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万里长城今犹在
第一节圣旨下达
殷福平此次奉旨钦差，原有便宜行事之权，只不过殷福平素来不是一个专权之人，而且自己又不问官场数年，也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就把一切处置权统统上交，自己只不过把个人意思与柴启荣的处置方案一并呈了上去。因为兹事体大，过了没几天，朝廷的圣旨就到了，这一次传旨的是吏部尚书梅亭玖，跟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刑部侍郎苏晚春，看来这一次，无论奖罚，肯定会很严重。跟殷福平预料的相差无几，柴启荣果真被授予贺兰道经略一职，原贺兰道经略霍元亨因为久病缠身而致仕，季子刚也如愿以偿，东山再起，成为贺兰道经略，只不过他所推荐的鹏城总兵匡世孝却没有如愿履职，接任纪红礼担任鹏城总兵的是原鹏城副将岳文琪，这也是殷福平亲自荐举，在这次官员更迭之中，殷福平其实就举荐了岳文琪一人，这点面子顺德帝当然会毫不犹豫，而匡世孝则升任为翼城总兵，四品以下官员的任命，本是地方上的事，这件事殷福平也并未参与，只是让柴启荣走马上任贺兰道经略之时，跟霍元亨提一下，毕竟，霍元亨可是在贺兰道做了将近一辈子官员了，对这里的官员体制以及风土人情，肯定了然于胸，柴启荣想要在这里做出一番成绩，还真得跟霍元亨好好取取经。
因为贺兰道经略府、总制与总巡的府都在贺兰城，接到圣旨的当天，隆重送走梅亭玖一行以后，柴启荣跟季子刚就跟殷福平辞别，直接去赴任了，殷福平这里，虽然大事已了，可是皇上还是给了他一个烫手山芋，这个烫手山芋自然就是戴罪之身的刘果了。现在，提审刘果自然是一件大事，能够撬开他的嘴，绝对是大功一件。即使这件事，殷福平也未居功，而是全权交付给新上任的鹏城知府姚玉卿，这个姚玉卿本来是鹏程通判，这一次临时下去荞和县帮忙代理知县，虽然功效甚微，不过却也尽心尽力，这样的官员，其实是值得褒奖的，给皇帝起草折子之时，殷福平曾经跟柴启荣探讨过这个问题，而柴启荣也认为，这一次把姚玉卿提为鹏城知府似乎也无可厚非。
姚玉卿本来就是一届儒生，对于江湖上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根本就毫不知情，还好这时贺兰王龙平湖也已赶到，殷福平就委派龙平湖协同姚玉卿一同审案。就在审问刘果的同时，龙平湖手下那两位负责调查刘果讯息的侍卫也一先一后打马归来。这无疑给审案添加了许多助力。
两个侍卫当中，先回来的事聂大谷，聂大谷是负责去刘果凤城凰佑县勘察的，而她带回来的结果实在惊人，因为在凰佑县刘家庄确实有刘果这样一号人，而且还是饱学之士，年岁也跟眼下这个刘果相仿，只不过是这个刘果早在三四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明显，此刘果不是彼刘果，尽管那个刘果子孙满堂，却跟眼前这位毫无关联。越是如此，就越显得此案重大，比较及时的事，就在案子陷入僵局之时，钱世晨来了，这一次钱世晨是去的天南剑派，因为身携贺兰王龙平湖的信物，天南剑派掌门钟万柳亲自接待的钱世晨，当问及钟万柳天南剑派是否有刘果这样一号人物之时，钟万柳却是大摇其头，别说刘果武艺出众，即使是像他这样岁数的人，在天南剑派就从未收录过。而当听说这个刘果武艺居然不在当今天南剑派第一高手卓汉西之下时，钟万柳倒是提及了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卓汉西的嫡亲兄长卓汉北，无论是钱世晨所述说的那个刘果的相貌、身材，都跟曾经的卓汉北相差无几，只不过这个卓汉北武艺大成之时，就离开了天南山，距今好像已经不下五十年了。他下山之时，他的弟弟卓汉西就远不是他的敌手，只不过他踏入江湖以后，却像泥牛入海一般，从此没了消息，按理说像他这样武艺超群之人，并不应该默默无闻才是，可他却偏偏就默默无闻了。好在卓家所在的村落就离天南剑派不远，钱世晨索性就去了卓汉北、卓汉西的老家放牛村。
因为前一阵子卓汉西因为参与慕容燕跟龙平套等人谋逆，已经挂掉了，他们一家也因为这个原因风闻此时以后，就像集体蒸发了一样，只留下一座不小的庄园，家中连一个看门人都不见了，钱世晨很是沮丧，意外的是，等他在村中打听卓汉北这个人的时候，却听说，这个卓汉北已经离家出走四十多年了，据说他曾经娶过一个妻子，而且还有一子，只不过在卓汉西不知因为什么事跟父亲吵翻离家出走以后不久，这一对母子就去寻找他了，至于找到没找到，大家都不知道，反正后来再没见过卓汉北一家三口回过放牛村。
听完钱世晨的描述，姚玉卿跟龙平湖觉得事有蹊跷，而在这样下去，审问刘果肯定无果，两个人就暂且退堂，让衙役们把依旧缄默不言的刘果压下去以后。把这些事一五一十禀报给殷福平。其实，就在这两个人提审之初，殷福平就已料到事情的进展肯定不如人意，不过当听说刘果的具体身份以后，殷福平却是眼神一亮，于是开始询问刘果当年是为什么事跟他父亲吵翻的，而关于这件事，钱世晨带回来的版本一共有三个，其一就是刘果的婚事，是当年他父亲给他一力包办的，女方也是当第一个著名大户家的女儿，据说也是知书达礼，相貌不俗，可是当时的刘果正心高气傲，尤其是在他武艺大成以后，愈加看不起自己的妻子，好像是在外面有了什么人，他的父亲看不惯他如此朝三暮四，这才在一气之下把他赶出家门。这件事的第二个版本，好像是说，刘果从天南剑派艺满回家以后，就开始投身不远处的郄氏镖局，据说他跟当时郄氏镖局的公子“风雷剑”郄归池关系匪浅，只不过他在镖局走镖还不到半月，就忽然匆匆回家，回家以后就跟父亲大吵起来，原因似乎是想让他的父亲为其出资办一个镖局，他的父亲思想比较保守，根本跟他就是话不投机，一气之下，这个刘果就负气离家了。第三个版本就更奇葩了，说是刘果在天南剑派学艺期间，他的父亲在家不老实，居然跟刘果的妻子私通在一起，因为刘果的父亲刻意隐瞒，刘果又很少回家，就没发现这件事，后来刘果进了镖局以后，不知因为什么事，刚刚走镖时日不多，就突然回到家，他的父亲自然始料未及，就这样被刘果抓个正着，父子二人因此反目，刘果一气之下，跟妻儿招呼也不打，就此匆匆离去。
关于这几个版本，殷福平都不置可否，他只是轻声唤来自己的手下南宫鲲，让他亲自去一趟如今的鹤城金旗镖局，因为直到此时，曾经的“风雷剑”郄归池还健在，南宫鲲又跟镖局总镖头“万无一失”孟杨是师兄弟关系，过去打听一下，应该自见分晓，卓家的人既然都跑了，也只能在他朋友那里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