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没有悬念
黑老大心系货物安危，给自己后背绑上一个书包模样的金属器械。器械整体呈黑色，下方连接有可伸展固定的软梯坐垫，黑洞洞的枪口从后方长出来，像密密麻麻的蜂眼。
将手放到背包前方控制方向的扶手上，机械启动，一股强劲的气流从座位底的蜂眼里喷薄而出，将黑老大整个人推到空中，撞碎玻璃，就这么飞出了大厦外。
平衡喷气背包，来自于国外的某超能力制造平台，是黑老大特别选中的。
持久飞行，输出平稳，操作便捷，实乃居家旅行的必备产品。
类似的道具，黑老大囤积了不少，全都是些不错的玩意儿。
不过以往购买的道具，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这次进的货相提并论。
那可是他期待了数年，明里暗里手段尽出，才即将到手的命根子。
眼看就要到手了，绝对不能让这群家伙坏了自己的好事。
黑老大张开嘴巴，在半空中放肆地大笑。
“没想到吧，老子会飞！”
喷气背包嚣张地喷吐着高压空气，携带着他往某个方向飞驰。
可是，接下来，黑老大就笑不出声来了。
因为他看到一个凭空而立的瘦削身影挡在他的前方。
“确实，”斩杀线手指在剑锋上轻轻抚过，“幸好，我也会。”
因为懒得沿着大楼一层层地去寻找黑老大的具体所在地，金仙丹就提出了这么个意见，由他去吸引注意力，斩杀线守在外面。
金仙丹挑衅黑老大下来干架，对方愿意下来自然最好，倘若想要逃跑……
就会面对现在的状况。
“去死!”
黑老大完全没有犹豫，他怒吼一声，猛地一拍手侧的迷你按钮，两挺机枪从喷气背包的两侧竖起来，直指斩杀线。
“徒劳。”斩杀线嘴唇轻动。
他手中的长剑未动，剑气先行。
剑气形似白练，速如电光，精准地命中黑老大的喷气背包，顷刻间将其内部结构破坏殆尽。
子弹还未击发，就已经胎死腹中，更遑论命中远处的斩杀线。
巨大的气爆声淹没了黑老大的惨叫，一个黑黑的身影从四十几米的高空直直地往地面坠落而去。
斩杀线跟着他，骤降高度，赶在黑老大跌死在地面前接住了他。
他们接到的任务是逮捕违规穿越者，而非斩杀，意思就是尽量抓活的。
落地后，斩杀线先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往腰间一挥。
假如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的鞋子外表面，有四个白色的小翅膀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手腕上象征唯一性的数字也从一百降到了七十二。
“飞行道具真费力气。”斩杀线吐槽道。
黑老大可没把这句话听进去。
他双腿发软，几乎要站不住了。
任哪个没有经过训练的人，从如此高空跌落恐怕都要魂飞天外一阵子才能恢复过来。
给金仙丹发了个消息后，斩杀线就看到金仙丹梳理着头发从大楼正门里出来了。
后面还跟着一大群黑衣精壮的保镖，乌央乌央的，但却个个无精打采，有一部分还鼻青脸肿，看起来十分地滑稽。
大楼的门消失不见，连同小半的墙壁，留在原地的是个不规则豁口，像是某种爆炸物造成的后果。
看来这群人在认识到子弹无用后，动用了爆炸品。
两个四肢扭曲，不成人形的躯体躺在地上，已然昏迷过去，看其面容，赫然是黑老大派去牵制金仙丹的两个大师级能力手下。
金仙丹看到斩杀线手里提着的魂不守舍的人，眼睛一亮。
“你来测，”斩杀线把手撒开，黑老大一屁股坐到地上，“我没带。”
金仙丹点头向前，拿出一个奇奇怪怪的手持对讲机，按动开关，一束红光从尖端射出，落在黑老大的额头上。
看到上面的测试数据，一抹失望之色浮现在金仙丹的脸上。
“唯一性指标极低，一个普通人。”
斩杀线颔首表示了解，他仿佛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喂！你们是谁！”
