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会考II

晃晃脑袋，将思绪全部挥去，试图将心神凝在当下。

迷迷糊糊中，到了快要交卷的时间，来回地看看试卷和填好的答题卡，比着平时的考试很明显敷衍了不少，字迹也是勉强能看。

语文考完上午就结束了。程悦跟着陈言到了对面的教学楼，又上了一层楼，到了她们班的复习地点。

这栋教学楼和程悦考场所在的教学楼不是同样的构造。刚刚那栋楼是“一“字形，两头微折，另有两间教室。这栋楼却是“回”字形，中心的水泥地几乎完全被茂密的绿化灌木丛布满，显得有些压抑。

这些绿植，大概同样是教学楼的“囚徒”罢。

陈言班里被安排在一个实验室里复习，她的位置在倒数几排。

“来来来，让你看看这个！”陈言喊着明意过去。

“什么啊？”

“我们班一个家里有钱的女生，经常出去旅游。你看看，这个是清大的金尺子还有金色的银杏叶书签，你再看看这个文具袋，感觉怎么样？”陈言指着她的位置后面桌面上的笔袋。

是粉色跳跳虎的样式，容量应该很大，“蛮可爱的！”程悦回答。

“她们家里出境玩的时候买的，我感觉好好看啊，还特别能装东西。对了，它还可以立着放！”是羡慕和真心夸赞的语气，陈言就是说话这么实在，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哈哈哈，好看是好看，我其实不太喜欢太花的，看人家的就好看！哈哈哈！”程悦被陈言直率的发言好笑到了。

将两人的包都留在实验室，程悦和陈言拿着手机步行向南华街去。

云山高中距离云山旅游服务点只有大约一公里的直线距离，坐落在云山南麓，地势高，绿化好，道路比市中心平坦开阔，也要干净得多。隔着南华街三个路口，程悦发现自己还是第一次在这边走，大部分都是不认识的店铺，还经过了两个幼儿园和一所初中。

几十分钟后，在繁华热闹的南华街，两人坐下点了手擀面，又买了肉夹馍和奶茶。坐在店里享受着上学期间难得的美好，着实惬意！

一会儿，陈言停下了筷子，程悦也抬头看到她表情严肃，吓了一跳。

“哎呀！怎么搞啊！我吃饱了，但是还有呢！”陈言努努嘴。

“买了饭和奶茶，还点了肉夹馍，当然一下吃不完啊！不然别吃了，剩下的肉夹馍一会路上吃也行！”程悦回她。

陈言思索了几秒，才摇摇头，“没事儿！我经常吃撑！”

说着又往碗里和肉夹馍里倒了几勺辣椒油。

“我就是无辣不欢！其实我现在嘴里还出着几个口疮呢！”扯了扯下嘴唇给程悦看，“我经常出口疮，快疼死了！但是吧，每次出口疮我就继续吃辣椒，以毒攻毒，反正最后会好的！”

以毒攻毒，学到了！

“你厉害！不过我不怎么出口疮，就是会上火比较严重。我也挺喜欢吃辣，但是不能和你比，太辣的吃不了。”程悦只是笑笑。

慢悠悠走回云山高中，刚到校门外的一个街角，陈言就捂了下肚子，放慢速度。

“不行了，以后不能再吃这么撑了！我肚子好难受啊！”陈言皱着眉头说。

“还好吗？要不要买点消食片什么的？”

“我班里有消食片，一会吃几个估计就没事了。”

下午考完，程悦又和明意几个人汇合，因为联系过确定了后面几次由明意的父亲和另一个女生的各个接送，几个人就决定先在附近的锅盔店买锅盔做晚餐。

考生们在街道上成群地走着，小吃店人也挺多，还要等前面的人买完。买完回到学校，继续进行后面内容的复习。

第二天中午是在云山高中的食堂吃了午饭。和实验高中食堂不同的是，桌子是不锈钢桌面，在灯光下反射着楼顶吊灯灯管的白光，食堂窗口上方黑色条形屏幕上滑动着“米饭1元每100克（份）”的红色字样。食堂的一侧甚至还有一个不大的水泥高台，架着羽毛球网，有两个人正在打羽毛球。水泥台下放着一个乒乓球台，这样的构造程悦还是第一次见，大概也算云山高中的一大特色吧。

两人没打算在食堂买饭，而是拿着陈言提前准备的泡面，又用热水瓶接了热水准备在食堂吃。看着云山高中食堂居然是用不锈钢小盆来盛饭，出了食堂还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学校围栏旁站着吃饭，一边聊天一边看着低出两三米的校外街道上的车来车往，程悦心想确实长见识了今天。

跟着陈言回她们班复习所在的实验室准备简单休息会，很突然地碰见了她们班的班主任。是个中年男人，不苟言笑，看着有些严肃。

他走到程悦和陈言坐的这一排，停下脚步。

两个女生都看他。

“老师，这是我好朋友，中午我们在这待会。她不是咱们学校的。”陈言简单介绍。

“你是哪个学校的？”问道。

“实验的。”

点点头离开了。

“你们班主任还满严肃的啊。”程悦对陈言说。她刚刚差点不会呼吸，感觉空气都凝滞了几秒。

“没有，你别被他装的样子吓到了！我们班老师脾气都还好，我们老班，还有我们化学老师，他超级高，还有学校几个男领导一块拍过短视频，就那种黑社会风的，看起来。但其实是学校的一个宣传视频。”

说着拿起手机开始翻找，“喏，就是这个。”举着给程悦看。

五个男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统一穿着黑色简装，是从云山高中的办公楼前面一齐朝着校门口的方向走，用了蒙太奇的拍摄手法，确实看起来有股怪异风。

时间很快地过去，一天考完和陈言在教学楼下的小广场一起拍照时，又刚好看到林旭从实验室在的教学楼出来，程悦拿了自己的手机。午考完后，程悦让林旭把自己的手机拿回去充电，中午他是回家的。

早上和明意说了晚上不和她们一起回学校，她和陈言商量了这个下午考完得早，一块去南华街吃了饭再回学校。这次去的是平常常去的一家土豆粉老店。小学一次和姐姐被在街上遇到得她的高中同学带着去过一次后，程悦就喜欢上了这家土豆粉，和朋友出来玩，十次又六七次都要来吃这家土豆粉。

走到土豆粉店所在街道的路口，很凑巧地碰到了余旻郝和一个小学初中的同学，她们两个都在实验高中考试。

余旻郝是程悦心理意义上真正的第一个好朋友和闺密。程悦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和她一起做了那么多事，体验了那么多第一次的六年级。是的，虽然是在小学。但是难忘的记忆。

永远的回忆。

当程悦感到自己高一下学期深陷那种莫名的黑色浓雾中时，她首先想到的就是余旻郝，重新和余旻郝又恢复了定期的联系，时常交换各自在学校的经历、心情和收获。

几个人打了招呼，到店里找了一个桌子坐下。程悦和余旻郝坐了对面。几个人一边吃，一边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