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零级玩家
吴雅幽幽从椅子上醒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梦好漫长啊。”
吴雅以为自己不在意，但已经泪流满面，不能自己。
“刘羲真的会死吗？”
半晌，吴雅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眼睛模糊地摸起手机。
手机屏幕显示时间5：20。
吴雅起身开灯走进洗手间，挤牙膏开始刷牙，今天开始重新找工作吧，不然日子也没法继续了。
“这真的只是梦吗？”吴雅一边刷牙一边思索着。
不经意间瞧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啪嗒”一声，吴雅的牙刷掉到地上，他仔细打量着自己。
自己的外形是梦境中的“神行体”。
吴雅惊喜了一下又有想哭的冲动。
他对着镜子使劲揉着自己的脸，揉着自己的头发，张大嘴巴扯着自己的嘴唇，舌头胡乱动着。
他尝试把“行者衣”脱下来，发现做不到，绑扎发带的手腕上多了两个镯子，一个金手镯，孙悟空的紧箍模样。
另一个镯子玉石材质，线条简约，兽首蛇身。
吴雅扶着洗手盆呆立了好一会儿，然后平静地继续刷牙洗脸，完事带上手机，准备出门。
吴雅手搭在门把手上，开始拧动。
门，即将打开。
门开了一条缝。
有光从门缝里透进来。
“啪嗒。”
吴雅重新关上了门。
“如果我还在梦里，那么我要去救刘羲。”
“如果我醒过来了，那么我的外貌何解？”
“我醒了？”
“我在梦里？”
“我醒了？”
“我在梦里？”
“如何验证？”
吴雅退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真实呢？”
“杀死自己，就能回到现实。”
吴雅下定决心，从抽屉里掏出美工刀来架在脖子上。
“我搜搜颈动脉在哪。”
吴雅放下美工刀，拿起手机。
“怎么还是5：20？”
“自杀的事儿咱不干嗷。”
“虽然每天都想死，但身体不能出问题。”
吴雅删除了搜索栏的问题。
吴雅又跑到洗手间照镜子：“我真好看，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还是我吗？”
吴雅立马去房间翻身份证。
“好好好，果然还在梦里。”
吴雅看着身份证上的照片，又去翻了这些年手机里的、上班拍的寸照，无一例外都换成了“神行体”的模样。
吴雅试着给妈妈播去了视频电话。
“儿子！”
“妈，妈妈。”
吴雅看到妈妈哭了。
吴雅也跟着哭。
“这些年你还好吗？妈妈对不起你。”
“我很好，我不怪妈妈，没联系您只是希望您过得幸福。”
“妈妈的好儿子真是懂事得让我心疼，任何时候你都要好好保护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爱自己。”
“我知道的，妈妈您也是。”
“儿子，我……”
“别，我自己一个人过挺好的，您要带我在身边我反而不习惯。”
“妈妈爱你。”
“……”
“妈妈您……有没有觉得我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
“哈哈哈，我儿长大咯嘛，而且很漂亮，是个漂亮男孩。”
“用漂亮夸一个男生合适吗？”
“那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儿子，耍朋友了没……”
“妈！我才十六岁啊！”
“我二十岁就生了你了！”
“……”
“重返十六岁？”吴雅挂断电话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该怎么才能确认刘羲的状态呢？”
“你相信刘羲还活着吗？”
吴雅心里出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我相信。”
吴雅用心声回答。
“昊天？”
“是我，刘羲没有死，但是你也见不到她。”
“三次，刘羲拜托我在你生命有危险的时候出手三次。”
“要不是我想摆烂，区区神弃之地的你能战胜我？”
“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答案得你自己去找。”
“你不能告诉我吗？我像做题家吗？打哑迷有意思吗？我会撂挑子不干的哦。”
“你……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真是合我胃口。”
“九重天集团对刘羲的造神能力很感兴趣，做为交换，集团改写了你全部的命理。”
“我什么时候能见她。”
“等你能打穿九重天的时候。”
“行。”
“喜欢她可是会吃很多苦头的。”
“我什么都怕，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你准备好吃苦了吗？”昊天大声问道。
“吃我一个禁忌知识！”昊天根本不等吴雅回答就发动了技能。
吴雅头顶不断有热气往外冒，感觉脑子快被烧开了……
神明从来都不是高高在上，因为神就在人间，人人皆可成神。
觉醒神明之力的人被称为——神觉者。
九州大陆分为九个州，其中七个州有神明镇守庇佑。
一州神弃，一州囚笼。
如今神界秩序已然崩坏，七神之力即将消耗殆尽，世界将深陷水深火热之中。
而你，将是应运而生的气运之子，为这世界带来新的希望。
“哦。”吴雅嗤笑一声，伸手挖鼻孔。
“哦？！”吴雅仿佛能看见一只狸花猫弓腰摆开了干架的架势，“知识自有其重量，一旦超出你的承载能力，轻则痴傻，重则脑子停止响应而暴毙，你可想好了！”
“尤其是禁忌知识，如果在这个世界生根发芽，也将是灾难。”
“如果人人深信自己能成神，你想象一下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小子，对这个世界可要心存敬畏，要讲规矩。”
“再吃我一个禁忌知识！”
凡事皆有代价，神觉者使用神觉之力后精神会被神格侵蚀，侵蚀度达到一定的阈值就会被神格支配，会无差别攻击身边一切活物。
多做好事，莫问前程。
吴雅只觉天旋地转，视线模糊，身体仿佛有泰山压顶，无法动弹。
“我还有一个禁忌知识！”
外部敌人一直存在，敌人的信息你还无法承载，现在告诉你你脑袋会炸开，脑浆会崩得到处都是。
吴雅已经眼歪嘴斜，泪水鼻涕口水不自觉往外流淌。
“接下来告诉你神觉者核心守则，请严格遵守，否则后果自负。”
第一条：神觉者因为能力过于强大，所以神觉者都要对神觉者世界保密室
第二条：神觉者不能对凡人使用神觉之力。
第三条：神觉者必须无条件维护凡人世界的稳定。
第四条：请爱惜自己和自己的能力，世界将因为你的存在而变得更加美好。
“我怎么提升自己的神觉之力？”
“做任务，获取经验值。”
“这不还得打工？”
“你是最棒的天选打工人啊！”
“我可以不要这经验值吗？”
“可以。”昊天嗤笑一声，挖自己鼻孔。
恭喜你解锁游戏神级难度：等级降为零级，且无法通过获取经验值而升级。
“小子，真正的禁忌知识是关于你自己啊。”昊天彻底沉默了下去。
吴雅是神觉者们一次大胆的试验——以神格赋予他人格，以刘羲领头开发的“AI”赋予他人类情感。
吴雅手机时间显示为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