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防疫方法

叶府外，阳光似乎都被那紧张的气氛吓得躲了起来，天空中阴沉沉的，乌云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一辆马车如疾风般火速来到叶府门外，马蹄扬起的尘土在空气中弥漫。

马车刚一停稳，一位威武不凡的老者——永安帝叶诛尘，怒气冲冲地跳了下来。

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脖颈处青筋暴起，二话不说就脱下自己的一只鞋子，紧紧握在手中，气势汹汹地朝着叶辰的房间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地面似乎都在震动，边走边怒骂道：

“乖孙，你怎么可以！把咱家的家产给卖了呢！出来给爷爷打一下，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那声音如同雷鸣，在叶府中回荡，吓得府中的下人都瑟瑟发抖，他们低着头，眼睛偷偷地看向愤怒的永安帝，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生怕被这怒火波及。

房间里，叶辰早已经得到下人传来爷爷回来的消息。

他心里暗叫不好，眼睛咕噜噜一转，瞅见房梁，赶忙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他趴在房梁上，身体紧紧贴着木质的梁身，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就盼着爷爷消消气，可别真的打他屁股开花。

他的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眼睛紧张地盯着门口，大气都不敢出。

永安帝冲进房间，一眼就瞧见了躲在房梁上的叶辰，又气又笑地说道：

“乖孙，你跑上面干嘛？爷爷总算能好好地疼爱疼爱你了。”

他仰着头，眼睛眯起，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可那笑意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叶辰看着爷爷右手拿着的鞋子，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

“爷爷，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咱们爷孙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叶辰心里清楚得很，爷爷这是气坏了，换做是谁，知道自家孩子变卖家产，估计都得发火。他的双手紧紧抓着房梁，手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永安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

“乖孙，爷爷不打你了，你下来吧。”

为了让叶辰相信，还假装要把鞋子穿上，慢慢地弯下腰，做出要把鞋子套在脚上的动作，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房梁上的叶辰。

叶辰半信半疑地看着爷爷，犹豫了好一会儿，心中权衡着利弊。他咬了咬牙，心想爷爷或许真的消气了，才小心翼翼地从房梁上爬下来。他的动作很慢，每下一脚都先试探一下，眼睛始终盯着爷爷的动作。

可他刚一落地，永安帝就像变戏法似的，从脚边拿起还没完全穿上的鞋子，朝着叶辰的屁股打去，边打边说：

“是啊，乖孙。

你知不知道打是亲骂是爱，就让爷爷好好地疼爱你吧。”

永安帝的脸上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可那手中的力道却也没有十分重，只是想给这调皮的孙子一点小惩戒。

就在永安帝打得正起劲的时候，刘管家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眼神中透着惊恐。他跑到永安帝身旁，气喘吁吁地说道：

“皇上，大事不好了，逃难到京城中的灾民中，有人中了瘟疫，并且在湖州府境内也有不少的百姓爆发瘟疫。”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身体微微躬着，似乎被这巨大的灾难压得直不起腰。

永安帝一听，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深的忧虑，和刘管家小声地交谈起来。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

“可知这瘟疫蔓延的范围究竟有多广？症状又是如何？”那眉头皱得就像麻花一样。

叶辰在一旁看着，心里虽然奇怪，但一想到爷爷有其他事忙，应该不会再打自己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悄悄地退到一旁，眼睛却好奇地看着爷爷和刘管家，心中猜测着这瘟疫之事到底有多严重。

永安帝和刘管家说完话，一抬头就看见叶辰正盯着自己，他轻咳两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叶辰说道：

“乖孙，爷爷在生意上出了一些事情，先走一步。”

说完，便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他的脚步很快，衣摆随着他的走动而飘动，仿佛带着一阵风。

叶辰看着爷爷离开的背影，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了一顿打。可没想到，永安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乖孙，如果是你来治疗瘟疫，你会怎么做？”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好奇，想看看这机灵的孙子到底有什么想法。

永安帝心里可是有自己的小算盘，他想到叶辰之前变卖家产大购粮食，不仅没亏，还让家业更富裕了，而且在赈济灾民时用泥土碎石放粥中，巧妙地解决了假灾民问题。他就想考考这个机灵的孙子，看看他对瘟疫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叶辰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反问永安帝：

