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选择
她脑海里想到一个人，他们也很久未见了，按照这道声音说的，他在外游历也见过这种场面吗？
他们也有人面对过这个抉择吗？他们做出的决定又是什么？
她会因为其他人都选了那条路所以也跟着选那条路吗？
“不会的，”她这话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那道声音。
她不是因为大家都选而选。
这道声音说了，机缘会给那些有天分的人。
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或许选择一项会忽略另一项。
而恰好，任清烟从小到大学到的很多东西都告诉自己，不要浪费自己的天分和任何一个机会。
她记起来一开始在做什么了。
母亲寄给了她一封信，那封信还没有读完。
不过她应该有回答了。
“我不会因为别人都选了这条路而选择这条路，我只是想去看看，我想看看由这条路延伸的外面的风景是什么样的，与我同路的其他人是怎样的，危机也不要紧，我只要这背后的机遇。”
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她踏空走到其中一面的上方，竟然还能笑出来。
这一笑天朗气清，被收敛的野心也不加掩饰。她不知道，自己眼里熠熠生辉，满是未经冲刷过的少年意气。
“母亲，我确实想去外面看一看。”
不等那道声音出声，她做出一个起跳的姿势，一跃而下。因为她知道，她心中有了抉择，那么不管哪一个都是通往她目标的那条通路。
进入镜中的瞬间，更像是一朵花落到了水面泛起的涟漪。
恍然间，任清声好像看到了周围一朵一朵的涟漪，如蓝天落下的纯净的雨滴落在倒影的湖面。
是其他跟她选择一样的人落下的声音吗？
还是她心里紧张的心跳？
她已经无暇分清了。
无愧于己，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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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的云雾环绕的群山间，古朴庄严的建筑前方，是一个悬在空中范围广大的水镜，像是任清烟看到的那个的扩大版。
在场人长得仙风道骨的没多少，风流倜傥的倒是有几位。
穆乔林目光从一个毫不犹豫跳入镜中的黑衣少年身上收回。
“这一届的好苗子不少啊。”
问心镜，是他们进入新世界最简单，也最困难的一步。
心中可有忧虑，不可多虑。多思多忧就容易多怖多惧。
“多惧之人，就算过来也是走不长远。”他旁边一位看起来更年轻的青年挺拔如竹。
他声音算不上冷淡，但语气算不得好听，周围人对他嚣张到有些冒犯的话语没有反应。毕竟说这话的人确实有这样的底气。在他肩上，一只毛茸茸的小兽伸了个懒腰，前肢揣起，继续认真的看着镜中的少年人们。
穆乔林不置可否，目光不敢多看：“今年可是你的主场，看看这些好苗子能被你养成什么样子。”
任清声勾唇，他从任清烟破碎的问心镜上一扫而过。
“我当然会尽我所能的给他们最好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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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烟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荡山附近，甚至不在马车上。
屋内除了自己还有一道清浅的呼吸声，以及翻书页的声音。
任清烟愣了一下，看着床帏还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记得她跳进了······半空中的镜子？
一场梦么。
她起身，看向屋内。
被她的动静惊到的另一个人也有了动作。
比她的身影先来到的是空气中浅淡的熏香，有点熟悉。
任清烟转头看向旁边，眼里茫然还带着些惊讶：“二，舅母？”
康二夫人，跟康家主一同绕路到荡山附近的城镇，也就是空山城。她们来的时候没有从城里走而是直接去了荡山
康二夫人摸摸她的头，又摸摸她的脸：“哎，清清感觉怎么样？饿不饿？难不难受？”
妇人的手指并不粗糙，摸上脸的动作轻柔又珍惜，身上带着的熏香十分有韵味，就跟她这个人一样。
任清烟不是很熟悉这种亲密的触摸，她感觉了一下，点点头。不过还是没有弄清情况：“饿了，但是没什么难受的，二舅母，我们这是在哪？”
“好孩子，受苦了。我们现在在空山城的千里归客，”康二夫人眼里闪过心疼：“我吩咐人给你送吃的上来。都是康执徐，带你们来凑什么荡山秘宝的热闹，给你和妍妍累着了。”
荡山，是了，她们本来应该在荡山。
空山城，就是那个离荡山最近的小城池，也是康二夫妇一家所在的地方。她居然一路从荡山睡到这里。
千里归客，九州最有名的酒楼和客栈，几乎各个城池可以见到他们的春燕标志。
还有那个梦，白绿的群山，高空的失坠感和大群异兽的震撼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突然回到她的脑海中。
任清烟身上除了躺久了的僵硬没有其他不适，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不仅没有还感觉自己的五感敏锐了些。
想起来也就一晃神，任清烟安抚地笑了笑，有些生疏的回抱过去：“谢谢二舅母，我没事，是我们要大哥带我们去的，不怪他。姐姐怎么样了？”
任清烟大概是因为刚休息好，脸色红润，刚睡醒的嗓子还有些哑，说话的声音听起来跟撒娇一样。
“妍妍在隔壁躺着呢。我刚刚从她那边过来看你，”康二夫人心软声音也软，对待任清烟更是柔情似水：“你先自己穿衣，我去隔壁看看再让人端吃食上来，好不好？”
任清烟点点头，康二夫人又摸了摸她，然后起身离开。
任清烟看着她离开，看不到身影后，耳朵里是康二夫人在门口吩咐人的声音和隔壁房门的开合的声音。
不是错觉，真的敏锐了。
五感能感知到的范围进一步扩大，但是这变化究竟是怎么产生的她现在没办法深究。
任清烟翻身起来，想找一下那封没读完的信。
不知道是康执徐的安排还是康二夫人的安排，信被体贴的放在衣服的里面夹着。她穿衣时直接掉了出来，信纸被整齐的收回信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