突然，随着一阵长长的轮胎抓地的制动声，一辆黑色轿车闯破人群，进入众人的视野。
车上下来两个人，都戴着墨镜，其中一个手里还提着银制的手提箱。
两人直接越过金仙丹和斩杀线，拉起黑老大，然后警惕地退后。
金仙丹冲着斩杀线耸耸肩，两人视若无睹地拨开人群，准备前往学校，与苏子木和凹小妙汇合，再做打算。
“等一下。”
黑老大挣脱手下的束缚，从后面喊住他们。
“有事？”金仙丹挑眉道。
“我承认，是我栽了。”他眼睛血红，表情满是被戏耍后的懊悔与愤恨。
“但是，别以为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众目睽睽之下，黑老大打开手下带来的手提箱，从里面拿出一个针管注射剂，猛地扎在自己的脖颈上。
从旁人的视角，黑老大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就称得上魁梧的身体，仿佛充气过量的气球一样开始膨胀，鼓鼓囊囊的硕大肌肉块将外衣崩裂，头发疯长，面容狰狞。
“这针强化剂，是我等了许久才到的货物珍宝，能够让宗师级能力者再次突破，达到人们想都不敢想的境界。”黑老大狞笑着，浑身上下无与伦比的力量促进他的血液流动，使他信心爆棚。
他相信在自己能力得到进化的情况下，即使是应对子弹亦无所畏惧的金仙丹，面对他也会感到压力。
咚——唰!
一脚将脚下的石板踩裂，黑老大化身离弦之箭，以人肉眼难辨的速度向金仙丹迸射而去。
然后，两眼一黑。
金仙丹收起手里凭空召唤出来的长棍，拍拍手，招呼斩杀线。
“走了。”
在场的人，除了斩杀线和金仙丹本人，无一不目光呆滞，下巴掉地的。
在金仙丹走开的地方，黑老大趴在地面上，脑袋完全没入皲裂的有如巨型蜘蛛网的石质地板，无声无息，生死不知。
一击。
恐怖如斯。
斩杀线环视周围围观的人群，大部分是黑老大的手下和保镖。
那凌厉而又不含任何温度的眼神，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提了提剑，看向金仙丹的眼神里传达着某种意味。
“不用。”金仙丹摇头，脚步不停，“就算杀光了，又能改变什么？”
“走了。”
……
“今天叫你们过来，其实是有些事想要交代。”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温文尔雅，虽然看起来已经有三十多岁，浑身依然散发着仿佛年轻人一般的清爽气息。
四个发色各异的，十七八岁的孩子站在他的面前。
也许因为年龄的差距不大，身高几乎没有区别，统一身着蓝白校服。
蓝色，红色，黄色，褐色，四种颜色的脑袋凑到男人面前。
“什么什么？”唯一的女孩子笑着侧身看着男人，月牙一样的眼睛弯弯。
“无非又是没劲的训话……”
红头发的男生无聊地撇着薄薄的嘴唇，像是早猜到校长打算说什么。
“不会吧，我最近也没有闯祸啊？”
黄头发男孩挠挠脸努力回想，蓝头发男生一语不发。
“其实，我就快要离职了。”
校长把水杯挪到手里，淡定地喝上一口女孩给他泡好的茶。
他说这话时十分平静，仿佛就像平常一样普通地聊家常，但却在四个孩子眼中掀起惊涛骇浪。
“啊？！”
校长无奈地用手揉着太阳穴，这是他在学校工作几年后，逐渐养成的习惯。
“是不是那群冥顽不化的高官执事又看不惯您的管理方式。”
红头发的男生气愤不平，拳头相撞，仿佛打算把某些皮带大肚腩给揍一顿才肯解气。
校长轻轻摆手，“这次不是他们的问题。”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桌子边角，一副随意摆放的眼镜上。
女孩敏锐地注意到这个举动，她疑惑地拿起眼镜。
“我记得您并不近视，也从未戴过眼镜。”
红头发男生马上联想到什么，“难道是身体原因？青光眼？”
然后马上挨了一个板栗。
“白痴，你知道青光眼是什么吗？”蓝头发男生冷笑着嘲讽。
红头发马上飞扬起来，怒火中烧，“哈？你再骂一句试试！”
“别吵架，别吵架。”校长赶忙站起来，及时拉住两个性格如发色一样不和的两个学生。
