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张策和母亲在门外，听到白淮的哭声，张策紧闭双唇。他很愧疚，如果没有他，白淮的父母也不会去世，白淮也不会遭遇失去双亲之痛。张策的母亲无声地哭泣，她没想过，这一举动会酿成如此灾祸。她和张策没有进去，在门外叩头，便转身离去。
白爷爷看到了他们，命下人去留下他们，带他们到会客室去。等安顿好白淮，他走进会客室。
张策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
“你们的事情我也已经清楚了，结局这样，都是大家不愿意看到的。哎~”白爷爷坐在椅子上，一夜之间，遍布白发。
“老爷，对不起。”张策的母亲红着眼。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今天找你们来，是来完成嘉宁的遗愿的。等过了这段时间，把张策这孩子加入族谱。该给的资产等他18岁成人的时候会给他。也给你们安排了别处的住所。”
“多谢老爷。”
“他也算是白家的血脉。”
“能不能，”张策抬眸，“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点过分，但是我想还叫张策。”
白爷爷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
“那就依你吧。”
说罢，白爷爷转身离去。
张策知道，从那一刻开始，有什么东西，便已经悄然改变了。
张策的母亲也在两个月之后去世了，留下张策一人。
他看着相拥的两人，自嘲着笑着。自打他知晓白家身后的棋局，看着白淮一步步地跳入火坑，白淮居然可笑地和顾然扯上关系。这一步，只会让他两遍体鳞伤。他竟可笑地认为自己能够保护顾然。
在烟雾中，张策思考着，计划和顾然见一面。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洒在了安静的房间里。顾然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还带着朦胧的睡意。她微微侧过头，视线便落在了身边的人身上。
白淮睡得正香，微微蜷缩着身子，像是在梦中寻找着什么温暖的依靠。顾然的目光从他的发梢开始，一点点向下移动。他的头发有些乱，几缕碎发垂在额前，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她忍不住想象，如果伸手轻轻拨开那些碎发，会不会惊扰到他的美梦。
白淮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小的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顾然看着他微微翕合的嘴唇，想象着他睡梦中是不是也在说着甜蜜的话语。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手指下意识地蜷了起来，又缓缓松开。
他的呼吸很轻很匀，每一次起伏都像是在安抚着顾然的心。她能感觉到自己脸颊上的温度在慢慢升高，就像被晨光温柔地拂过。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生怕自己不小心发出一点声音，就会打破这份宁静。她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的手上，那只手随意地搭在被子上，手指微微蜷曲，像是在守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她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感受那份温暖和力量。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很慢很慢，顾然就这样看着他，心里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种感觉，就像是春天的第一朵花，悄悄地在心底绽放，带着一丝甜，还有一丝小小的慌乱，还带着一份苦涩。
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之间白淮睁开着眼睛，盯着她看。顾然的小脸猛然一红。
“早，早上好。”糟糕，偷看被抓包了。
白淮轻轻一笑，“傻瓜，早上好。”他抬手，摸了摸顾然的脑袋，然后把顾然拥在怀中。
“我好看吗？”
顾然的身体僵住了，她的拳头在顾然胸前蜷缩在一起，将头埋得更深一些，小小声地说道，“嗯。”
没想到顾然这么坦直，白淮愣了一下，随之嘴角上扬。他低头亲吻顾然的脑袋，
怎么这么可爱，他心想着，好像把她藏起来占为己有。
张煜医生推门而入，顾然连忙推开白淮。白淮帮顾然盖好被子，站起身。
“休息的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白淮摇摇头，“没有。”
“给你开的药，让家属去领一下，每天按时吃药，有助于身体恢复。”
“好的，医生。”听到家属，顾然看了眼白淮，害羞地把被子拉高一点，把半张脸藏进被子里。
“嗯，那你多休息，白淮和我走一趟。”
医生走出门，白淮弯腰偷亲了下顾然，说道：“等我回来。”
“嗯。”顾然心里一惊，怕被发现，小声回答着，偷偷拍了下白淮，白淮连忙闪开。
“好啦，我很快回来。”他笑着，走出房门。
病房的门轻轻合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哒”声。他站在走廊的灯光下，微微仰起头，似乎是在感受那刺眼的白光。走廊里安静得只剩下他的脚步声，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沉重。
他刚刚从病房里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当病房的门在他身后彻底关上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就像被风吹散的云，瞬间收敛了。
他的嘴角微微下垂，原本上扬的弧度消失得无影无踪。那双眼睛也失去了刚才的光彩，变得有些黯淡，仿佛刚刚的阳光只是暂时的停留，现在又重新被乌云遮住。他抬起头，目光无意识地落在天花板上，似乎在努力掩饰内心的失落。
他的肩膀微微塌了下来，双手下意识地握紧，又缓缓松开。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像是在试图抓住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住。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可那股压抑的感觉却在胸口越积越深。
他开始慢慢地向前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每一步都像是在拖着千斤的重物，每一步都像是在和内心的挣扎做斗争。他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仿佛已经迷失在了这片白色的海洋里。
走廊转角，张煜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等着白淮。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事情开始不可控了。”
“他们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人，那就要做好万全的打算。告诉手底下的人，这几日做好准备，该来的终将要到来。顾然身体怎么样了？”
“比想象中的糟，她的情绪波动比较大，可能最近压力比较大吧，再加上经历生死一遭。给她开的药里面也有镇定作用，最近多陪陪她吧。”
“行，我最近多留意，她报告也会发给你。”
“不仅仅是她，还有你。你不能垮了，每周三来我这做下检查。”
白淮哑然，“知道了，你去忙吧。”
“你也知道我忙，净给我找事。下次要收双倍工资。”
“快去吧你！”白淮瞪着张煜，装作要揍他的样子，故意板着脸，迈开步朝着张煜走去，张煜立刻举起双手，眼神里满是“求饶”的意味，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马上走马上走，你记得给你小女朋友拿药去。”
“嗯。”白淮看着张煜离开，转身去药房取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