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必有高人指点
二人正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之际。
突然，一名身披狼皮的男人，满脸惶恐从外面跑进来。
这名男人，是云彪的心腹，龙彪蛮洞的大祭酒乔特。
“大王，不好了！”
云彪皱了皱眉，不解问道：“出什么事了？”
乔特惶恐道：“大周武圣宁萱，已经率领大军离开京城……”
云彪和拓跋律相视一眼，顿时都不由轻蔑一笑。
“乔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与匈奴的合作，何必如此惊慌？”
云彪冷笑道：“本王现在，就等着她宁萱来呢！”
“只要她宁萱敢进大荒之地，本王便可以让他们三十万大军全部有来无回！”
乔特苦着脸道：“可是……”
“宁萱率领大军，并未挥师南下。”
“而是兵分四路，沿途召集兵勇北山，兵锋所向，直指北凉州！”
“什么？！”
此话一出，云彪和拓跋律顿时都为之一惊，难以置信瞪大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
云彪骇然道：“我藏在京城的眼线，前两天还送回信来，说那宁萱派人打造的，都是在我蛮地作战的军械。”
“并也早已放出话，要带兵歼灭我们南蛮，整个大周上下人尽皆知。”
“却为何要出兵北上，而不是南下？”
“北狄……”
拓跋律眯着眼睛怔了片刻，眼中瞬间流露出冷厉的杀机。
“岂有此理！”
“云彪大王，我们上当了！”
“那宁萱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来攻打南蛮。”
“而是故意放出要攻打南蛮的消息，混淆视听。”
“实则其目标，正是北狄金帐王庭！”
“这……这不可能啊！”
云彪骇然道：“宁萱虽然打仗悍勇，但有勇无谋，绝不可能识破我们的计谋，更不可能想出这等毒计！”
“难道说……她的背后，有高人指点？”
乔特说道：“大王，您忘了前两日最新送回来的情报了吗？”
“大周皇帝将都察院尚书柳毅，封为天下兵马总参议，辅佐宁萱一同出征。”
“会不会是这个柳毅，看穿了我们的计划，所以才给宁萱出谋划策，改南下为北上？”
“柳毅……”
提及这个名字，云彪顿时嘴角微微一抽，气得咬牙切齿。
“肯定是他！”
“当初在南江州，就是他杀了我的心腹车立钦，以及两千多蛮族勇士！”
“没想到大周皇帝，竟然派他做宁萱的副手！”
“定然是他看破了我们的计划，给宁萱出谋划策，不仅反将我们一军，更破坏了我们的满盘大计！”
乔特担忧道：“大王，您先息怒，现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云彪双眼微眯，沉声道：“你速速火速赶往金帐王庭，给北狄王赫连虬龙报信！”
“赫连虬龙先前得知大周将与我们南蛮交战，便放松警惕，必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你务必要通知他一定要做好防备，准备好抵御宁萱大军！”
这时，拓跋律却摇了摇头，叹息道：“没有用的。”
“大荒之地和金帐王庭，分别位处大周的东北和西南，相当于最为遥远的两个边角。”
“即便骑最快的马，昼夜不停地赶路，十天半个月都未必能抵达。”
“而宁萱大军已经出发两日，最慢三天内也会抵达北凉州，对北狄展开攻势。”
“如果他们全力猛攻，恐怕我们的信还没有送到，金帐王庭就要先被大周攻陷了。”
云彪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那……那我们该如何是好？”
“没办法。”
拓跋律无奈笑道：“眼下，也只能让赫连虬龙自求多福，祈祷他能率领北狄三十六部，抵御住宁萱的攻势了。”
……
又行了整整一日，次日傍晚时分，柳毅率兵抵达并州的首府五原城。
来到城外，远远便见数百名矛锋甲亮的士兵，在城门口列阵恭候。
一名身披甲胄的中年男人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毕恭毕敬一躬到地，振声道：“并州总督艾松林，见过柳大人！”
“艾总督，不必客气。”
柳毅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艾松林，淡淡道：“本官奉宁萱将军之命，前来与你并州军合兵一处，共同开赴往北凉。”
“你麾下的兵马可否准备妥当？若是妥当的话，速速将兵马带出来，跟在我军后面一起赶路吧！”
艾松林歉意笑道：“柳大人，实在是对不住。”
“在下虽然很早就得到命令，但并州府近来遭逢大旱，天灾频仍，军心人心实在不稳。”
“我麾下的七万并州军，还有一小半尚未整编完毕，需要明日一早才能出发。”
“你说什么？！”
听闻此话，柳毅脸色倏然阴沉下来。
身旁庞世襄冷声道：“艾总督，你好大的胆子！”
“宁萱将军严令，要求五日之内，各路兵马必须抵达北狄会合。”
“你身为并州军总督，竟敢如此疏忽怠慢！”
“若是贻误了宁萱将军的战机，你担待得起吗？！”
“是，在下知错，在下知错！”
艾松林忙不迭跪在地上，咚咚咚连连磕头，丝毫没有一州总督的架子。
连磕好几个头，才小心翼翼抬起头来，无奈道：“柳大人，在下保证，明日一早天亮，我并州军必定严阵以待，整装待发！”
“正好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柳大人先带着将士们，到我们五原城歇息一夜，养精蓄锐，待明日再出发可好？”
“也只能如此了。”
柳毅无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当即一马当先，率领兵马和艾松林一起进了城。
来到城内，便见城门口处已经扎好二百余座空营寨。
全都无比宽敞，每一座能容纳不下百人。
艾松林讪笑道：“柳大人，您麾下将士们的营寨，在下已经命人准备好了。”
“不如就让将士们在此安歇，您则同我回总督府，在下备好了酒宴，为柳大人接风洗尘。”
柳毅打量着这些营寨，笑道：“艾总督连兵马都来不及整顿，倒是有时间扎这么多营寨来，真是有心了。”
“这……”
艾松林笑容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幸好柳毅微微一笑，朗声道：“艾总督准备了那么好的营寨，若是不住，岂不可惜？”
“庞将军，安排将士们在此歇息，埋锅造饭，我随艾总督去吃几碗酒。”
看着柳毅毫无防备的样子，艾松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隐晦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