“一个朋友刚刚来时，留下来的东西罢了。”他解释。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还没来得及应答，一个清秀的年轻人，带着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哪个是校长？”
女孩一进门，就大喇喇地喊。
她的眼睛在室内环视一圈，落在几人中唯一的成年人身上。
“就你啊。”
校长双手撑在桌面上，与苏子木对视，眼神深邃。
眼见凹小妙直接朝他们走来，四个孩子各自向前，挡住凹小妙的去路。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去去去，一边去，没小孩子的事儿。”
凹小妙挥开他们，就这么一路走到办公桌前。
四个孩子惊诧地看着她，事实上，就外表看，她的年龄与他们毫无二致。
她掏出一个对讲机，却发现自己的身高够不到校长的额头。
“低头。”她不耐烦地拍拍桌子。
“噢，哦。”
校长反应慢了半拍，高大的身躯俯下去，乖乖地把脑袋递上来，像是一只温顺的大猫。
凹小妙鼓捣着测试唯一性的道具。
红光在校长的额头上一闪而过，上面的数据显示，一个感叹号树立起来，在屏幕上，分外地醒目。
室内静寂了半秒。
蝴蝶宛如彩飘流云，骤然间从凹小妙小小的身体周围爆炸，化作十余条手臂，从四面八方围困向对方。
“停。”
轻声的呢喃，却仿佛天外来音，从校长的口中响起。
这个字眼仿佛具有某种魔力，居然真的让所有的蝴蝶僵直了片刻。
但下一秒，凹小妙挣脱了束缚，蝴蝶组成的粗大手臂牢牢地扣住校长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
“住手！”
几个孩子这时才反应过来。
红头发男孩伸出的拳头上燃起火焰，黄头发男孩凭空召唤出石锥指向凹小妙，褐色头发的女孩，竖起手指对着凹小妙就要默念某种神秘的咒语。
蓝色头发的男孩无动于衷。
“别动，都别动！”
校长突然爆发的怒吼声，让几个孩子蓄势待发的攻击戛然而止，没有真正击发出去。
几个孩子自从入学以来，从未见过那个始终一副温和好说话样子的校长，也会爆发出这样的怒吼。
校长往束缚自己的蝴蝶手臂上看了一眼，发现它们全都把锋利的翅膀弯曲起来，没有展示出任何伤害性。
他深吸一口气，对凹小妙说。
“猎人？”
凹小妙略感意外。
“你知道？”
校长脸上肌肉抖动着，“几年前，有一个人掏出同样的东西对准我的额头——后来他死了。”
话音刚落，校长感觉束缚着自己的蝴蝶手臂猛地收紧，将他箍得血管淤积，皮肤生疼。
凹小妙笔直地站在那里，看向他的眼神不似看人，而是在看某一个冰冷的物品。
“你违规穿越世界，扰乱秩序，不顾后果使用唯一性干扰世界走向，罪大恶极，我们此次前来，正是为了逮捕你前往常青树世界，回收唯一性，并接受改造。”
凹小妙继续说。
“放弃抵抗，你还能少受到一些皮肉之苦。”
校长显得很无奈。
“你看我抵抗了吗？”
凹小妙威胁，“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
打开通讯器，凹小妙将人已经找到了的消息发给金仙丹和斩杀线。
苏子木一手提着手枪，一手端着斩杀线给的透明圆球道具，步履蹒跚地走到凹小妙身侧，悄咪咪地问道。
“任务完成了？”
“算是吧，只要等身为队长的金仙丹过来，把这家伙传送到常青树世界交给工作人员就成了。”
“这么简单？”
“自然。”
“你们休想！”红发男生跳出来，燃烧的拳头弹射出去，迎着凹小妙的后背。
“别……”校长刚要出声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在拳头接触到凹小妙之前，一条蝴蝶组成的手臂闪过，重重地抽击在男生的腹部，将其击飞。
凹小妙明明没有转身，蝴蝶的轨迹却仿佛背后装了眼睛一样精准。
男生撞在墙壁上，闷哼一声。
见同伴被打，几个孩子立刻对着凹小妙发动了攻击。
