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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与你没完

赵恒莫名其妙,想了许久也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刘正卿。

结果,就这么被惦记上了?

“你还能拿小爷怎地啊?”

他嘟囔了一嘴,回到后院。

此一间,刘娥刚刚从他的房间走出,微微躬身万福行礼,便要离开,却是被他给拦住。

“国子监即将招收新生,我准备参考。”他开口。

“啊?”

刘娥愣了下,就……有点懵。

好端端的,突然提及参考国子监的招生考试,这……几个意思啊?

跟着,她突然想到方才刘正卿也提及了报考国子监的事宜,顿时心跳如麻,慌乱不已。

这……方才自己与刘正卿的事情,该不会被这人看到了吧?

“你……你要参考便去考,与我无关。”她开口,左右躲闪,好似做贼心虚一般。

“区区国子监,我当然可以随意考得上,只是……”

赵恒歪着头,身躯向前,几乎快将刘娥抵在门口上。

若他再抬起手,便是妥妥的壁咚。

“只是我已经预支了你二百两银子啊,你便这般无动于衷吗?”

他声音低沉,犹若猛兽在低声诉说着,直吓的刘娥浑身不自在。

“你……那钱是你自愿给我的……”

刘娥结结巴巴,不知为何面上闪过一抹绯红色,羞臊不已。

她很清楚这人的言外之意,毕竟先前说过的亲一口一百两银子,前一日她得了二百两银子,那时本也是不想要的,可只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正急需银子,便头脑一热给收下了。

结果……这人又突然翻脸无礼起来。

“可我也没说是无偿的啊。”

赵恒上身下沉几分,面部与刘娥相距不足一尺:“你,难道便不需表示一番吗?”

微热的气息打在刘娥的面上,身躯便越发的难受,瘙痒难忍一般:“不是的,你没有说……”

“我没说,便等于我平白送给你二百两银子吗?若没有表示,你便将那二百两银子还给我。”

赵恒哼笑,后退半步,眼光野蛮的扫量着。

他大概能猜到,昨日随意丢出的二百两银子,被这妮子给了姘头刘正卿。

银子送了出去,自是无法归还的。

“我……”

刘娥双颊火热,好似能挤出鲜血。

她恨不得将头深埋地下,只是那人就在跟前,跑也跑不掉,便只得别头另一个方向:“那……那算我借的,以后还给你就是。”

赵恒笑的越发灿烂:“若你无法归还呢?怎地?如何抵债?用……什么抵债?”

刘娥心下顿时一紧,立刻会意这人话语中的深意。

若无法归还,她……仅有的、且还能抵债的是什么?

她不敢想。

“一定可以还上的,给我一点时间。”

她匆忙的说了嘴,逃也一般跑开了。

至于所谓的借钱等事宜,哪里还敢提、敢想?

赵恒则是转身过来,望着那远去的倩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给我一点时间?一定可以还上?

听着……怎么就像某些男人所说的“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似的呢?

“妙啊!”

他喃喃着,旋即想到了徐纪月。

这妮子喜欢有才学的读书人。

那……国子监,小爷考定了!

转来翌日,国子监跟前。

这一日是参考国子监的报名日,众多想进入国子监的学子,皆需要通过一轮考核,得到认同者,方才可以进入。

故此,只是大清早之时,国子监门口便人山人海,挤满了一众读书人。

“我,赵恒,没有功名,家住……”

一道声音,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旋即咂舌不已。

好家伙,这人是来捣乱的吧?

正常而言,国子监这边招收新的弟子,大多都是有功名的学子,怎也是有秀才以上的功名,可这人……没任何功名,竟敢直接报名?

“你确定?”便是连小桌跟前的中年儒衫男子都诧异。

没有功名,竟还敢来报名?

当真以为自己才艺无双,能考入国子监?

“科举秋闱,考诗词歌赋,同时也考策论,你可会?”中年儒衫男子问。

“这有什么不会的。”

赵恒淡淡回应:“咱国子监所录取的生员没有对功名的要求,我怎就不可报名了?”

中年儒衫男子嘴角抖了抖:“那倒是没有,你也可以报名,我记录下了。”

于是乎,在万众瞩目下,一个没有任何功名的所谓的读书人,也是国子监从未录取过的一类人,就这般,报名了!

“赵公子?”有人开口。

“哦?”

赵恒眼看着挡在跟前的男子,笑了出来:“我们好似见过?你叫什么来着……”

那男子莞尔:“鄙人刘正卿。”

赵恒恍然一般:“想起来了,我们在王少醉梦楼的酒会上见过,有何指教?”

刘正卿上下审视,旋即摇头:“您这是自取其辱,国子监录取的生员,至少都是秀才以上的,您没有任何功名,竟也好意思报名?”

“啊,我突然又忘记了,你叫什么来着?”

“鄙人……”

“原来是你这逼人,学问不怎地,诗词更是一塌糊涂,我大燕有你这等学子,真是……不幸中的不幸!”

说着,他大步而行,潇洒离去。

刘正卿面上青红皂白,本想着反驳的,可那人已然离开,便只剩下一肚子的怒火。

“刘兄,无事的,那赵恒不过是个没有任何才学的废物而已,竟也想考入国子监,他注定自取其辱。”有人安稳。

“吾……吾与这狗东西不共戴天!”

刘正卿咬牙切齿,几近咆哮。

他本想着讥讽一番的,可偏偏这狗东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能淡然离开,直教人一腔怒火无从发泄,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无痛不痒。

“刘兄,不必与这等纨绔生气,他只是废物而已,您动气,便是您输了。”

“是啊,谁人不知刘兄您才华横溢。”

“昨日,您那一首诗,已是令得整个京城都震动了,可太厉害了。”

一些人吹捧着。

可这许多言语落在刘正卿耳中,简直不亚于插在心口的长剑,相当的刺耳,而且……痛!

若不提昨日的诗词还好,可只一想到昨日秦如烟的诗词酒会,他便痛的心都快跳出来,毛骨炸裂!

“赵恒啊,赵恒,吾与你没完!”

他暗暗咬牙,几乎是恨到了骨髓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