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仙云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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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终是回到自家

第二日早,晴月因怕在自己到学校上课间刘思允和澹儿偷偷回乡下农村去,于是在上学前便跟刘思允说了一遍不要带澹儿回去的话,刘思允笑着答应不回,晴月这才放下心跟上黄甄贞出门上学去。

由于这些日的工作比较随心随意,今日里刘思允没想去上班,给了刘裁泉一通电话说明了,在家不免又揣摩起昨晚澹儿说要回农村的话,现在帮她找新学校的心情却没了。刘思允看着旁边的澹儿,越想心绪越乱,拍了拍脑袋,还是决心继续去给澹儿找新学校吧,刘石殷和秦氏给推荐了几所资质较好的学校,当天,刘思允便逐一奔找,出乎想象的离谱,三所学校考量后均建议让明年招生时再报名上学,无一破例予以插班就读的选择。刘思允心中委屈回来,与刘石殷秦氏说了,两人也是又气又无可奈何,只好待明年再让澹儿上学了。过了下午茶时间,刘石殷与黄甄贞都各自出了门,只刘思允与秦氏正在家中闲聊,然而刘裁泉忽然回到家,拉刘思允一人进房间里,给了一张银行卡道:‘‘当年带妹夫的工地老板被警方抓到了,这卡里的钱是妹夫的意外赔偿金,你拿着,卡密码是你的生日。’’刘思允听了此话当头就是一震,反应过来要说什么话时,刘裁泉已径直出了门下楼。客厅沙发上坐的秦氏见刘裁泉这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忙问刘思允什么事,刘思允道:‘‘没什么事,他只是回来问我拿上周打印整理过的一个重要文件。’’秦氏听了且信下,只当无事。

往后三天中,除断断续续下了两场短时绵雨,昼夜温差变大,刘思允给澹儿买了几件衣裳后,想回厂里接着工作,可怎料去厂里才工作半天,厂里突遭停业整顿,刘思允只好回来陪澹儿和秦氏,谈及厂子休业之事,秦氏益愈担心起刘裁泉来,也不知刘裁泉整天在外忙些什么,黄甄贞又去了娘家,而刘石殷也忙召集了几个公司管理层老骨干和投资商一直围绕厂子相关问题在找解决方法。也是因此,晴月受的管束便松了,常拉澹儿到楼下买吃的。

且说此周末,晴月偷偷买了几包零食藏在书包里,晚间和澹儿边吃边翻看相册,晴月知道澹儿喜欢海洋和雪景,便从相册本抽出那张白色游轮海上照和一张富士山樱花覆雪照送与她。澹儿也明白钢琴与相册是晴月最重要最意义的存在,每当晴月上学去,自己一人在家并不会去私动她的这两样东西。然而城市不比村里自在奔跑,加上现今无学可上,澹儿除去背包里的几本课本,更无其他可触玩之物,以致自晴月上学去后,一人呆着越发的烦闷,现在得到晴月赠的照片,喜之不尽,小心夹放语文课本里,如此,毕竟在一个人的时候拿出来看看还能幻想着去晴月说的白色沙滩上踢排球,幻想着去晴月说的浪漫樱花树下捏雪人。又在做完今天的作业后,晴月练习起在兴趣班新学的钢琴曲,多个夜晚,晴月总让澹儿欣赏自己刚学会不久的那首新钢琴曲——《杜拉加美的梦》,晴月最是喜欢此曲了,虽然澹儿听不懂其中韵味,倒也会安静坐一旁听着,一遍又一遍,可要相比起钢琴,澹儿更喜欢穿上溜冰鞋到楼下玩,喜欢风吹在脸上的感觉。两遍钢琴曲过去后,刘思允进了来,笑道:‘‘我看看你们在弹什么。’’晴月道:‘‘我新学的曲子,正想教姐姐弹呢。’’澹儿道:‘‘我听一听还好,看着太难学了。’’刘思允与澹儿道:‘‘明天妈妈回村里,你要不要和妈妈回去?’’澹儿早已想回去了,晴月忙说也去,刘思允跟晴月道:‘‘只回去一两天就回来,明天你还要上学呢。’’晴月仍说要跟去,道:‘‘我请假去,我叫我妈妈帮我跟老师请假。’’说完兴冲冲地跑去跟黄甄贞说这事儿,哪想黄甄贞道:‘‘别再给妈妈添事了好么?请假的事不要想,明天好好的上学去。’’晴月热脸撞了冷屁股,没敢撒气再求,于是败兴回到房间,刘思允道:‘‘哪能整天想着玩呢?要是澹儿明天和你一样要去上学去,我也不会带她回去的。不用这样不高兴了,等以后你放假的时候我再带你们一起回去。’’等到刘思允出去后,晴月突然想起一件事儿,道:‘‘我们和子楣姐姐说过的,哪天我们回去就给她买一个新的文具盒,明天你就要回去了,可是文具盒还没有给她买有呢。’’澹儿道:‘‘来的时候我看到车站有文具盒卖,不过我没有钱买,明天去坐车的时候我叫我妈妈帮买一个吧。’’晴月道:‘‘姑姑会买么?她要不买怎么办?我这里有钱,我拿给你。’’晴月拉开抽屉,打开储钱罐,胡乱抽了一张十块和一张五块来,澹儿将钱币折好地放进自己的文具盒。

