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复婚也没她一平米的心事

这个周末，曦曦过得很舒心。不往耳朵里塞棉花的感觉真好。

顾老师不做家教了？这几天就没见他家的灯亮过。莫非这老伙计查出什么病住院了？

打电话问兰亮亮，他嘲笑我：“你也不想想，人家顾克思烟酒茶不沾，还整天练气功，能长什么东西？”

也是，那么他去哪了？

兰亮亮说，也许人家找小保姆去了，这个时候正在被窝里狂欢呢。

这倒有可能。

我们这拆迁时，顾哥因拿不出购房款，迟迟搬不出去。忽一日，悍妇至；又至，复婚大事摆上桌面。多年未近女人身，顾克思真的把持不住。尽管这女人身上的每一个细节都曾了如指掌，但那一时那一刻，他还是觉得颤抖的手摸过的每一寸肌肤是那么新鲜，要开垦的简直就是处女地。

悍妇变娇女，这让顾克思感叹财产弄人的魔力。娇女温存后的感言是：那些年我偷着避孕，是嫌你不争气，真有个儿跟着你这号爹，还不得饿死？现在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操那个心？再说了，不给你生个一男半女，老了指望谁？去大街要饭？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尽管最末一句很瘆人，但顾克思还是感激涕零。有一忧在心里转悠，这女人已近四十，还能舞弄出个宝贝儿来吗？

造人计划还在空谈阶段，娇女又变成了泼妇，何故？去拆迁办一问方知，户口早已冻结，复婚也没她一平米的心事。

骂完大街后，她拿出了购房款，前提是房主必须是泼妇奶奶。顾克思那阵脑筋不转弯，还特豪爽：身外之物，管它是谁的符号呢，有一屋遮风避雨足矣。

接下来，泼妇奶奶远离浑身酸臭的老顾。可怜的老顾攒了一肚子的精华，却浪费在一次歇斯底里的自慰中。

回迁后，老顾于百般无奈中将房子过户给泼妇。

泼妇给了顾克思两道选择题：

A房子可以住，但需拿出五万补偿款；

B滚蛋。

顾克思选择B。

理由是夫妻一场，也算对得起她了。

数月后，顾哥偷笑着跟心里的那个人唠叨：天不灭我，就做家教，就做家教。。“打起手鼓唱起歌，我骑着马儿翻山坡……”，在一个人的舞台上，他欢欢得不行了。

真是天不灭他，随着小孩子的增多，收入驴打滚似的往上翻。他辞掉低矮的平房，租下我家隔壁的套一。

顾哥确实风光过一段时间。一日三餐饭店里享用，还扮酷装嫩，将三千元的手机吊打在脖子上。

说实话，那阵子我妒忌死了，找个理由就想投诉。老顾啊老顾，你的银子堆得如小山，我服你，可别忘了，老子真奏你一本，你吃不了得兜着走。哪个部门闲着没事罚他个穷家当产，我才高兴呢。瞅着顾克思的背影，我有时会坏坏地想，再洋相，找几个小哥砸了你摊子！想归想，咱不可能黑到那个程度，是吧？老顾再有也不过是路边店坐坐的水平，敢和咱老赵似的在五星级大酒店摆一桌宽带老婆孩子吗？葱烧海参、油泼鲍鱼什么样？老顾不是能画吗？画出来我看看？呵呵，这样一想开心许多。

我不过是红眼病发作，有人可真的在折磨老顾了，真金白银，一点都不含糊。

顾哥做家教做到最红火的时候，有将近三十个孩子。他的原则是：家长敢送，咱就敢接。

真忙不过来了，肯定也有饱暖后的隐衷，顾老师雇来了小保姆。小保姆扎一小揪儿，穿花褂子，说话还有股地瓜味。一年后不得了了，长发飘飘，四分跟儿还咯噔咯噔的。又半年，小保姆多了一句口头禅，开口便是俺老顾如何如何。咦？

有好事者打探到消息，用一种酸得倒牙的腔宣布：人家是夫妻了耶！

又过了年了半载，小保姆的爹来了，用一种土得掉渣的声儿跟顾老师打嘴仗。几天后，小保姆跟着爹走了，红着眼睛，着实可怜。顾老师送给她一样东西。

有好事者又打探到消息，原来小保姆的爹娘受不了乡邻的戳戳点点，决意毁掉这门亲事，不许足可以给女儿当爹的老顾进村丢人了。末了，好事者说，老顾给了小保姆一个存折，上面有五六万，哇塞吧？

痴情的顾老师又回到了解放前。为了爱，他愿意。没了心上人，顾老师走路不再气宇轩昂，又如过去，低头沉思，好像有个千年未解的哲学问题到了他这里还是卡壳。言语间，他的感叹词渐多，让人觉得好笑又心酸。

病中思亲人。从这一点联想，再按兰亮亮的提示推理，我也觉得……嗯，十有八九还进村了，摸进被窝的可能倒是微乎其微。

手里有点积蓄，顾老师就得弄出点动静。