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102.荒谬的选择
两个接踵而至的坏消息，把红衣波顿怼得有些头晕脑胀，在椅子上呆坐了好久，才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再次开口：
“首先，你们能否确定那位尊者的死因？是约瑟姆出手了吗？还是遇上了那个老东西？”
窗外的声音沉默了片刻，答道：
“不是，我们可以确定，没有九阶强者出手的痕迹，你们的大主教也没有出过门。”
“那就是天使？”
“应该也不是，如果是祂出手，不会只死两人。”
“那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没人知道，他的尸体已经回归吾主的怀抱，连带着他的贴身侍者一起……或许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干涉，比如你们的神，你们的天使。”
窗外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可红衣波顿却连连摇头。
“这更加不可能了，这样的神迹，我们不可能毫无察觉，而且也不可能是别家的神或者天使，这里毕竟还是我们的圣城。”
“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了，有另外的强者在暗处插手；或是一场单纯的意外，毕竟尊者掌握的力量太过强大，也太过危险，他时刻都在承受着失控的风险。”
听完这番解释后，波顿有些不屑的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呵~只有你们这样的疯子才会去触碰如此危险的力量。
不过嘴上倒是正常说道：
“看来至少还不是最坏的结果……那么，你来找我，是想要放弃？”
“这取决于您的想法。”
“我的想法？那我认为目前的情况还算不错，天使的复苏早在预料之中，而祂的力量越是强大，越是危险，我们最后的收获也就越是丰厚，虽然你们那边出现了计划外的损失，但计划进行到这里，无疑是成功的。”
波顿的态度很明确了，他不想放弃这个唯一能够超越大主教维克多的机会，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对他有着无与伦比的诱惑。
为此，他不惜背叛自己的主神与信仰。
而混沌之子那边的态度，也比他预料的更加坚决。
“兄弟姐妹们的离世虽然让人感到伤痛，但重归混沌已是我们最好的归宿……尊者的陨落也固然让人惋惜，但您不是已经答应会把下一位尊者送来吗？”
波顿知道对方指的是那位基本已经成了废人的刘易斯主教，不由得笑了起来。
“哦？你是指那条喂不熟的狼？这对一生都在追求力量的他来说，无疑也是个绝佳的归宿。”
两人就这样一拍即合，决定继续这番邪恶的计划。
“只是作为变数的约瑟姆，还有那个废物皇子，需要重点关注一番……”
波顿又提醒了一句，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写满了小字的纸条，上面记录着威廉的大概动向。
“我们的殿下这段时间加入了一个不入流的野鸡教派，并且为之狂热，居然想把他在城里的产业转移到郊外，连老婆孩子都被他送走了，却对帝都发生的事表现得完全不上心，这显然不太符合他第四顺位继承人的身份……”
“所以在我看来，这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拙劣伪装，因为他想要搬去的那个地方，名叫‘修道院’，表面上是一片被流浪汉占据的废墟，但据我所知，维克多那个老家伙对那里一直有着别样的关注……”
“再加上约瑟姆的异常举止，我有理由怀疑他们三位正在暗中酝酿着什么，并且皇子在其中扮演着某个重要角色……”
“所以我不认为尊者的陨落是纯粹的意外，应该是皇子身边有着某位神秘强者在暗中保护。”
波顿的这番脑补，可以说是最符合逻辑和常理的判断了，这让他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事情的全部脉络，又接着分析道：
“皇子在今天更早时候，不动声色的离开了枫叶城，并没有声张昨晚的事，看来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说明他们的计划与我们的计划没有太大的冲突，所以我前面会说，这至少不是最坏的结果。”
窗外的声音耐心的听完之后，才问道：
“那么我们接下来应该……”
波顿想了想，答道：
“你们在城里应该还剩了一些人手吧？尽快迎接你们的下一位尊者，然后以更高的频率去污染神像，以便能窃取到更多的神力，用以镇压那位复苏中的天使。”
“至于是否要掺和威廉那边的事，交给你们自己来判断吧。”
“当然，我也会想办法给你们提供全力的帮助，只要能获得那位天使的力量，那么一切的牺牲与付出都是值得的！”
窗外的声音对波顿的说法选择了默认，又顺势提出了最后的问题：
“那位天使，您能从形象中看出祂的来历吗？”
波顿稍微回忆了一番对方前面的描述，又絮絮叨叨的说道：
“我印象里，没有这种背后双翼在燃烧的天使，这显然不是什么好的表象，天使的双翼，只会在陨落时才会熊熊燃烧，这是祂们所能绽放出的最后光芒，这也确实符合祂的实际情况。”
“不过就算是陨落了，也还残存着如此强大的伟力，让我怀疑祂曾经侍奉着某位古代神祇，那是一种比现今诸神都更古老也更强大的存在。”
“幸好祂们已经被彻底取代了，只存在于那些同样古老的神话故事中。”
“如果能从这位天使身上，解开这些古代神祇的秘密，那我们的收获必定会比预想之中的更加丰厚。”
“所以，抓紧时间吧，外城区的信徒你们想抓多少就抓多少，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丰收的那一天。”
波顿越说越是兴奋，迫不及待的催促着对方赶快行动。
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自己一番精致分析下来，最后却在诸多选择中，挑中最对白亦胃口的那一个。
他根本不知道天使藏身的那座水库，已经被【圣化】成了白亦的地盘，自己想象中的镇压，反而是在帮天使更快的恢复。
颇有一种机关算尽，却为他人做嫁衣的荒诞感。
倒是应了一句老话，凡人一思考，神祇便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