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将军蒋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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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各派蓄势待发

蒋介石在1929年这一年,军政双管齐下,先后挫败桂系的莽动、西北军的进攻、石友三的反戈、唐生智的叛乱,环顾中国,除远在东北的张学良外,强盛的地方武装只剩下华北和中原区域的阎锡山。

素以精明圆滑著称的阎锡山,在各派或被击败,或被分化之后,其地盘不仅没减少,反而一天天在扩大,军事实力也一天天在增长。在蒋介石看来,要统一中国,划一号令,是不能允许地方实力派有抗衡中央之实力的;而在阎锡山看来,蒋是容不得他一方独大,容不得趾与胫齐的,蒋在收拾了各派以后,自己必是蒋介石下一个要动手的目标。

各地方派系虽然慑于蒋介石中央政府的威权和实力,暂时收敛起躁动之心,但反蒋之图谋始终萦怀;政治上失意的汪精卫和西山会议派窥测时机,准备东山再起;阎锡山思前瞻后,蒋介石的中央编遣会议计划虽未得到实施,然经一年的武力征伐,事实上已达到削藩的目的,眼下的现实是只有他阎部“方镇”势力依然强盛。阎认为,西北军和桂系的反蒋之心路人皆知,不必多思,对张学良、川、贵地方实力派亦可争取。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摸底”和情感联络后,阎锡山这位长袖善舞的军政长才竟一改历来骑墙观望、捉摸难测、首鼠两端的态度,俨然以总首领自居,登高举起反蒋大旗,且与各派在短时间内就结成了军事上、政治上颇具声势的大联盟。

1930年2月23日,在阎锡山的导演下,冯玉祥的第二、李宗仁的第四和他的第三集团军45名将领发出声讨蒋介石的通电;

2月24日,汪精卫、西山会议改组派发出支持通电;

3月14日,第二、三、四集团军反蒋通电的将领又增至57人,通电列举蒋介石诸多罪行,要旨是蒋介石须引咎下野。

4月1日,阎锡山在太原宣誓就任反蒋联盟的“中华民国陆海空军总司令”;冯玉祥、李宗仁分任副总司令。阎、冯在石家庄、潼关各自设立指挥部,紧锣密鼓筹划作战部署。阎、冯等此次起兵,以期集中各派力量,一举推翻蒋介石在中央的统治地位,故而不惜动用全部家底投入战争,他们非常清楚,反蒋成败,在此一役。

反蒋联盟军具体如下:

阎锡山的晋绥军编为中华民国陆海空第三方面军,由徐永昌任总司令,计步兵团107个,炮兵团13个,骑兵团12个,约计16万人,分六路大军,分别由孙楚、傅作义、杨效欧、张荫梧、孙殿英、万选才任总指挥。还有骑兵司令赵承绶、炮兵司令周玳等。该路的主战场放在山东和豫、皖、苏交界处,主要任务是控制津浦线。

冯玉祥的西北军为中华民国陆海空第二方面军,鹿钟麟出任前敌总司令,驻守郑州。计28万人,分五路大军,分别由张维玺、孙良诚、庞炳勋、宋哲元、孙连仲任各路总指挥,还有骑兵司令郑大章,后方总司令刘郁芬等。西北军的主战场放在平汉线。

李宗仁的桂系和张发奎军为中华民国陆海空第一方面军,李宗仁任总司令,黄绍竑任副总司令,白崇禧为参谋长,计10万大军,分成第一、第二路军。第一路军指挥官张发奎,第二路军指挥官由白崇禧兼任。除留少数保安部队外,张桂之军从湖南衡阳出发,首先进攻长沙。

此外,委石友三为第四方面军总指挥,发兵于济宁,会攻于济南;内定东北军张学良为中华民国陆海空军副总司令兼第五方面军总指挥;内定四川刘文辉为第六方面军总指挥;内定湖南何键为第七方面军总指挥;樊钟秀则出任第八方面军总指挥。

各路联军共计军事兵力70万人,再加政治势力汪精卫和西山会议的中委们等摇旗呐喊,奔走呼号,一时之间,反蒋力量蔚为壮观,可谓空前。

对于如此强大的反蒋阵势,蒋介石自是须认真应对的,他亲自出任国民革命陆海空军(简称“讨逆军”)总司令,决定兵分五路,予以对阵:

以韩复榘为第一军团总指挥,在山东据守黄河西岸,以阻截晋绥军沿津浦路南下;

以刘峙为第二军团总指挥,这一路主要是蒋的嫡系主力部队,驻防徐州、宿县、砀山等处,计划沿陇海路西向攻击前进;

以何成濬为第三军团总指挥,集中部署于平汉路许昌之南地区,既阻止西北军南进,又预防北军与南方张桂军相连;

以陈调元为预备军总指挥,主要兵力放在黄河南岸,以作机动调度;

以上4路合计兵力约30万余人。

以军政部长何应钦出任武汉行营主任,指挥湖广军队,重点阻止张桂军攻击湖南,以防止他们北连冯、阎军,形成一线;同时也应对渐成气候、日益壮大的中央红军武装。何应钦坐镇武汉,起着桥梁作用,南方如能安定,蒋介石则无后顾之忧,能集中兵力对付北方的冯、阎联军。

各方排兵布阵已毕,惨烈的中原大战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