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万人出行

当广武帝一行人离开后，任远忧终于松口气，指着他的骄辇道：“这样一个践踏别人尊严的皇帝，你们说他完美？”

陈天潇道：“覃始皇、漢武帝也有这种行为，古代君权至上，奴隶自然卑微。”

任远忧气道：“最起码他们不像他这么虚伪。”

尹生慕、韩星越和陶涛闻言也陷入对广武帝的思考之中。

陈天潇见状道：“完美也不过是现代人给他的人设，他自己也没有彪炳自己完美啊。”

任远忧闻言看向他，不知如何说，只走到山边吹风。

山风猛烈，把宽松的道袍吹的猎猎作响，任远忧只觉得痛快。

陈天潇抬起手臂，点开多灵：“还有三十小时，慕慕，下一个皇帝是谁？”

尹生慕抬眸道：“棠高宗，和武明空。”

任远忧闻言猛地回过头，山风将她的头发吹得向后扬起，更显得她的意外的面庞。

韩星越道：“若是历朝历代的功勋皇帝来封禅，论棠朝，应该是棠太宗啊，为什么直接到棠高宗了呢？”

尹生慕闻言笑了笑：“噢，这个我在书上读到过，本来棠太宗也想封禅太山的，以他的功绩也是匹配的，但是因为当时棠朝建立才不久，国家还不算富裕，无法承担这种大规模祭祀活动所消耗的财力，再加上魏铮等人的谏言，所以最终没能成行。”

陈天潇闻言道：“看来，封禅一事，也得靠天时地利人和才可以，本来我还特别期待能亲眼看一看棠太宗的，可惜了。”

陶涛道：“能见一眼武明空也不算亏啊。”

任远忧却突然想起：“之前三位皇帝来太山封禅都不曾带后宫妃嫔，武明空为何可以随行来太山呢？”

尹生慕闻言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不过她的事迹应该是与普通后妃不同的吧。”

五人正说话间，岱山的一道士跑过来：“你们怎么在这里呀，山下人手不够，你们也去准备吧，皇上、皇后还有三日便要到了。”

陈天潇回答：“好，这就下山去。”而后对任远忧道，“忧哥，走吧。”

任远忧向山下一看，只见人间层叠，叹口气，认命地又下山去。

当五人快要下到山脚时，看见浩浩汤汤的人马走来，任远忧直往队尾看去，却没有看到尽头：“这次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韩星越仔细看了看，道：“不仅有皇上大臣，后面那些人的服装似乎不是棠朝服饰。”

陈天潇道：“不急，此处地势高、离山脚近，我们看看究竟来了多少人。”

棠高宗率领文武百官走在最前面，而后侍从百十人。

陶涛眯着眼睛看了看：“似乎棠高宗身边没有武明空？”

任远忧也看了看，而后道：“在后面呢，她身后还跟着好多女子。”

尹生慕分析道：“那应该是皇上在前领队，扈从仪仗之后是后妃命妇。”

陈天潇忍不住感叹：“这人马车乘真是壮观。”

任远忧道：“可是那些命妇侍女之后还有许多人，穿着的衣服也都不同，他们是谁啊？”

韩星越刚才也注意到了这些人，待那些人走近些，突然发现：“他们似乎是外国人？头发金黄卷曲，肤色偏白或偏黑，服饰也尽是异域风情。”

尹生慕恍然大悟：“噢，棠朝时注重文化交流，各国都前来朝拜学习，莫非是各国的遣棠来使？”

陈天潇惊叹道：“他们居然也随行来封禅？棠朝果然是最鼎盛开放的王朝。”

车马延绵数百里不止，每个人的容貌姿态皆端庄挺拔，果然风气不同。

陈天潇道：“好了，我们下去看看吧。”

到了山脚，所有人马已经安顿好，而棠高宗和武明空选择的封坛位置是山南四里处，封坛为圆丘形状，其上有五色土装饰，而且给了它新的名字为“封祀坦”。

任远忧道：“似乎这次封禅比之前都更为隆重，可见棠高宗确实费了心思。”

陈天潇调侃道：“也可能是武明空费了心思。”

尹生慕道：“这真的不好说。”

而此时，已然有一队人先行上山，任远忧奇道：“他们居然不等皇帝一起上山？”

一道士走过来道：“他们是奉了圣命，先去太山顶修筑登封坛，再去岱山顶修筑降禅坛。”

陈天潇道：“现在才修筑还来得及吗？”

“怎么来不及？皇上、皇后在山下停留一月才上山呢。”

任远忧忍不住环视一圈：“这么多人在山底待一个月啊。”

道士一甩拂尘：“还有泊斯、突角等数国遣棠使未到，且皇上皇后还需斋戒沐浴，一月时间不算长。我来便是告诉你们快去准备伺候皇上皇后沐浴斋戒，我们太山道观历来负责皇帝封禅大礼，不要显得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陈天潇带着众人道：“是。”

于是五人兵分两路，陈天潇、韩星越、尹生慕三人跟随去服侍皇上，陶涛和任远忧则去照顾皇后。

陶涛和任远忧走到浴池的房间里，却见一个头发高高盘起，身着里衣的妩媚女人立于浴池旁。

身旁侍女躬身而立，因为斋戒沐浴与修习有关，所以一应事由托道姑负责，两人并不了解具体举措，只照着他人模仿罢了。

在一切准备妥当后，一个年长些的道姑吩咐道：“你们两个去伺候皇后娘娘更衣。”

任远忧睁大眼睛，陶涛赶紧拉着她走过去了。

这是第一次与历史上的女皇如此近距离接触，任远忧不由得小心翼翼，用指尖捏起武明空薄薄的里衣，心里不住抱怨：“为什么偏偏是更衣？”

心里虽然复杂，但面上竭力保持着镇静，脱下里层后，只见皇后身姿丰腴，而皮肤细腻，更让她体会到什么叫肤如凝脂，只是一双眼睛不敢抬头与未来的女皇对视。

陶涛道：“娘娘，请入汤泉沐浴。”

武明空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好像转了好几个弯，任远忧趁着她动作的时机，忍不住去看武明空的面容，没想到却正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