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冤冤相报食恶果

李老汉从崇老汉那里借来了《钟馗捉鬼图》，回到家一心想试试那幅图画是否灵异。拿回那幅钟馗画的当晚，他等到大小狐狸都睡着后，便立即小心翼翼地取出画挂到中堂之上。起初并无异处，可到了三更之时，听得那忽啦一阵狂风大作，树折枝摇。接着便喊杀震天，群狐哀嘶，声音杂沓，雷霆鼓怒，如千军万马作战一般。李老汉一家恐惧之极，缩身床内，蒙头盖脸，塞耳瞑目，哪里敢观看倾听？但那群狐哀嘶鸣叫之声，却不绝于耳传将来，只听得老汉毛骨悚然，冷汗淋漓，将棉被湿得水洗一般。只到五更时分，那些恐怖的声音才平息下来，老汉心头也才感安定。

第二日，老汉起床后走进院落，只见那整个庭院内遍地狐尸狼藉，血流成渍，不由心底一阵恶心。忙叫家人快快清理，众人清点后发现这些狐狸死尸竟多达一千余头。老汉深恐除恶未绝，把那《钟馗捉鬼图》又连挂两夜，见无任何动静，方才送还崇老汉，深加感谢，并不提钟馗屠狐之事。

自那之后，李老汉家中安宁，不复再闻狐鸣之声，更无肮脏的便溺之物。不料，老汉却生得精神恍惚之病，常常深夜不能入眠。一夜，老汉反复不能入睡，三更时分忽然见到一名黑须老人，其手捧断臂，满身血渍走进来，横眉怒目，咬牙切齿对李老汉怒吼道：“你这老家伙，你好狠毒的心性！竟将我千余口儿孙赶尽杀绝。我侥幸不死，今日此仇不报，枉为狐仙也！”

老汉大惊而寤，吓得全身都是冷汗。眼望窗外，一片幽幽夜色，风吹树动，黑影黝黝，心头不禁更加惊怕，便点亮灯烛，不敢入寐，只到天明！梦中出现的黑须老者，正是那侥幸未死的老狐。它日夜思谋报仇雪恨之事。它那伤臂癒复之后，便即潜入南海窥伺。适逢观音菩萨赴那蟠桃盛会去了。老狐仙乘机窃了观音菩萨的水壶来到泗州城，摇一摇却发现里面只有半壶水。他这时也不管多少，提着观音菩萨的水壶向泗州城走去。他很快就来到了青龙山，来到李老汉家上空，照着李老汉家的村庄倒下去。老狐仙因深恐那茶水太少，尽情倾将下来。顷刻之间只见瓢泼大雨从天空倾泻下来，顿时洪水暴发，惊涛骇浪向小李庄奔涌而去，这洪水不仅淹死李老汉一家十余口人，连同小李庄附近数以千计的无辜百姓也都全部淹死，还形成一个方圆百里的湖泊。

老狐狸见闯了大祸，淹死无数生灵，忙去去南海归还茶壶，请求观音菩萨降罪。途中恰好遇到了护山大神熊罴怪，被他一把抓住交于观音菩萨处理。观音菩萨见它断臂凄凉，其情可悯，但给当地生灵造成了无穷灾难，便罚它在湖畔守湖，永远看护湖面，保一方水土平安。

听完这个传说，小白龙和那名客官开始休息了，可小白龙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他反复思考李老汉和老狐狸究竟是谁做错了？老狐狸起初所做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报答贫困交加的李老汉收养之恩，而李老汉也因无法忍受成百上千的大小狐狸没完没了的骚扰，不得已才想出借用《钟馗捉鬼》来镇住狐狸的，不想结局大大出乎他的预料的。现实生活中，人们一定要爱憎分明，多做善事。对于好人我们要乐善好施，当别人遇到困难时应该多多帮助，对于帮助过你的人应该知恩图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对恶人要擦亮眼睛，不能有怜悯之心，务必小心谨慎，否则就会自食其果。

后世人对李老汉如此贪得无厌感到憎恶，对他恩将仇报更是不齿。后人为此写下一词《水调歌头·狐恩仇报》：

古木参天影，幽径入云深。

李家老汉，庭院休憩遇狐仙。

施法报恩，千口之家得庇护，

恩泽如春，暖意融融满园春。

岁月匆匆过，恩情渐淡薄。

李老汉心，贪念起，忘恩负义，反成仇。

黑狐仙怒，施法惩罚，自食其果。

因果循环，善恶终有报。

恩仇一念间，人心难测深。

李家老汉，悔不当初，泪满襟。

狐仙慈悲，虽受背叛，仍留情。

世间万象，皆有定数，恩仇难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