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飞机往事

“成为尸者？”金悦皱起眉来：“我很好奇，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很好奇。”白裙金悦附和道。

“……”

陆羽思考了一会儿，既然有这么一个正当的鬼域测试机会，他不用白不用。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看着她们疑惑的眼神，陆羽使用鬼域，以最低的代价在三人眼中构建出全然不同的现实。

金悦和白裙金悦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的跑道慢慢从斑驳变得崭新，野草缩回地面、风云消失，太阳返回东方。

歼侦8F也不再在空中燃烧，而是身处跑道某一位置。

因为时间的原因，跑道上空无一人，没有检修人员、巡逻人员，也没有驾驶员，整个空军基地陷入了沉睡。

但飞机上有一个人。

是个黑影。

三人的视野迅速放大，变焦，对准这个黑影。

它站在机舱顶部，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掏出一根戴着青铜戒指的干枯手指，俯身，用胶带贴在机身上。

青铜戒指上每一道裂缝，每一个未知的铭文；干枯手指上的每一个毛孔、皮肤褶皱、指甲里的淤泥；胶带的厚度、形状、撕口的模样，这些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戴着青铜戒指的干枯手指粘上去后，景象骤然停止，紧接着以百倍的速度，太阳东升、微风骤起、数不清的工作人员从旁边的房子以鬼畜姿势走了过来，其中就包括一名颇为帅气的年轻人。

昌风华在等待，也在观察。

这次的侦查任务十分重要，关系到官方的某个战略性决定，他将会驾驶本国综合实力最强的战斗机歼侦8F来完成这次任务，这个型号的歼侦8不仅装载了光学侦查设备，也装载了电子侦查设备。

最重要的是这些设备与常规的侦查设备略有不同。那名姓梁的大科学家对这架飞机进行了些许改造，使他能够在控制仪上观测到超出正常水平的能量波动。

他需要在指定海域捕捉到这股能量波动的具体位置，将坐标提供给那帮家伙，提供给像金悦一样的人……

他已与金悦阔别许久，正因如此，他希望优秀的完成每一次飞行任务，只有在这条赛道上取得官方的信任，他才能够拥有再度见到金悦的机会。

眼前，地勤人员已对歼侦8F进行了全面检查，燃油量正常、武器系统正常、雷达系统正常、通讯设备正常。

地勤人员爬着架子来来回回检查，可以确认，飞机处于最佳状态。

昌风华换好飞行服，进入座舱，调整好座椅与安全带、佩戴好个人设备，并且对飞机的各个系统再度自检。

准备好一切后，昌风华松开刹车，缓缓提升油门。歼侦8F开始在跑道上滑跑。随着油门力度不断上升，发动机的随之随之增强。达到离陆速度后，他果断落下操纵杆。

机头抬升，歼侦8F驶向天空。

却倾斜着，凝滞在了天空之中。

“这就是他所经历之事的开端。”

陆羽说道：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正常。”

“但事情不是这样的对吗？那些负责检查飞机的地勤人员完全没有发现机身上有什么东西。”

金悦说道：

“如果他们在飞机起飞前就注意到那根手指，后续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再发生？”

白裙金悦摇了摇头：“如果陆羽展现出的这一切都是事实，那他们看上去工作起来也挺认真的，我们不能苛求一个普通的机场工作人员在每时每刻都以百分百乃至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去对待自己的工作。”

陆羽点了点头：“用经济术语来讲，这是概率极小的黑天鹅事件，我们不能要求常人去预测这种意外性和影响力极高的事件。”

“黑天鹅……？”金悦眨了眨眼。

她还是觉得有些气愤，因为地勤人员想要发现那个枯手指很简单，只要他再往上爬几节梯子，再爬几节梯子就好！

啊——！

就这几节梯子的路程，导致了后续发生的多少事啊？

“好吧，那这手指是怎么回事，昌风华又是怎么死的？”金悦没有追问上一个问题，反而抛出了新的问题。

陆羽点点头，一个念头催动，周围的世界再度发生变化。

这次，他们不在跑道上，而是一人一把马扎，坐在了天空之中。

这当然是陆羽为了让她们有些脚踏实地的感觉而特意制造出来的道具。

好吧，虽然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感觉好点，至少他会感觉好点。

他们的视角被固定在那架爬升完毕，处于平飞阶段的歼侦8F。

昌风华虽然学习书本知识的能力不怎样，但对于能够亲手触碰到亲眼见到亲耳听到的知识，他学习的很快。这稳如藤原豆腐店开AE86某小伙车技的飞行技术足以证明这一点。

他们能清楚地看到，昌风华的面部十分正常，甚至有点小帅。完全不是那副眼眶深陷、嘴唇发烂发黑的模样。

哪怕能从他轻皱的眉头看到些飞行任务的不易，此时，也没有任何灾难发生的预兆。

直到歼侦8F来到澄潭上空，云中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而他在某一刻拉动操纵杆。

轰——！

火焰在3秒内迅速成型，如猛兽般一口吞噬了机身。

“等一下。”金悦叫停了陆羽。

陆羽看着她。

她看着陆羽，说道：“如果是烧死的话，尸体怎么会是那个样子？按照这鬼火的烈度来看，尸体不应该烧的面目全非吗？”

“这的确是个疑点。”

陆羽重新看向那燃烧的飞机。

“但真相是这样的——”

三人瞬间来到驾驶舱内，此时，昌风华就在她们前面。

驾驶舱内的警报器骤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警报声和火焰蔓延机身后发出的“碰撞声”，以及发动机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三人抬头向前看去，昌风华还在冷静地呼叫着：

“这里是20155，我在巡航过程中遇到未知故障，请求立即……”

他不断呼叫着，却未得到任何反应。

“你是说这鬼火没有烧进飞机里面？”金悦明白了陆羽展示这段景象的含义：“真奇怪，那火焰难不成只顺着表面燃烧？”

她的话语很快得到印证，此时歼侦8F的外骨骼硬生生褪去了几层皮，露出里面的骨架来。前风挡和侧窗外一片红色，直到玻璃开始崩碎，鬼火才开始从缝隙中蔓延进来。

而此时，燃烧着坠落的歼侦8F再次静滞在空中，那些不再跃动的火焰像一朵朵燃烧的花。

“为什么停了下来？”

金悦自言自语着：

“因为，我们已经看到了这架飞机。”

“没错，直到鬼花旦发动回溯，昌风华也没被鬼火烧着。”陆羽说道：“这也就是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明明没有被鬼火烧着是好事，是能侥幸活下来的运气，陆羽却说这正是他死亡的原因，到底是为什么？

“等等，你是说……？”

白裙金悦忽然睁大了眼，已经明白了陆羽的意思。

“没错，让我们接着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