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姐弟妹
“我其实在想。”她坐在床边问道，指间捏着对她来说连玩具都不如的短刀，慢慢削去果实上的外皮：“如果你没能挡下的话，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能在静滞力场里吧。”荷鲁斯靠在枕头上说道，药剂师已经帮他把碎掉的骨头拼好，只等候原体自己愈合：“很了不起，艾薇罗娅，我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输的这么快。”
“下次不会了。”她动了下指尖，让整条果皮掉进桶里：“张嘴。”
荷鲁斯颇为享受地接受了长姐的喂食。
“当然，我已经知道不能和你硬拼了。”他咽下果肉，满怀期待地问道：“能再来个吗？”
艾薇罗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点了点弟弟的脑门，从盘子上再拿过颗水果削了起来。
“父亲会在瑞扎等我们。”她说道：“一个铸造世界，据说是以等离子技术闻名。另外，我的妹妹也在布塞法洛斯号上，你这回过去，应该正好能和她见上一面。”
“……妹妹？”荷鲁斯的瞳孔略微放大了，在这个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都被人抓住了：“你原来还有个妹妹吗，艾薇罗娅？还是说父亲又找回了一个原体？”
“哦，是我在摩洛上认的妹妹。”艾薇罗娅解释道：“之前见到父亲时，我将那个孩子托付给他，希望能对她的基因做些调整，未来可以作为骑士，加入到我的军团中去。”
“所以，她是个凡人？”荷鲁斯的眉头略微放松，但一想到对方可能和长姐朝夕相处，又忍不住拧在了一起：“我无意指摘，但是姐姐，她只是个凡人，寿命上可能没法……”
“我知道，所以才让父亲做了手术。”艾薇罗娅放下刀子，将果实喂给弟弟：“你可以认为，她是名阉割版的，嗯，禁军，虽然体型上没有变化，但也不算是真正的凡人了。”
“禁军。”荷鲁斯点点头，有些怀疑地问道：“她应该不会像……那个样子吧？”
“应该不能。”艾薇罗娅摇了摇头：“虽然我们只在她小的时候见过，但父亲应该清楚禁军的秉性，不会把布拉达曼特交给那些白痴抚养教育……”
……讲真的说，她突然有点不确定了。
“我们得尽快赶到瑞扎。”她起身说道，快步走出病房：“你好好休息。”
“等……！”荷鲁斯连忙想要伸手挽留，但长姐的动作实在太快，眨眼间就已经不见了踪影。结果，他只能沮丧地躺会床上，望着头顶白色的天花板，有些懊恼地叹出一口长气。
荷鲁斯啊荷鲁斯，你怎么就这么蠢，非得提起那些傲慢的金玉米呢？这下好了，难得的独处时间没了，还搞得姐姐心神不宁，唉，自己平时那股子聪明劲儿，都跑到哪儿去了。
想着想着，他把目光转向椅子，足以充当显微镜的视力突然集中起来。然后，他小心地伸出手指，将那根火红的发丝捏起，凑到鼻尖轻轻闻了下上面残留的气味。
没有错，这是姐姐的头发。他暗自欣喜着，从床头柜里取出个塑胶袋，将这根头发仔细封存起来。想到以后或许能在所有姐姐待过的地方，都捡到像这样遗留的东西，即使是刚才还在懊恼的荷鲁斯，也不由得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
与此同时，在十一军团的旗舰上，迪昂正手持双剑，如猎豹般穿梭在竞技场上。紧跟着他脚步的，是一连串的冰棱与结晶，而整片场地中的温度，也早已降到了零度以下。
“继续，丝卡蒂。”他纵身向后跳开，同时斩断几根从脚底刺出的冰棱：“加大力度。”
“明白！”少女用力点头，脚下用力一踩，极寒的冰霜就从竞技场四周蔓延而出。只是眨眼间的功夫，迪昂的盔甲和双剑上就已经挂满了冰霜，又在迅速启动的立场中被粉碎殆尽。
他吐出了一长串的白霜，伴随着过于明显的降温，即使是星际战士，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关节出现了迟滞。在场地周围，几名智库正随时准备支援，以免出现预料之外的伤残现象。
紧接着，迪昂动了，沉重的动力甲在他身上轻若无物，整个人如同瞬移般冲向丝卡蒂。数道冰墙在他面前骤然升起，却无法阻止他的脚步，只是稍微放缓了他靠近自己的速度。
可这就已经足够了。
耸立的冰墙在原地突然炸开，盘旋出一团浓厚的雾墙，遮蔽了其主人的位置。紧接着，数十头冰兽从浓雾中跳出，张开自己的利爪，鞭子般的尾巴上满是狰狞可怕的棱刺。
“请务必小心，迪昂先生。”丝卡蒂的声音在雾气中飘忽不定，似乎到处都是她的影子：“我也是第一次用出这招，如果伤到的话，请及时和圣咒战庭的前辈们联络。”
“我知道。”迪昂旋身出剑，砍断一头冰兽挥出的尾鞭，同时穿梭在利爪与獠牙之间：“但我觉得你已经赢了，先祖在上，我根本找不到你的位置。”
“这是老师教我的第一课，隐藏好自己的位置。”丝卡蒂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可能是因为她第一次赢下胜利：“要结束吗？”
“结束吧，打下去已经没意义了。”迪昂站定脚步，淡定地看着那些冰兽朝他扑上去，又在即将触及到他的瞬间消失成雾：“不得不说，灵能用起来可真方便，我都有点嫉妒了。”
“可以让陛下看看，能不能开发点反灵能的装备？”丝卡蒂挥手散开雾气，而那些智库也随之放松下来：“像你们说的那个……东西？也需要类似的设备来对付吧？有备无患嘛。”
“恶魔吗？”迪昂点点头，将双剑归鞘：“你说得对，但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定的。不过说到这个，马拉吉吉，你知道萨洛蒙设计的新动力甲怎么样了吗？”
“听说已经设计好了，但他想找个铸造世界，做出几套实验品看看。”马拉吉吉说道：“毕竟要是能成，那咱们的动力甲就得重新开模，从头开始做套新的才行。”
“还要考虑到其他军团的需求。”迪昂点点头：“不过，陛下似乎还有些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