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炼气二层
白玉猪皮已经经过特制灵液的处理，其上的毛已经全部脱尽。
算是半成品。
接下来，只需要以法力进行揉搓就行，纯粹的体力活。
林珏显得有些愁眉苦脸，蒋浩笑着摇了摇头。
“虽说是体力活，但重复运用法力，也是一种锻炼，能够精纯法力、提升掌控力，对以后多少有些好处。”蒋浩道。
他将一张空置着的石凳拖来，放在兽皮堆边上，就此坐下准备干活。
林珏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这样的苦日子，还要过多久啊！我在凡俗过得这么苦，修了仙还是这么苦，那这仙岂不是白修了吗？”
说着，眼睛还悄悄瞥了瞥正在研究制符的朱无妄，他也只敢低声抱怨几句，可不敢给此人知道。
作为符师的徒弟，炼气中期的修为，朱无妄对他们两人可是有赏罚大权的。
只是该干的活，还是得干。
蒋浩将白玉猪皮分成了两堆，一堆较多的归属于他本人，另一堆比较少的给了林珏。
两人便开始鞣制起来。
“混元如玉，百元铸灵……”蒋浩轻轻默念《混元功》的口诀，缓慢运转起蛰伏在丹田之内的那一缕法力。
法力被纳入人体周天循环之中，运使到掌心。
蒋浩将手掌贴在白玉猪皮之上，缓缓揉搓，使得干硬的猪皮渐渐柔软起来。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他才将一块巴掌大小的猪皮揉搓到符合符纸制作的要求。
“还行，消耗不算很大，鞣制一块兽皮用去了大概八分之一的法力。”
蒋浩细细感受。
丹田之内的那缕法力，仅仅只变细了八分之一，这让他感到满意。
林珏也正在抓耳挠腮地揉搓兽皮。
两人都是四灵根的资质，通过入道考核之后，修炼的也都是柳家所赠的《混元功》，法力的属性上并没有多大差异。
不过，在蒋浩看来，林珏的法力和他相比似乎有些……杂乱。
“教习说过，同样的功法不同之人修习也会产生大相径庭的效果，果然是有道理的。”
蒋浩低头，不欲多说。
修行是个人隐私之事，除了有师徒关系，可以指点几句，旁人还是不要多说的好。
他继续揉搓白玉猪皮。
揉搓了八张之后，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临近正午。
蒋浩调息了半炷香的时间，又抽空吃了一些干粮作为午饭。
这些干粮倒只是以凡俗普通食材制成的，没有什么特殊功效，因此在这供奉堂内可以定期免费领取，专门供应那些用不起辟谷丹的炼气修士，以之填饱肚子。
不过，等蒋浩吃完干粮，林珏也才只鞣制成了四张兽皮，而且非常勉强的样子。
“蒋大哥……”
“你可别看着我，自己的活自己干，而且不要磨洋工，不然朱前辈那里讨不得好。”
没等林珏装可怜，蒋浩一口打断。
“嘿嘿。”他讪笑了两声，是有些感到不太好意思，毕竟本来就是“蒋大哥”承担了更多的杂务。
接下来的两天。
蒋浩不停地鞣制兽皮，法力用尽便恢复法力。
除去吃饭以及晚上小憩的时间，都用在了这鞣制兽皮上。
因为在众人目光之下，蒋浩也不敢使用“餐霞术”吞食朝霞之精，以资修行。
不如索性将这些活都干完，再回洞府专心修行。
“不能修行的滋味，可太差了！”蒋浩心想，全程沉默寡言，一刻不停鞣制兽皮。
那种状态，差点把林珏都看毛了。
属实有些魔性。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等到第三天夜晚时分，他终于将手中八十余块白玉猪皮全部鞣制完成。
等到蒋浩起身的时候。
林珏已经是目瞪口呆了，这简直是牲口。他总共六十块不到的白玉猪皮才完成了一半多点。
同样都是炼气一层，你为什么这么秀？
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位“蒋大哥”是不是一个披了炼气一层皮的高境界修士。
“朱前辈，我与林珏互分任务，现在我已将属于我自己的部分完成了。”蒋浩向朱无妄禀报道。
朱无妄依旧在研究符箓，听到了外界声音，他才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深深看了一眼蒋浩。
他一伸手，将其中的一块猪皮摄取过来，揉搓感受了一番。
“法力浸染到位，兽皮质地柔软，质量上乘。”他点了点头道，“这兽皮用来制作基础符纸绰绰有余了，也可以尝试用来制作一阶符纸。”
“好小子，你现在手艺越来越好了，等你下次来了送你几张用此兽皮制作的符纸。”朱无妄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
“当真如此？”蒋浩一时没反应过来。
“岂会有假？”朱无妄不想再说话了，摆了摆手，示意蒋浩可以先行离开。
这不禁令正在辛苦干活的林珏羡慕起来，连干活的动力都增加不少。
“对了，下次就定在五日之后吧！我师尊要回来，到时候需要处理一些材料，你过来搭把手。”朱无妄补充了一句。
蒋浩自然应是，与林珏对视一眼，祝他好运。
然后便是对着朱无妄拱手行礼，绕过他后，朝着门外走去。
只是这位“朱前辈”真像个符痴，就这一会儿功夫，他又沉浸进去了，嘴里一直嘟囔着话。
蒋浩听清了其中几句，大致是“怎会失败？”“符文无错，问题出在何处？”云云。
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
蒋浩出了符师洞府，在夜晚星空之下，运转法力，提高脚速，朝着自家洞府方向狂奔而去。
他的心中有一种愈发强烈的预感。
与此同时，体内的法力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看起来，突破之日，就在今朝了！
……
凌晨，当朝霞初升的那一刻，正在打坐中的蒋浩，似是有所感应，迅速运转起“餐霞术”来。
截取一缕朝霞之精，吞入腹中，然后随着餐霞术的运转，瞬间爆发为一股浓郁的灵气。
灵气浓郁至极，又被无漏之体锁住，一下子又让他的肉身深受重负。
但是与第一次不一样，蒋浩并没有选择将多余的灵气从口中吐出。
这一次，他要冲关！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修士入道，初生一缕法力，是为炼气一层；一缕法力分裂为二，是为炼气二层；其后为三，则称炼气三层；炼气初期不外如是。”
“炼气三层突破炼气四层，乃是炼气初期到后期的天堑，对应三生万物之意，由三缕法力化为丹田气海，法力大增，便有了御风、斗法之能……”
蒋浩的脑海中回想起了供奉堂“入道”教习所说的话。
如今的他，要将“一”生为“二”，破入炼气二层。
朝霞之精化成的灵气被源源不断地炼化，《混元功》的运行线路驱使着炼化而成的氤氲法力，往丹田之内涌去。
丹田之中，那道粗壮的法力跳动着，将涌入的氤氲法力尽数吸收殆尽。
慢慢的，这道法力像是即将蜕变的灵蛇。
隐约之中，其内仿佛多了两条更加灵活生动的“小灵蛇”。
两条法力的雏形一出，吞吸氤氲法力的速度骤然快上了数倍。
蒋浩承受着巨大负担、表面已出现无数血痕的身躯压力一轻，然后就是水到渠成了。
大约十来息的时间，仿佛整个洞府之内一切动静都消失不见，落针可闻。
而后，他头顶上方一股灵气骤然席卷而开，扬起周身波澜。
“炼气二层。”
蒋浩睁开了眼睛，精芒一闪而过，身上的法力波动瞬间跃升了一个档次。
“测定灵根、凝聚法力之后足足两年，我终于不再是修仙界的最底层了！”
他心中豪气顿生，不禁眉开眼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