一夜安详,直到东方太阳缓缓升起,黄甄贞送晴月上学后,刘思允带着澹儿出了门,来到车站外宽街上,背着书包的澹儿说明买一个文具盒之故,刘思允便笑着带她进一家文具店买了一个同款文具盒。买了上午的票,发车时间却推迟到了下午。澹儿坐在绿椅上看着人群进进出出候车室,宛如蚁巢的蚂蚁出动一般,无聊得伏在刘思允大腿上,视线由候车室门口放长到外面街道上,只见正对门口的街道路牙边有一个老爷爷牵着两岁左右大的孙女,与三个老奶奶围在一辆破旧三轮自行车旁买早餐,一个男孩弯着腰于搁地上的泡沫箱中拿起一次性塑料的小盒和白袋子递给旁边忙着打包收钱的蓝条纹围裙妇女。虽然视距较远,老爷爷的手臂挡住那男孩的脸,但可以看得到那男孩穿的是的黄色上衣和黑色七分裤,澹儿断定那男孩就是黄仁浩,真的如晴月说的那样,他真的没去学校,真的是在和他妈妈奔走各街道卖粥呢。澹儿坐直了身子,双手抓住背包肩带,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老爷爷和老奶奶买过后再没有其他买客来了,黄仁浩闲了下来,脸朝对澹儿这边坐在马路牙看着道上一个一个走过去的行人,忽然驻下目光跟澹儿对上了,澹儿心里一咕咚,好像两人见面要打招呼一样,下意识地抬起了左手向他挥了挥。黄仁浩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静静地坐在那,不大一会,他妈妈向他招手喊了一声,他便起身去推三轮车屁股,进了路口转角处,她们母子离开了澹儿的视线。

上车前,刘思允在候车室便利店买了两个袋装烤包,澹儿路上吃了一个,留一个装进书包里,想留着回去给子楣吃。车子到了环山路口,下来呼吸的第一口空气,清新怡人间略带点草木香味,突然就觉得城里的空气是那样的混浊噻涩。今天周一,子楣应该是正在学校上课,这么想着,澹儿开心地跑来学校前。教室里传出不整齐不划一的朗读声,很嘈杂,嘈杂中又能夹听到一首《虫儿飞》的歌唱声,仔细可听见唱的一句:‘‘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学校外面不知何时架起了围栏,上面还缠满冬瓜藤和牵牛花,几只蜜蜂嗡嗡的在找落足点。围栏没有做门,随进随出,澹儿观望片刻,却不敢进去,转回大路和刘思允回去了。乡下这熟悉的庄稼地,熟悉的小溪流,熟悉的碎瓦片,连灰朦的天空都是熟悉的老样子,澹儿归属之感油然生起。回来先与李婶家逢面聊了些家常问候之话,回去收拾了一遍自家的房舍,刘思允来问李婶道:‘‘林銮现如今一直在家?’’刚问出口,便改口问起齐祥的事,原来除了齐祥没回来,其他几个都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如何判,李婶道:‘‘祖上上数几代人,家境贫点,但也从没有进过牢的,现在不光宗耀祖算了,还教出了这么一个败家子,败光前人后人的脸面,我是想早死了干净,眼不见心也不烦。’’刘思允道:‘‘不至于那么严重,齐祥人还年轻着,以后改过自新还是可以的。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面对。’’齐德胜拿着一张纸条过来与刘思允,道:‘‘上次去找你借钱后走的匆忙,现在写了借条补上给你,做个依据。’’刘思允忙推开说不用,接道:‘‘我是能帮就帮了,这些钱就不用还了,家里子楣读书和其他什么的都用到钱,真不用还了。’’李婶抢过借条硬塞到刘思允手中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拿上这借条,我们安心一些。’’刘思允再三推辞不过,只好先收下借条。

李婶难为情地又说道:‘‘有件事我还想求一求你。’’刘思允问什么事,李婶刚要说,齐德胜便道:‘‘刚借了钱又求事,还闲欠的还不够多?’’刘思允道:‘‘说什么欠不欠的,想以前我跟澹儿两人也得过不少你们的帮忙和照顾,不用说求一求这种话,只说是什么事儿,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帮忙。’’李婶还是难以启齿,说没什么事儿,刘思允道:‘‘话没说出一句又不说了,到底什么事?’’李婶叹了气,道:‘‘我听说你嫂子表哥在那里面做事,我想让你跟你的那个厂老板哥哥帮忙说一说齐祥的事儿,齐祥第一次被抓后就是去求得你哥哥去帮忙说情的才给放回来的,这次再去说一次情,不求能直接放回来,但若是能减个刑也好。’’齐德胜心里吃了一惊,忙道:‘‘你怎么知道上次是求情了齐祥才给放回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李婶道:‘‘上次要不是势雄回来跟我说,你打算一直瞒着我?’’齐德胜叹了口气,道:‘‘当初就不该去求什么情,第一次放他回来了在家也没好好反省,还是一股子冲动,现在又进去了,就让他待里边一阵子,说不定以后出来会懂。’’李婶道:‘‘说他坏他又能坏到哪里去,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他在里边受罪受苦,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刘思允想了想,便答应下来道:‘‘这对我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我回城里时和我哥说一声就行了,但行不行得通又要另说了,毕竟这种事不是说说就办得的。’’李婶听了,忙谢了又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