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楚家异动！楚渊苏醒
楚家禁地深处，千年血池表面凝结的冰晶突然炸裂，发出刺耳的爆鸣声。粘稠的血浆如同活物般翻滚，池底沉睡百年的恐怖存在正在苏醒。
“噗通——“
楚天明手中的本命魂灯突然坠入血池，灯芯上的幽蓝火焰在水中诡异地继续燃烧。十二名维持锁灵咒文的祭司同时喷出鲜血，他们枯瘦如柴的手指死死扣住池边青铜环，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不...不可能...“最年长的祭司瞪大浑浊的双眼，“锁灵咒明明还能维持三十年...“
话音未落，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龟裂，转眼就变成了一具包着人皮的骷髅。其他祭司同样在凄厉的惨叫声中迅速衰老，他们的生命力正被血池疯狂吞噬。
楚天明惊恐地发现，自己倒映在血水中的面容正在快速衰老——额头爬满皱纹，乌发转白，牙齿松动脱落。而与之相对的，池水中浮起的那个身影却越来越年轻。
“终于......“
沙哑的低语从池底传来，每个音节都让整座祠堂震颤。楚天明浑身发抖，他看见血水中那双紧闭百年的眼睛——
缓缓睁开了。
鎏金色的竖瞳！
“轰——！“
狂暴的气浪以血池为中心爆发，祠堂的地砖在瞬间化为齑粉。楚城地底传来万龙悲鸣般的回响，所有楚氏族人同时捂住胸口，他们的血脉在共鸣。
楚渊苍白的指尖穿过楚天明的眉心，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情人。当指尖抽出时，带出一缕幽蓝色的记忆光丝。
“赝品圣兵？“他凝视着光丝中玄黄施展蔷薇破剑式的画面，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用我当年留在下界的边角料打造的玩具，也配叫圣兵？“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捏，记忆光丝崩碎成无数光点。楚渊深吸一口气，光点如同星河倒卷般被他吸入鼻腔。他的瞳孔微微扩张，更多的记忆画面在眼底闪回。
“有意思...公孙家的丫头居然找到了新的观测者。“楚渊突然低笑起来，笑声让整座祠堂的温度骤降，“可惜她忘了，变量再多...也改变不了既定结局。“
楚天明跪伏在地，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枚龙形玉佩：“老祖宗！孙儿已按您吩咐，用三千阴年童女血温养肉身，还特意挑选了...“
“咔嚓。“
玉佩在楚渊掌心化为青烟。他抬头望向祠堂破损的穹顶，夜空中原本璀璨的北斗七星突然扭曲变形，七颗星辰如同被无形之手拉扯，竟化作锁链的形状。而其中天枢、天璇、天玑三颗星辰，正泛着不祥的血色光芒。
“七星锁灵阵松动了...“楚渊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公孙芸，你果然还活着。“
楚渊突然撕开自己的胸膛。
没有鲜血喷涌，没有内脏暴露——皮肤下是蠕动的黑雾，一截缠绕着暗金色纹路的脊骨缓缓抽出。当脊骨接触月光的刹那，整座楚城的地脉灵气疯狂倒卷。
“那是...龙皇戟？！“楚天明瞳孔骤缩。作为楚家嫡系，他只在祖祠壁画上见过这柄传说中的神器。
脊骨在楚渊手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一柄三米长的方天画戟。戟刃上浮现的暗纹，竟与玄黄颈后的银色编号如出一辙！更可怕的是，当楚渊随手挥动长戟时——
“啊啊啊！“
楚天明突然惨叫起来，他后颈的皮肤下浮现出银色编号“T-307“，所有楚氏族人也同时捂住后颈，他们的编号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很痛苦吧？“楚渊用戟尖挑起楚天明的下巴，“这些年来，你们靠着系统赐予的力量作威作福...现在该付出代价了。“
他突然调转戟刃，毫不犹豫地刺入自己的咽喉！
“噗嗤！“
没有鲜血喷溅。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挣扎的光影从伤口中涌出——每一个光影里，都有一个正在施展蔷薇破剑式的玄黄！有的在雪山之巅练剑，有的在尸山血海中厮杀，有的被铁链锁在祭坛上...
“看到了吗？“楚渊的声音变得扭曲沙哑，“这些...都是'变量'。而你们...“他的目光扫过跪地的楚氏族人，“不过是培育容器的养料。“
夜空中，血色星辰的光芒越发刺目。楚渊抬手虚抓，面前的空气如同玻璃般碎裂，露出一道空间裂隙。裂隙另一端赫然是——
公孙家后山的灵脉深处！
玄黄正站在青铜星图前，与赤足少女公孙芸对峙。星图上三颗血星已经重合大半，蔷薇剑深深插在中央凹槽中。
“第七任观测者...“楚渊冷笑，“你以为选中'变量'，就能改变结局？“
他猛地握拳，空间裂隙骤然收缩！“咔嚓！“灵脉中的青铜星图崩裂一道裂痕，公孙芸的脸色瞬间惨白。
“楚渊！“少女愤怒地抬头，仿佛能透过空间直视禁地，“你竟敢干涉时渊回廊！“
“干涉？“楚渊的笑容扩大，露出森白牙齿，“我亲爱的观测者大人，您是不是忘了...是谁把我变成这样的？“
他再次挥动龙皇戟，夜空中突然浮现出无数记忆碎片——
百年前的天门之战，公孙蔷薇剑斩天梯，楚渊被青铜门后的黑雾侵蚀...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巨大的实验室中，数百个培养舱里漂浮着与楚渊容貌相同的躯体。
“现在...“楚渊的声音突然变成机械般的电子音，“执行收割程序。“
玄黄在星图崩裂的瞬间，看到了一幅可怕的画面——
浩瀚星海中，悬浮着一座巨大的青铜门。门缝中渗出粘稠的黑雾，雾中无数银色编号闪烁。而楚渊...正跪在门前，手中龙皇戟刺穿着某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被贯穿心脏的人...赫然是玄黄自己！
“现在明白了吗？“公孙芸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楚渊从来不是最终敌人...他只是一枚棋子。而你们...“她的目光扫过玄黄颈后的编号，“都是祭品。“
与此同时，楚家禁地内。
楚渊收回龙皇戟，转身望向跪了满地的楚氏族人。他的目光最终落在楚天明身上：“传令。“
“屠尽公孙氏，夺回先天灵体。“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却让人毛骨悚然，“至于那个'变量'...我要活的。“
楚天明刚要应声，突然瞪大眼睛——他清楚地看见，在楚渊的影子中，缓缓站起另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影子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
融入了他的身体。
“遵...遵命。“楚天明低下头，没让楚渊看见自己眼中闪过的银光。
当夜，楚家三万修士倾巢而出。他们后颈的编号在月光下闪烁，如同一条银色的洪流，向着公孙家的方向汹涌而去。
而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角落，一只机械蜜蜂从祠堂梁上飞起，复眼中倒映着楚渊诡异的笑容。它振动翅膀飞向夜空，最终化作一点星光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