校长目眦欲裂，此时任他怎么阻止都来不及了。
实力是压倒性的。
片刻过后，天花板上多了几条蝴蝶锁链。
每个锁链的下方都捆绑着一个脑袋颜色不同的学生，连嘴巴都被蝴蝶牌‘胶布’封住，漏不出半点字句。
校长松了一口气，好在，凹小妙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
“两位，猎人。”
他诚恳地建议。
“我想我们尚有商讨的余地。”
凹小妙对此置若罔闻，一挥手，就要给这个违规穿越者也赏一条封口胶布。
只要等到斩杀线和金仙丹赶来，任务就可以收尾了。
“听我说话！”
男人语气的转变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凹小妙瞳孔一缩。
一丝血线从校长骨节分明的脖颈上缓缓浮现。
殷红的液体从那里淌下。
“我的能力，念动力。”校长脸色苍白地直视凹小妙的眼睛。
“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用周围的任何东西切开自己的脖子，哪怕是一根头发，我甚至拥有直接让心脏停跳的能力。”
“现在，能好好听我说话了吗？”
被蝴蝶手臂深深禁锢，丝毫动弹不得的男人，竟然用一种略带自嘲的威胁语气对凹小妙如此说道。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撞出了电光火石。
校长的眼中传达的意味没有丝毫动摇，仿佛磐石坚不可摧。
苏子木的目光在凹小妙和校长间来回挪移。
“必须抓活的吗？”
他小声问凹小妙。
“不是，”凹小妙脸色很不好，“但如果死了的话，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有多严重？”
“相当严重……任务失败都是轻的，我们很有可能被他害死在这儿。”
苏子木见凹小妙的神情十分认真，知道不是在开玩笑。
他站到凹小妙身边。
清清嗓子。
“你有什么要求？”
“先放开我。”
苏子木看向凹小妙，小姑娘抿着嘴，显然不想这么轻易就放开。
“放心，我不会跑。”校长承诺。
凹小妙泄气似地猛地吐出一口气，蝴蝶手臂崩解，重新化作成百上千的彩色蝴蝶，回到她的衣服里。
脱离束缚的校长理理衣服，终于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
“把他们也放开。”
校长继续要求。
凹小妙一回头，看见掉在天花板上的红头发那双死死盯着自己，充盈着愤怒的眼神。
“容我拒绝。”
校长没办法，只好委屈他们继续在天花板上挂着。
除了蓝头发的男生，其余几个学生看向凹小妙的眼神里多多少少都带着些许仇恨。
“不坐吗？”
校长指指办公桌前面的椅子，示意苏子木。
他似乎以为苏子木才是话事人。
苏子木刚要扭头确认凹小妙的意见，后背就被猛地推了一下。
可是，他的身后明明没有人。
一只蝴蝶从他的衣服内衬里爬出来，挠了挠他的后脖子。
这家伙……什么时候往自己身上放的！
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蝴蝶的触感，苏子木不由得想起他们来的时候，巫高平与其余几人嗝屁时的惨样。
脖子一凉，脑袋一片空白，再反应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与校长面对面坐下了。
“阁下，我绝没有与你们发生冲突的想法。”
校长以这一宣言开始了他的讲话。
“我知道你们不愿意伤害我——与上一位到来此地的猎人相同，他向我阐述了带走我的必要性，但这实在是强人所难。”
“在我离开后，这个世界上所有关于我的记忆都会蒸发，所有我留下的痕迹都会消失，因果重组，你们不觉得，对于我个人来说，这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吗？”
“我知道这是你们的工作，可是你看——”