“爷爷，在回答您之前，您老可知道，为什么不同的地方，会爆发一样的瘟疫呢？”叶辰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狡黠。

永安帝愣住了，对啊，为什么呢？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他摸着下巴，眼神中透着疑惑，喃喃自语道：“这倒是奇了，不同之地，怎会同时爆发相同瘟疫？”

叶辰见爷爷被问住了，心中暗自得意，回答道：

“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他们喝的是生水，而生水里面含有不少的病菌，人们一喝怎么能不得病呢？”

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挺起胸膛。

“孙儿，这什么病菌是？”

永安帝好奇地看着叶辰，这个词他可是第一次听说。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求知欲。

叶辰眼珠子一转，心想：“这可不能和爷爷说太复杂，不然他肯定听不懂。”于是他说道：

“爷爷，这个病菌你可以理解为在这些生水中有很多我们肉眼无法看到的虫子，一旦没有把水烧成开水直接饮用，可是会爆发瘟疫的，所以在不同的地方会爆发同一种瘟疫也不是没有可能。”

叶辰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着，还不时地用手比划着虫子的样子。

永安帝听完叶辰的分析，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仔细地琢磨着叶辰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叶辰，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孙儿，依你之见，应当如何解决这瘟疫之事？”

他向前迈了一步，身体微微前倾，专注地看着叶辰。

叶辰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对永安帝说道：

“方法便是烧开水。只要将水煮沸，便可杀死其中的病菌，民众也就不会染病了。

而且，应该让各地的官吏进行一定程度的宣传卫生意识，并对灾区调派药品和御医进行及时的救助，这样就能很好地控制住瘟疫的流行和爆发。”他的声音清脆响亮，眼神坚定而自信。

永安帝激动地连连点头，称赞道：

“好好，此计甚好。”

他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心中对这个孙子更加刮目相看。

“不对啊，爷爷你问这些干嘛？我们是商人，干嘛要管朝堂上的事？”叶辰一脸不解地看着爷爷。他的眉头皱起，眼神中透着疑惑。

永安帝笑了笑，心想是时候告诉这孩子一些真相了：

“这个这个，孙儿既然你发问了，那爷爷就实话告诉你吧，其实爷爷在早年时曾经帮助过当今陛下，所以爷爷有渠道可以把这个建议告诉陛下。”

“原来如此，真没想到爷爷居然还帮助过当今陛下。”

叶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不过孙儿还是觉得不知道把这个办法献出能得到当今陛下的什么赏赐。”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期待与憧憬。

“没想到吧，孙儿，你也可不是一句普通的商人。”

永安帝看着叶辰吃惊的样子，心中满是欣喜。

“不说了孙儿，爷爷还要去给当今陛下献出这个办法，保管陛下满意，说不定陛下还会赐给我们更好的东西呢。”

永安帝说完，便快步离开，留下叶辰在原地，他看着爷爷的背影，心中满是期待，同时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家老爷子怎么能这么信誓旦旦地保证陛下会给他们比免死金牌还要大的奖赏呢？

养心殿内，气氛庄重而肃穆。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华丽的锦缎，地上铺着厚厚的红毯。

永安帝回宫之后，立刻来到书桌前，他神色专注，拿起毛笔，先在砚台上轻轻蘸墨，然后悬腕挥毫，洋洋洒洒地亲笔手写了一份关于防疫办法的圣旨。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每一笔每一划都倾注了他的心血，一边写，一边思考，还不时地修改，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雕琢一件绝世珍宝。

等修改得差不多了，永安帝呼唤道：“刘字。”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

刘留立刻小跑过来，恭敬地说道：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他低着头，身体微微躬着，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

“快给朕宣万可之，徐明，李东阳速速来皇宫见朕，朕有重要事情要跟他们说。”

永安帝严肃地说道。他的表情严肃而庄重，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奴才这就去办。”

刘字说完，便匆匆离去。他的脚步很快，身影迅速消失在大殿的门口。

不一会儿，万可之、徐明、李东阳三人便来到了御前。他们看到永安帝一脸严肃，心中都有些忐忑。他们低着头，眼睛偷偷地看向永安帝，身体微微颤抖，不知道皇上突然召见是何事。

