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偷来的

【第一人称太难写了，所以从这章开始转用第三人称，等有时间了我再把之前的三十多章改掉，也……也就五万字……】

回到佛界时正值夜深，南叶拉着自家师父直奔厨房而去，乒铃乓啷地捣鼓一阵便做好了一碗素面，放在了菩提面前。

师父两眼放光，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南叶要问他些事，便在一旁看着他吃完。

待他咽下最后一口面，南叶立刻抓住了想偷溜走的师父，一张面瘫脸严肃问道：“那战神曾做过什么，你这般防着他？”

菩提老脸一拉，幽幽看向南叶：“别提他了，小叶。”

“你倒是回答一下。”

菩提将拂尘用手绞来绞去，时不时看看自家小徒弟，在担心着什么，但还是受不住南叶那精明的眸色，语气略显伤感：“他，杀掉了自己的爱人。”

在南叶错愕的表现下又紧拉着她的手说：“我瞧那小子好像是看上你了，为了你的安全，就别和他再扯上了。”

“不是……他怎么会杀掉非雾？”这种事连天界皇子殿下都不清楚，师父怎么会了解得那么多？南叶心里疑问，却没太多问。

师父：“……非雾…谁跟你说这些了……那老头原来早在我之前就告诉你这些了。”

这话颇莫名其妙，听得南叶一愣一愣的，老头应该是月老吧？

末了，菩提抚着白胡子，笑笑说：“非雾啊，她是我千万年间最为欣赏的天机子，记得之前碰到另一个天机子，他只知道救赎自己所爱，忘了苍生，是非雾自己一个人撑起了世界法则，那本《六界法则》便是她所撰。”

“听来，她很伟大。”

“唉，可惜看上了个渣子，被一剑刺死，虽说天机子能轮回转世，可世间偌大，又从何而寻？”

师父声声叹息，皆是为非雾感不值，南叶知道，能让她师父感不值的人，定是个真正拥有浩然正气之人。

想着又想到那时战凛渊在月老宫殿里的那句话，她眸色一沉，开口问：“那我是天机子吗？”

菩提的叹息瞬间止住，抬眸正视着自己宝贝了两千年的徒弟，嘴唇动了动，却是一句未曾说出，可南叶此时明白了答案。

她是，肯定是，一定是。

“所以……这就是当初你收我为徒的真正理由？”

一股子酸涩涌上心头，南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控制不住问了菩提这个问题，她只觉得，自己是靠天机子的身份才能拥有如今这一切，倘若……倘若她不是天机子，她的师父，是否会出手救她？

答案是什么，她开始恐惧、害怕、胆怯，不敢面对不是自己心想的答案。

菩提沉默之中低了头，看不出脸上的喜怒哀乐，南叶却只感觉菩提的头微微动了，像是点头，她终于忍不住，绕过菩提，冲出了厨房。

原来所有的一切，全是她偷来的，靠着那个高贵的身份，心安理得的偷来的！

夜更深，佛界处处一片寂静，听不到任何虫鸣，南叶奔走在路上，明明难过得要死，却还是哭不出来。

她想回家，转而停住，茫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无提园，顿时拔腿就跑，甚至都没听到小南洺看到她回来时开心的欢声。

不存在……不存在……不是她的……不是她的……

脑海中充斥着这两句话，她的头都快炸了，但脚下步子未停，她不敢找隐弥，亦不敢去找圣尊，只知道跑。

水楠树……

南叶脑子撞入这几个字，而前面，俨然就是九落斜崖。

啊……

她突然不跑了，改成慢步走，一步步接近崖边，苦涩的感觉，又闷又沉，她快坚持不住了，仿佛只要一片叶子压在肩头，就能把她压得永远站不起来。

连如今永远的身体，都是别人的。

南叶坐在崖边，伸手捂住心口处，想着也有个人与她居在这身体里，还是她强行霸占的，更伤神。

明明这件事，从苏醒开始便再清楚不过，却是头一次感到无奈以及世道的荒唐。

你是谁？

我又是谁？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又为什么没有苏醒？

存在于这世间，对于此时的南叶来说，只剩下了这些问题。

假如，魔尊未曾杀南叶，假如，菩提放她入轮回，假如，南叶没有从世间降生，那之后，会不会……

不，不会，不会不一样的。

师父将她收为徒弟，就是算计好了一切。

南叶……南叶啊，为什么这么傻？

南洺…南卿…弟弟…姐姐……究竟还有什么东西是属于她的？

没有！一切都是假的！

对，没错！南叶，你该走了，这不属于你，他们不待见你！快来，快来，再向前一步，来，再走一点……相信我，你会看到属于你自己的所有。

有一道声音引诱着她，南叶一瞬间便没了留恋，她看向前方，姐姐对她笑，师父手里拎着个酒壶，笑着道：“傻了么？还不过来。”

她抬起手的那一瞬间，天光乍起，初日东升，白昼竟然提前到来了。

面前的情景还在变换……

和蔼的村民笑道：“南小神医，你快来看看，我这几天总觉得睡不踏实，是什么原因？”

一切都建立在，她未被魔尊诬陷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