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巧合
陆离说了自己在第一天值班时遭遇的事情，余舍惊愕不已。
“离哥，你说的是真的？”
“我不是为李二哥开脱，只是确实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现在跟我去一趟材料行如何？”
“好。”
听完陆离的话，余舍立马拉着他往材料行去。
一路上车开得飞快，开车的同时还顺带打了好几个电话，联系了好几个人。
到了分店处，两人一步不停，径直往监控室去。
那个曾经见过的李二哥，此时正跪在监控室的外边，喊道：“徐老先生，就算开除我，也不要断了我的供货啊，这下子我一家老小怎么活哇。”
声音中带着哭腔，憨厚的汉子磕头如捣蒜，不断乞求着机会。
看见余舍的到来，李二哥又哭诉道：“少东家，您要相信我啊，真不是我做的，我做了这么久，还给行里供货，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您是知道我的为人的，不然您也不会把我调来这。”
陆离于心不忍，故意侧开了眼神，不愿多看。
余舍直接无视了李二哥，但在走到监控室门前时，低低叹了口气：“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他的行为与偷盗无异，又不承认跟外人有勾结，我们让他说说当天晚上的情况，可他却说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知道他的为人又能怎么样呢，徐老说要严惩，人是我调来的，我不好讲话。所以我让他过来在徐老面前跪会，拿点同情分。”
“唉。”
轻轻的叹气声过后，余舍推开了监控室的门，脸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对着坐在监控室里的两人道：“徐老，陈队长，我这位朋友第一天晚上值班的监控是什么情况。”
身穿警卫服饰的魁梧中年人点了点头，他是负责余丰材料行所有警卫的队长，叫做陈明。
“的确如你这朋友所说，那天晚上遭遇了同样的事情。”
听到这话，余舍瞥了眼在门外跪着的李二哥，暗自出了口气。
新店是老父亲给他练手的，这里的人都是他找过来的，李二哥跟他关系也不错，基本属于他的亲信，若是被人设计还好，真要是内外勾结吃里扒外，他也不好意思再管下去了。
“先让我这位朋友看一遍李二哥那天晚上的监控吧。”
陆离坐到了监控前，光幕上，身穿黑色大衣的削瘦男子先是在材料行逛了一会，然后走向了制卡师值班的办公室，拿出了那株跟人参长得差不多的材料。
前半段的发展，就跟陆离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在后边，李二哥像着了魔一样，不知怎么就给人验货，验完了，还去了仓库，取了几株珍贵的材料出来，亲手给了人家。
如果是这样，或许还有人会相信他，可这李二哥给完了材料，还没拿走对方手上的东西。
这一通看下来，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是李二哥里应外合，跟别人盗窃材料行财产。
接下来，在场几人又看了一遍陆离那天晚上的监控。
的的确确，都是一个套路。
看完后，警卫队长陈明对着陆离道：“这位小兄弟，你跟我详细描述一下那个黑衣男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跟陆离能清楚记得所有事情不同，遭遇同样事件的李二哥关于那天晚上的情形竟是什么都忘了，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给调查带来了极大困难，所以只能从陆离这里找突破口。
陆离给在场者又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自己当晚的所见所闻，顺便还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味道。
那味道着实让人不适，他怀疑有迷药掺杂其中。
“你觉得味道有问题吗？”
听完陆离的描述，一旁的徐老摇头道：“这是一种参类，本身就有一种很重土腥味，味道重并不稀奇。”
这位老牌制卡师直接否定了陆离的猜测，搞得现场气氛一下子僵住了，好在余舍是个懂眼色的，马上转移了话题。
“陈队长，您觉得呢。”
警卫队长是从城市卫队退下来的，处理过不少案子，对这种事情经验丰富的很，颇为认可陆离的说法，给出了不同的意见。
“也有可能故意选了味道很大的材料，用来掩盖给材料特意涂上的迷药味道，想着被发现的时候，可以解释成是材料原本的味道，误导调查方向。”
“去找株一模一样的材料来，让这位小弟再闻闻。”
警卫队长看向陆离：“小兄弟你再想想，对于味道，你还有没有更多的印象，接下来可能要让你闻闻市面上常见的几种迷药，到时候得辛苦你了。”
余舍适时道：“离哥你放心，不管这件事能不能调查出名堂，绝对不会亏待你。”
“好。”
陆离点了点头。
对于他来说，这是分内之事，吃着别人的饭，总不能不帮忙。
“味道吗……”
再一次陷入回想之中，关于味道的话，他记得，那是一种让人发困的味道，办公室里到处都是，就跟游兴身上的熏香味道一模一样。
对了。
陆离猛然想到了这一茬，马上道：“把时间往前拉，我想看看李二哥值班的那天晚上，监管司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
果然找到了问题。
在对照了两天晚上的监控后，他们发现了惊人的巧合，那就是游兴这个检查者，都在办公室里待了比往常更多的时间。
再加上两人味道上的巧合，警卫队长基本得出了结论。
“恐怕就是游兴了，他利用自己监管司的特殊身份，在例行检查的时候，先用特殊的熏香使得人神志不清，顺便探明情况，如果适合动手，就会派出那个黑衣男。”
“经过此事，黑衣男必定会躲起来，短时间很难找到人，所以我们的重点应该放在游兴上。”
“少东家，先不要上报给城市卫队，也不要去监管司投诉。我们手中的证据无法坐实，他不会承认的，反而会打草惊蛇。对于这件事的处理和调查，明面上依旧进行，但只针对那个黑衣男，其他的一个字都不要提。”
“而暗地里，我们先看住游兴，等他再次动手的时候抓他个现行。”
说完，警卫队长看着陆离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赏：“少东家，你这朋友很厉害。这迷香应当不是寻常的东西，能抵得住，不是一般人。如果不是他，我们找不到这背后的人，只能白白亏了。”
余舍底气一下子足了：“我兄弟当然厉害，徐老您觉得呢。”
老人被架起来，冷哼一声：“是还行。”
“哈哈哈哈。”
余舍大笑了几声，出了门外：“李二哥你别跪了，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