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晚风轻拂
13:52
“目标现在在我们正上方，从本体下端延伸出螺旋状突刺向下入侵。”
“不断往地下钻孔吗…敌人的目标是我们NERV总部吧。”
作战部第一课的会议室门口，贴着“会议中”的字样，里面正在进行紧急会议。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头顶上一盏白炽灯照亮下方的会议桌，从一众人眉头紧锁的样子来看，目前的状况相当糟糕。
“从刚刚的战斗数据来分析，推测目标会自动消灭一定范围内的外敌。”寸头龙套C首先汇报。
废话。美里在心里评价道。
“根据MAGI的计算，如果要用N2航空深弹贯穿目标的A.T.FIELD的话，所需的当量足够把NERV总部一起摧毁了。”站在美里身后的青叶翻了翻手上的文档，缓缓说道。
“松代的MAGI2号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手一刻也没停在键盘上不断输入的律子插话道：“日本政府和联合国正在提议，通过让NERV总部自爆来消灭目标。”律子嘴角露出一缕讥笑。
美里将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仰起头出神地看着白炽灯喃喃道：“隔岸观火的人，还真敢说啊……失去这里的话，一切就都完了。”
“但是现在目标的前端已经贯穿了第二层复合装甲板，马上就要入侵到第三层了。”蒜头鼻龙套D提醒：“加上今天完成的第二十二层，将特殊装甲板全部贯穿到达总部上方的预测时间是——”
“明天凌晨0时06分54秒.”计算出答案的青叶抬起头补上最后一刀：“还剩下10小时14分，再外加零号机没有调试完毕，无法进行实战，初号机也因为刚刚的损伤需要维护……”
美里双手抱胸，脸上的表情更加阴郁了：“情况不容乐观啊。”
“怎么办，要投降了吗？”身后的日向半开玩笑道。
“也是呢！不过~在那之前，果然还是想要再挣扎下啊~”美里伸了个懒腰，头斜后四十五度看向日向：“我记得情报课那边收集有战略自卫研究室的绝密资料吧，比如，武器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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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夜0点开始至明晨，全国将有大规模的停电，还请所有居民谅解。重复一遍——”
大楼广告牌、车站、电视新闻、候机大厅、手机推送……所有的媒介都在同一时间发出了紧急通知，为了以防还有与世隔绝的漏网之鱼没被通知到，天空中还有直升机来回用大喇叭播报。
18:24
夕阳从落地窗洒落，整个病房笼罩在一片不真实的橘色中。
“渴…”从病床上醒来的真嗣觉得浑身都酸，哪里都疼，喉咙更是干得要烧起来了。
“好家伙，熟悉的天花板了，这段时间住院比之前十年加起来都多。”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想给自己倒点水，这才发现一直安静守候在床边的绫波丽。
一把捡起被子将自己重新遮得严严实实，真嗣颤抖着声音问道：“凌波、我万万没有想到，你果然还是忍不住对我出手了，老实告诉我你到底用了什么姿势把我……”
绫波丽完全不为所动，笃定地合上书看着真嗣。
“可恶，这个蓝头发的外国人听不懂日语吗，没办法了。”真嗣小声自言自语接着抬起头道：“Hello， my name is Shiji， or you can call me darling……”
“我是来向你转达明天凌晨展开的屋岛作战计划的。”凌波像是没听到真嗣说话，一脸平静地说道。
“切~”
“碇和绫波两位驾驶员于本日19点30分在第二枢纽集合、20点，初号机和零号机开始移动、20点05分准时出发……”
“所以你刚刚是一直在背这段吗？”
“20点30分抵达二子山第二要塞，其后在新命令下达之前待命直到明晨0点作战开始。”无情的绫波牌复读机复述完了一大段指令后打开手边的推车隔层，里面是一些装在真空包装内的食物。
“除非你喂否则我不吃。”真嗣断然拒绝，就这？一看就不好吃。
“90分后就出发了。”将隔层里的食物拿出来摆到推车顶上方便真嗣取用，绫波想了想又从保温壶里倒了杯水放在一边。
“那么，等会见。”绫波从地上拿起自己的书包就往门口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还是伤员啊，我抗议！不驾驶了啊！喂！”真嗣对着走出房门的背影喊道：“别跑啊，我只是馋你身子而已！”
眼见门关上后静静等了一会，真嗣才默默拿起推车上的水杯，大口喝了起来……
7:39
医院天桥上，少年趴在栏杆上怔怔的看着远处二子山上忽明忽暗的灯光，夜晚的凉风带着山林特有的清新气息吹动真嗣额前的碎发，似乎不管在哪，晚风都那样容易让人心醉。
“真嗣君，集合时间早就过了哟。”美里渡步走到真嗣身边，一同望着远处。此刻那里正有无数人集结全部人力、物力调动一切资源试图去打一场前途未卜的战役。
“美里小姐，鲜花总会凋零，生命终有一死，所有的缘分都有尽头，我很害怕。”真嗣自顾自地说道：“众生已经够痛苦的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我看着他们的脸，猜度他们今后的生命中还会不断再次经历的痛苦，努力藏起自己的阴郁和悲伤，编织一些笑话逗人开心，哄骗他们生活总会好起来……”
葛城美里满头雾水：？？
这，他终于彻底疯了吗，怎么办完全没法接话啊…
好在真嗣并不期待有人能给他答复，特别是并不期待一个29岁邋里邋遢每日靠速食便当充饥睡觉踢被子还说梦话的女人能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回答。
真嗣突然笑着说道：“但是啊，我想明白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珍惜和每一个人的缘分。既然选择来到这里，就要承担起责任！”
被真嗣崇高的觉悟感动的美里将这并归功为自己平常对他的言传身教起了作用：“真嗣……作战开始前先带你去看个东西吧。”
“啊，这样不好吧，再说平常浴室里不是都看过了。”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真嗣又切换成平常那副嬉皮笑脸满不在乎的神情。
耶斯！美里紧紧握拳，熟悉的真嗣又回来了，不然她会向碇司令建议干脆由她驾驶初号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