永安帝看着他们，将自己的想法详细地说了一遍。万可之听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兴奋地说道：“陛下，如果这个办法真的有效，那陛下便是拯救万民少受瘟疫之苦，臣一定会照办，绝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的脸上洋溢着激动的笑容，眼神中透着对皇帝的崇敬与感激。

徐明和李东阳也纷纷点头，称赞道：

“皇上有这个办法，真是万千百姓之福啊，如果这个办法落实下去，皇上真当为仁君也。”他们的声音整齐而响亮，眼神中满是对皇帝的拥护。

永安帝心中暗喜，他心想：“如果你们知道这是朕的乖孙叶辰所想的办法，我想你们肯定会……”还没等他想完，他就已经想象到他们得知真相后的惊讶表情了。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二天朝堂上，气氛依旧凝重。大臣们穿着朝服，整齐地站在大殿内，低着头，不敢出声。

永安帝坐在龙椅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诸位大臣，然后开口问道：“众爱卿，你们可知道为什么不同地方会同时爆发相同的瘟疫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大殿中回荡。

李孝儒（礼部尚书，江南士大夫文坛领袖）皱着眉头，心中满是疑惑，不明白皇帝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站了出来，奏道：

“皇上，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与不解，身体微微躬着，态度恭敬。

永安帝本来以为会是万可之、徐明、李东阳他们来询问，没想到是这个江南士大夫文坛之首先提出问题。他看着李孝儒，回答道：

“李爱卿，朕就借这个机会好好地跟你与诸位大臣们解释一下。”

永安帝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耐心，虽然心中对李孝儒有些不满，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永安帝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因为他们都有共同点，都是饮用了河边的生水，而河边的生水里面有我们看不清的细小的虫子，一旦不小心进了肚子，就会引发大规模的瘟疫，所以众位爱卿可知道了？”他把从叶辰那里听来的关于饮用生水导致瘟疫爆发的原因说了出来，他心想，不管这些大臣们能不能完全理解，先把利弊阐明了再说。他的声音清晰而响亮，眼神坚定地看着大臣们。

万可之、徐明、李东阳立刻附和喊道：“皇上圣明。”他们的声音响亮而整齐，眼神中透着对皇帝的迎合。其他大臣见状，也纷纷跟着称赞，并且保证会在短时间内把这些办法颁行于全国各地府衙。他们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大殿中回荡。

李孝儒虽然没有完全听懂，但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他本想回应点什么，却被万可之、徐明、李东阳称赞的声音打断，只好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也跟着表示支持：

“臣已经知晓这个办法可救我大寒百姓感染瘟疫的概率，臣对陛下的这个办法佩服不已，所以臣提议让臣一同前往湖州府去试验这个办法。”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心中对这突然的变故有些不满，但也不敢表露出来。

永安帝心中对李孝儒有些不满，这个江南士大夫一直干扰朝廷决策，让他在实施一些维护统治的措施时遇到很大阻力，所以对他没什么好感。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想着如何拒绝李孝儒的提议。

“既然此事已经商议通过了，那我们就来进行下一个议程吧。”

永安帝见到事情已经得到了通过，便直接进入到下一个环节。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果断，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急匆匆地跑上金銮殿。他跑得太急，差点摔了个跟头。他满脸惊恐，不停地喘着粗气，眼神中透着恐惧。

永安帝眉头一皱，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身体微微前倾，紧紧盯着太监。

太监颤抖着声音回答道：“皇上，从临安到淮阳到达金陵的税银押运队在准备进入京城时，被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劫匪给劫走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大臣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有的则是满脸愤怒，还有的在低声商讨着应对之策。

永安帝更是震怒不已，他的脸色变得通红，眼神中透着怒火，双手紧紧地握着龙椅的扶手，似乎要将扶手捏碎。

永安帝本来还想着怎么把万可之、徐明、李东阳这些老伙计介绍给叶辰呢，没想到突然发生这样的大事，他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个念头，准备专心处理税银被劫这件棘手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大声说道：

“众爱卿，此事关乎我朝根基以及我天朝的尊严，务必严查到底，追回税银！”

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在大殿中回荡，大臣们纷纷安静下来，等待着皇帝的进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