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换血
“你带我过来是为谁做药引”？夜色沉寂，月如钩。
“我一母同胞的妹妹”，黑暗中他翘起了二郎腿。
“需要换多少血”？
“我没问过，应该不会要你的命”，黑无常似是安慰的话语。
杞梁睡不着，不知是换了地方的缘故还是被饿的，似有所应，肚子咕咕的响了起来。
“你再忍忍，明天第三天了”。
“我害怕”。
“不怕，太上老君医术很好的”，他意外自己会开口安慰，说出口吓了一跳，翻身假寐，不再言语。
换血那天，艳阳高照，热得汗流浃背，用皂角沫撒在水里，给杞梁洗了发，风一吹，盈满整个空间，很是提神醒脑。
“怎么才来”？太上老君不满。
“太热了，给她把头发扎起来”，黑无常炫耀着自己的成果。
“让她躺下，我给她上麻药”。
“不用那么麻烦，就这样换吧，我想留个纪念”，杞梁要求，自己躺上了另外一张闲置的床，她侧头，看到了白无常，跟黑无常几乎一样的长相，却能清楚的分出性别，白无常右眼角有一颗泪痣，俗称桃花痣。
“麻药在哪”？黑无常不同意，他没办法看着跟孟婆如此相像的人受此苦处。
“你在外面守着，否则你妹哪来的回哪去”？太上老君把他轰了出去。
在外面心神不宁，他透过神识看着里面的情形，见迟迟未开始，专心的在外面等着。
“你计划怎么跟阎王交待”？杞梁笑着看对方为她消毒，止血。
“你呢？如何跟他解释消失这么久”？
“寻父母踪影”。
“杞梁，人不能活得这么累”，太上老君劝慰，眼也不眨的把白无常从指缝中滴落的血收集到器皿中。
白无常悠悠转醒，第一眼看到了酷似孟婆的人，“你是”？
“杞梁，阎王殿下未过门的妻子”，她说完还笑了下。
“原来他要娶的人是你啊？不过如此”，白无常毒舌道。
“你好好养伤，我要回去准备婚礼了”。
白无常恨不得对方立马消失，剜了对方一眼，“你怎么找个这么不识趣的人给我换血”，音量足以让杞梁听到。
“不是我找的，是你哥找的”，太上老君推卸责任。
“黑无常，你给我进来”，她大吼。
“怎么了”？他飞身而入，差点穿过墙，墙壁上的灰簌簌的落下。
“你为什么给我找这么一个人换血”？
“怎么了？你是哪不舒服吗”？黑无常掀开被子，给她翻了个身，像是乌龟翻了壳，她浑身无力。
“你明明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事分的心”？
“你要再这样无理取闹，孟婆的事你也该给我个交待”，黑无常跟着翻脸。
太上老君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不存在的样子。
“咳咳咳”，白无常气得咳出了血，她本来就数天没有进食，全靠仙丹和水续命，如今大吼大叫了几句，元气没回复，又失了几分体力。
“太上老君，你快给她看看，是不是换血换得太少了”？黑无常急火攻心道。
杞梁停在门口，进退不得，她不顾自己失血过多的身体，把没来的及用一口的药膳好心端到这里，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她坐在门槛的矮墩上，一口一口的把凉了的药膳吃进嘴里。
“你怎么还没走”？黑无常来到炼丹房的门口，就看到她一个人食不知味的进食，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
“总得看你妹妹好了没”？杞梁自嘲的笑了起来。
“祸害遗千年，你不用忧心”，他跨步跃过门槛，开始按太上老君的指示熬药。
白无常用了药，安静的睡了过去，“不会再有什么副作用了吧”？黑无常轻声询问。
“不会，让她安心用七天，你们即可离开”。
黑无常明白太上老君的用意，目前像他们这种处境，太上老君不落井下石，已经仁至义尽，他们自然不能太过过分。
临睡前，转了一圈，没看到杞梁，想着她可能已经回去冥界，进入自己的房间，看到对方还在，有些诧异。
“我留下来，你不高兴吗”？杞梁用手把耳旁的碎发别到耳朵上。
“我出去再寻个房间”，他开门。
“不用了，你和白无常休养半个月，恢复本职”，杞梁说话的声线变成了男声，随着他的转身，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一张脸——阎王。
“今天给我妹换血的人是你”？
“不是，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为什么”？
“她迟早要来神界改造，你不过是提前把她改造了而已”。
“呵呵，果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黑无常活动了下自己的手指，以前阎王对白无常的一切关心像是假象，只有他们这些人还蒙在鼓里。
“我是看在孟婆的份上对你们多有照拂，如果你们两个继续不识好歹、公私不分，逐出冥界，永不录用”。
“我不懂你的意思”。
“孟姜女的死不是意外，是由你间接造成的”，阎王说了这些，拂袖离去。
他做了什么，他不过是私心的想要替孟婆受过，谁能想到他的秘密基地，那么不堪一击，游离于神界和人界的交界处，仅有一处，他是探听了数年，才下定决心把自己的积蓄全部砸了进去。
太上老君自从给白无常换血后，把药方给了黑无常，便很难寻到，他们自给自足的做饭熬药，想着终归不是自己的归属，还是提早去了冥界。
新的黑白无常做些简单的任务还成，棘手的阴魂还是留给了他们，其中包括了抓伤白无常的那个阴魂。
月黑风高夜，四人一起行动，本该死的人还活在世上晃荡，这本是冥界大忌，他们这次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我先上”，白无常不满自己被一个阴魂差点去了半条命，率先用了索命绳卡着他的脖子，等对方慢慢喘不上气，用上了手铐。
时代更新，冥界自然不落其后，先进的仪器随处可见，大大的提高了他们的工作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