前时，他们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刚才那一幕，就是银行上门催债后发生的事。
时烬无视掉父母的嘶吼，拉开大门，离开了这个冰冷的家。
等他冷静下来，再次低下头确认时，原本应该在手中的原初之种却不知何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