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纵容
没等露西带着张乐琳走出大楼多久，就有几名特工解除了光学伪装出现在她们的身边。
“露西，把张乐琳小姐交给我们吧，我们会将她送回学校的。”
根据语气和样子来判断，毫无疑问，这几个特工都是由张启东派来的人，也就是说那都是可以相信的人。
“那我呢？你们不可能只是来接你们家大小姐的吧。”
“有其他人在等你。”
露西转头看向路边，两辆黑色的轿车正整齐地停在那里，当然了，其中一辆一定是来接她的。
“我怎么知道你们值不值得相信？”
就算知道对方是来自天枢集团，但是，露西还是多心地问了一句。而对方则是露出了自己的生物接口，当然了这是天枢的产品，也意味着他们不可能背叛天枢。可是这个真的能和张启东画上等号吗？露西的脑中不由得出现了这样的疑问。
“把小姐交给我吧。”
一个女特工来到露西的面前，从她的手上接过了张乐琳，然后抱入其中一辆汽车中，而露西则进入了另一辆车。
“小露西，你好。”
出现在露西面前的是映着张启东的屏幕，换言之这是一起视屏通讯。
“你窃听了我和哈扎德的通讯？我是你雇的诶，怀疑我？”
“请你放心，我只窃听了必要的内容，同时我认为称呼你‘小露西’可以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
张启东这略带幼稚的发言让露西有些一愣，看上去对方的话并不适合用在一般的社交上，如果是这个样子的张启东真的很难被认为是公司的最高领导的样子。
“小露西?”
“拜托，别这样称呼我，就随意点叫我露西就可以了。”
“好的，露西，我想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问题的提出让露西十分不解，按理来说，自己将他的爱女置于险地，如果对方进行报复式行为才是正确之举，就从自己的角度来说，如果有人敢对自己的亲密之人这么做，那么自己必将对方报复到后悔为止。可是对自己来说，这样的人早就不存在了。
“看来您并不生气呢。”
对方的脸显得十分平静，甚至可以说毫无所动，露西也不知道是否应该将之解释为冷酷无情亦或是处变不惊。
“根据你之前的任务完成率，我认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然后我再判断怎么对待你。”
“我从结果上来说，我摆平了对令千金怀有不轨的对象，这样可以让令千金的校园生活更加安逸，我也可以减少警戒的对象。”
“就是说，你对这个行动有着充分的自信?”
毫无感情的讯问，露西就觉得自己似乎在和一台电脑交流一样，虽然现在这个社会中生物AI并不少见，但是，向张启东这样感情薄弱的人倒成了稀有物种。
“语气，我不喜欢你这种问询的语气，不过关于你的问题，是的，除了柳米拉的意外帮助，一切都在我的控制内。”
“好的，我会尽快把柳米拉排除的。”
屏幕那头传来的话依旧是毫无感情，但是他的回答却意味着要消灭掉一个无关的对象，这样的事实。不过对于他们这些身居高位的人来说，对生命可谓是毫无敬意。
“把她给我留着，她虽然是意外因素，但是对我来说也可以成为一个帮手。”
“好的，那排除计划就留到之后再说。”
露西忽然就发现自己的手机端上多了一个软件，红色的三角上标志着感叹号，底下则标注着柳米拉的名字
“按下这个，排除计划就会随时启动”
“别给我的终端安装什么奇奇怪怪的软件”
露西对于这个动作其实是心有余悸的，自己的手机防火墙被对方轻易越过并且还给安装了软件这件事，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个好笑的笑话。
“好吧，我知道了”
转眼间，手机上的软件就被删除了。如果对方可以这么随意地修改自己的手机程序，那么换一台也一样是徒劳的，这点露西当然明白。
“我们的话说完了，可以让我回去了吗？”
“当然可以，不过在那之前……”
张启东说着眯了眯眼，脸上泛起蓝色的屏幕光。露西下意识地以为对方要动手而偷偷摸上了胯间别着的手枪。
随着滴滴的两声消息提示，露西看到手机上多了一笔转入流水，是从一个不明账户中汇款的，数额则是十万。
“喂，不是，这个行动在合同之内的”
“是的，但是我们的对话在合同之外，这是对话的报酬，我也希望你可以对这次对话进行保密”
“连对话都有报酬吗？你还真有意思。”
露西说着打开车门，转而离开。
“这就算完了？”
柳米拉早就在不远处等着她了，只是她现在不是穿着战斗服，而是一身夹克装的便服，这套服装像极了她的师傅，也就是那位传奇杀手佩特亚。
露西瞥了她一眼，然后拿出了手机，打开了个人账户管理
“账号”
“OD13527460”
“岛外来的啊，佣金分你一半汇过去了，这样就两不相欠了”
随着滴滴的两声提示音，柳米拉拿出自己的手机确认汇款金额，而当露西看到她那略带吃惊的脸时，完全确信她对于这笔款项的数额是完全超乎预料。
“喂喂喂，十万？你开玩笑吧，救个人就给十万？这么好的生意？”
“你不信么？可以去和天枢的老大聊聊，我觉得他很乐意再给你一份单独的报酬”
露西指了指还未开走的那辆轿车，示意柳米拉可以去试试看。
“我可不想那么早就横尸街头”
听到柳米拉的话，露西则确定了，柳米拉早就还完了天生的债务，所以才会这样说，当然，也可能是佩特亚帮她还的。前者说明她的能力不一般，后者则说明她和佩特亚关系密切，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是可以随意处置的对象。
露西带着些许的惋惜看向手机上那个空着的位置，真的有些后悔为了逞强而让张启东把排除计划删掉这件事，否则那样的话，干掉柳米拉的就是天枢，而不是自己了。
“你想什么呢，既然赚了一笔，我带你去吃一顿好的，我请客。”
“神说，若你善待世人，亦将从中受益”
露西随口说着《神恩》中的语句，以此婉转地表达着她的感谢。
“真麻烦，我不喜欢看书，不要说什么文邹邹的话啊”
“就是说你善待他人，别人也会善待你的意思”
柳米拉疑惑地看着露西，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还是选择沉默。露西也同时确信了，柳米拉和她一样，也曾被自己亲密的人背叛过。所以对这样的话并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