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宁国府变卖家产
拿着张三丰血经和一道圣旨,宋青书离开了玉熙宫,回到林府。
“这就是你太师父所写的血经?”
“嗯。”
林黛玉凝神看了半天,方才呼了口气。
“剑意纵横,道心坚韧,不愧为开创武当派的祖师。”
“林妹妹,不管为了你的安全,还是为了太师父的元神,我都要杀了警幻,打碎这方天地。”
“我只管和你并肩作战。”
他又拿出找宁国公府和薛家要钱的圣旨,对林黛玉解释道:
“华州大地震死的人太多了,表面看是帮嘉靖和严世蕃搞钱,实则是为了帮百姓度过难关。”
“我若是不明白你的心,岂不是枉费你认识我了。”
林黛玉幽幽看了一眼宋青书,接着便唤紫鹃,让她去找管家清点手头上的银钱,留下生活所需,其余一概捐赠给工部。
宋青书也没推辞,富人随手施舍的几百两银子,就可抵穷人一家十年的生计。
“钱到了工部,你可得小心严世蕃雁过拔毛。”
“他若是敢动这笔银子,我就将他抓过来给你。”
林黛玉啐了宋青书一口。
“给我干什么。”
“打黑棍呀,这可是你最擅长的。”
让林黛玉收好张三丰血经,宋青书拿着圣旨先到玄真观。
“贾敬接旨。”
贾敬最近见他频频入宫,心中异常羡慕,也更加尊崇,此时听到有圣旨,急忙跪下。
宋青书也不说皇榜上那些套话,直接把向宁国府借钱,国库许以四分利息的事说了。
按《大明律》的规定,凡私放钱债及典当财物,每月收取的利息不得超过三分,就是百分之三,超过此限额的将被处罚。
现在是国库借债,拿四分来还,明面上比民间借贷还要高。
实际上宁、荣两府对外放债高达一钱,就是百分之十,纯纯的高利贷,王熙凤赚的就是这种亏心钱。
贾敬心知肚明,不过他早就抛家舍业了,宁国府是金山还是穷山,跟他都没关系。
“贾敬尊旨。”
“那便有劳贾公了。”
“真人请。”
两人都骑了马,很快来到宁国府。
宁国府上下见敬老爷精神百倍的回府,一个个骇得到处乱跑,贾敬又让下人去叫来贾蓉和秦可卿,并着尤氏一起过来。
等到了堂上,宋青书展开圣旨,再念了一遍,便坐在一旁静静喝茶。
尤氏是继室,向来不掌管府中之事。
贾珍出事之后,贾蓉就在王熙凤的唆使下,将宁国府的管家牌子拿了过来,如今诸般事情都由贾蓉亲自料理,实在管不过来的则交给了秦可卿。
听到借钱给国库,贾蓉不敢应承也不敢不应,跪在地上半天说不出所以然。
贾敬急了,他为着贾府连自个儿的前途都抛弃了,现在几个逆子还敢在这里搂着钱财不放。
“你们几个过来,把这个不知好歹的混帐东西拖下去,打他三五十大板再来回话。”
“太爷息怒!孙儿不敢!”
“哼,现今连皇上都带头从内务府拿钱出来,你有几个胆子敢拒绝?趁早把你这混帐打死,免得我宁国公府受你的连累。”
听到这几句,贾蓉哪还有反抗的勇气,当即拿出钥匙哭了起来。
“太爷,我前几日才去盘点了府库,就只余几千两现钱了,您都拿走吧。”
贾敬一听只有几千两,浑然气得哆嗦,走下去就是狠狠一脚,把贾蓉踢翻在地。
此前听宋青书说过宁国府如何败坏,他对贾珍贾蓉的德性也有深刻了解,但贾敬并没想到宁国府败坏得如此彻底,就剩几千两银子,打发叫花子呢。
踢完贾蓉,贾敬又向宋青书赔笑。
“宋真人,您看这如何是好?”
宋青书吹了吹玉盏中的茶叶,不以为然地说道:
“以国公府的底蕴,百万银两是要的。”
“百万?这……”
贾敬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贾蓉更是吓得脸色发白,跪着的秦可卿则在琢磨,这个冤家怎么又成了皇上的亲信。
“没有现金,还有不动产,把你们宁国府的字画古玩拿出来,随便拍卖几件也就够了,如果还是不够,把国公府捐献出来也是为国分忧的美谈一桩。”
宋青书没有忘记挂在秦可卿房间的那些珍品,什么唐伯虎的《海棠春睡图》、武则天的宝镜、赵飞燕的金盘、寿昌公主的榻、同昌公主的联珠帐……
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就算了。
“卖古玩字画,卖国公府?疯了,疯了,太爷,我们可是宁国公的后裔,传出去岂不是丢了老祖宗的脸!”
“你还知道丢脸,若不是你们父子整日里斗鸡走狗,宁国府岂会连百万两都拿不出来,就照宋真人的话去做。”
“太爷!”
贾蓉还想求情,又被贾敬踢了一脚,接着贾敬把钥匙扔到尤氏身前。
“你来办,家里的东西卖不出钱,就卖府邸。”
尤氏吓得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秦可卿捡起钥匙,脆声说道:“太爷,太太身体不好,孙媳妇助太太办理吧。”
“还是蓉儿媳妇通情达理,速速去办。”
“太爷,我想请宋真人随孙媳妇去库房做个见证,回头也好向朝廷交待。”
“有理,那便有劳宋真人了。”
宋青书心道秦可卿心眼渐长啊,放在宅斗戏里,绝非开头领饭盒的龙套了,说不定能活到大结局。
进了库房,秦可卿趁着管家婆子们不注意,狠狠捏了宋青书一把。
“跟着你半点好处没捞到,反而还要把这家业舍给你。”
“你一个下凡的仙子,贪图这些东西干什么。”
“奴家贪图的是你呀,不知百万银钱能买来真人的几点仙液。”
“那得看仙子有多少仙液。”
宋青书回摸了一把,手指湿漉漉的,秦可卿捂着嘴闷哼一声。
等她缓过劲来,宋青书问道:
“听说荣国府那边来了一家亲戚,姓薛的皇商,你可知他们住在哪里?”
“哟,这个亲戚选得好,他们家不仅有钱,还有人,倾国倾城的一个大姑娘。”
“正事要紧,还醋上了。”
费了半天时间才盘点完府里的东西,秦可卿再叫了宁府的一个老供奉过来,将这些物什儿统统做了估价。
加上田庄那些,总体有千万之数,不过大部分都是些难卖的玩意,能在短时间内折现的珠宝和金银器皿也不过百万。
眼见着一件一件的器物搬出去,贾蓉心疼得眼泪哗哗的。
躺在床上的贾珍听到后,气死过去了好几回。
荣国府那边收到动静,打发了几个管家的来问情况,但听说天使带着圣旨来的,又有敬老爷督办,贾母、贾政等人谁也不敢过来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