校长对着苏子木张开手臂。
“我一没作恶，二未谋利，恪守职业道德，遵循社会良俗，我何罪之有，竟至于登上你们的悬赏榜。”
苏子木懵了。
他在说什么？
抓捕违规穿越者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苏子木想要求助于身为前辈的凹小妙，身为一个新手时空猎人，他对于这个职业的各种细节详情完全没有了解。
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结果凹小妙露出一副‘别看我，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然后就随便找了个座位，事不关己地等待起来。
对于打嘴炮这种事情，她还真不情愿。
虽然从她把自己推出来，就大概能知道她有多不耐烦了。
事实上，凹小妙真的十分讨厌劝说穿越者这个环节。
在过往的任务里，类似的情况也发生过许多次。
穿越者以死相逼，不愿意跟随时空猎人离开自己赖以生存多年的世界，抹除自身曾经存在的证据。
这样的情况多发生在曾经击杀过时空猎人的违规穿越者身上。
在二到三级危险程度的异常世界中最为常见。
他们从时空猎人死亡后产生的唯一性碎片当中发现了些许记忆，得知了星管局，得知了时空猎人的工作等等不全面的信息。
“我可以给你们报酬，假如你们愿意放弃抓捕我。”校长突然想到，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表。
“看看，看看。”
苏子木接过来，大概浏览了一遍。
上面是各种各样的超能力简介和评级，足足有七八百种，五花八门，各式各样。
“只要是你们想要的超能力，我都能给你们。不过，每个人只能承受一种。”
校长自信地摇着手腕，仿佛一个正在介绍自己艺术品的名画家。
苏子木眼睛一亮。飞天遁地，口吐火焰，手握水鞭，难道这样的超人能力也能实现吗？
凹小妙在旁边幽幽提醒。
“没用，传送回自己本来世界时，任何异常的或者不具备唯一性的规则都会被洗掉，带不走的。”
校长的表情僵了片刻，收起表格。他紧接着拿出一颗硕大的透明宝石。
“这是一颗超能力制造的夜光钻石，价值连城。”
苏子木拿在手上把玩片刻。
“我看看。”凹小妙一勾指头，那只藏在苏子木背后的蝴蝶拖起钻石，飞到凹小妙手里。
只见她盯着钻石左右看看，接着拿起脖子上的一个兽牙项链。
下一秒，原始的兽牙项链上骤然亮起蓝光，将钻石笼罩其中。
完事后，凹小妙把钻石抛回来。
“数据我就采集了，但是没多大用。”
校长盘磨着手里的钻石，脸色阴晴不定。
“你们提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做。”
凹小妙嫌弃地一摆头。
苏子木期待地搓搓手。
“你说你干掉过唯一拥有者？”
“嗯。”校长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似乎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那……你有时空币吗？”
“哇，你算盘都打到非官方人士头上了！”凹小妙惊叫道。
“呃……还是换一个要求吧。”
校长似乎知道时空币是什么，但很明显，他没有。
“那算了，我只想要时空币。”
苏子木很无奈地一摊手。
没办法，炸死一次，穷光蛋了。
凹小妙的声音再次冒出来。
“其实，你完全可以离开这里后努力改造，在常青树世界混上个一年半载的，还是有机会回来的。”
“然后回来发现，没有一个人记得我？”校长看向天花板上那几个扭来扭去的孩子。
“我就不该多嘴。”凹小妙气恼地自言自语，然后就不再吭声。
房间内陷入诡异的寂静。
“所以，你们到底是不打算放过我吗？”
校长的声音打破空气的停滞。
那声音刚开始满是苦涩，尾音颤抖，居然是兴奋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